瑞昌新四年,亂世動盪,奸臣當道,商匪官聯合欺壓百姓。
多有拐賣幼童之人,靠此發家致富。
一個偌大的山莊出現在眼前。
‘明秀山莊?’仁謙看了眼牌匾準備接著趕路。
“喂!你還在那兒做什麼?來的遲就算了,還磨磨唧唧的,趕緊的進來。”門口的小廝叉起腰指著仁謙。
仁謙四處看了看確認只有自已“我?”
“不是你是誰!難不成你還要我家老爺來請你?”小廝怒氣更盛。
仁謙認命的走進去。
山莊很大,繞了好幾番才到正屋。
正屋裡坐了十來個人,看到最後一個人到了,有的人開始按捺不住。
“好啦,現在到齊了,可以開始了吧。”藍衣服老頭迫不及待的站起身。
“哎,白條子,你別急嘛,丸子還沒準備好。”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起身安撫著老頭。
“我這都等了多久了,還讓我等,你們到底還做不做生意了。”老頭開始叫嚷了。
“白條子,你最好認清規矩。”中年男人臉色一下就變得很難看。
老頭不滿的拂袖坐下。
仁謙本以為是誤入了酒宴,直到‘丸子’被帶上來,她才明白這莊子做的什麼交易。
十多個幼男童女被帶到每個人的身前站著。
孩子們侷促不安,瑟瑟發抖。
仁謙面前的是一個三歲大的女娃娃,女娃娃眼眶紅潤地看著仁謙的青銅虎面。
周圍的人都動手動腳,有的將娃娃抱起坐在自已身上,有的直接拿出棍子和鐵鏈。
仁謙試探的握住了小女孩的手,湊近她小小的耳朵。
“你們在這兒待了多久了。”
周遭此起彼伏的哭喊聲,掩蓋住了兩人的交談聲。
“有的幾年,有的幾月。”小女孩怯生生的回答著。
“除了這些小孩兒,還有其他的嗎?”仁謙將小女孩的袖口往上掀了掀,全是青紫的痕跡。
“有。”說著小女孩就流下了淚。
仁謙有些悲憫的掃視了其餘幾個小孩兒。
不大的年齡卻受著如此虐待。
仁謙氣血上湧,悄悄摸上藏揹簍後的刀,以極快的速度解決了那個中年男人。
剩下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沒了氣。
“你們還找的到回家的路嗎?”仁謙甩了甩刀上的血汙。
十幾個小孩紛紛跑過來抱住仁謙。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仁謙手足無措的哄著“不怕不怕,安全了。”
小孩兒們帶著仁謙往外走“你們先等等,我去把外面的解決了,再走。”
女娃娃扯住了仁謙的袍子“現在莊子上沒有人,只有我們。”
聽罷仁謙任由女娃娃將她拉著走。
從富麗堂皇越走越腐朽,空中還有腐爛的惡臭味。
接下來的場景直接讓仁謙頭皮發麻。
幾百個孩子擠在一個拉通的大屋子裡,黑壓壓的。
一雙雙眸子透著門外的亮光齊刷刷望著仁謙。
“你們別怕!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找得到家的可以先走。”仁謙強撐著說完,結果沒有一個小孩有動作。
小女孩兒看他們不相信勸慰道“他把肥豬們殺了。”
這個訊息一傳出去一下譁然,原本寂靜壓抑的房間裡似乎漸漸明亮起來。
小孩們互相攙扶著起來往外走去。
有的斷了腿,有的斷了手,有的只能靠別人揹著出去。
房間裡還躺了幾個,仁謙想上前將他們抱出來,小女孩拉住了他。
“他們在我來之前就已經在那兒了。”
這一句話讓仁謙強撐著的氣力全部消失,仁謙捂著嘴儘量不讓自已吐出來。
小女孩又帶著仁謙走到最前頭,隨後回去跟孩子們商討了很久。
小女孩兒帶著兩個年紀偏小的孩子走到仁謙旁邊。
“哥哥,這兩個娃娃不認得路,求你把他們送到縣衙去。”小女孩兒把左右牽著的手往前遞。
“我是姐姐,那我先送這兩個小傢伙去縣衙,你們....都找的到回家的路?”仁謙朝著人堆看了看。
小孩兒們都在偷偷打量著這個救命恩人。
“姐姐,我們就在這兒等你回來接我們。”小女孩兒直接塞到仁謙的手裡。
仁謙帶著兩個小孩兒剛剛走到正門,身後就冒出了滾滾濃煙。
仁謙心頭一驚,兩個小孩兒更快,哭鬧著往後邊跑。
仁謙快步上前將兩個小孩夾著就往後院跑。
仁謙隔著火幕看著孩子們說笑打鬧著。
連忙放下兩個小孩兒,到一旁的井裡打水。
仁謙打好水,回頭一看,那兩個孩子也在火幕中,所有孩子隔著火幕對仁謙揮著手,笑得很燦爛。
仁謙愣了,火舌吞噬著高大的木門,隨著水桶重重落入井中,孩子們也消失不見。
仁謙發了瘋似得一桶又一桶的朝裡面潑,火勢越來越大。
蔓延到了主屋,裡面橫七豎八的肥豬們開始滋滋冒油。
深感無力,仁謙將桶重重砸在地上,支離破碎。
仁謙氣憤地走了出去。
迎面一盆水澆透了仁謙。
門外圍了很多人,合力往山莊裡面潑水。
看到有人出來,醫師急忙小跑上前診治。
萬幸的是仁謙一點兒事都沒有。
再回頭看去,明秀山莊的牌匾已經搖搖欲墜。
“小兄弟,你怎麼樣?這是發生了什麼?”官兵帶著軍隊將人群隔絕起來。
仁謙搖了搖頭。
“這裡發生了什麼?何人縱火,還有其他活口嗎?”官兵焦急詢問著。
“沒了。”牌匾砸在地上迸發出火星。
“這裡面的人,全都是被拐進來的小孩兒,他們....他們自已放的火。”火光在仁謙眼裡愈燃愈烈。
官兵把人全部遣散,也放走了仁謙。
仁謙朝著山上走去。
走著走著前面傳來馬的嘶吼聲,隨著地面的震動越來越近。
一群山匪把仁謙圍在中間。
“耶?乞丐還走官道,殺了吧,浪費時間。”山匪騎在馬上嫌棄的看了眼仁謙。
仁謙也不客氣,橫刀斬斷了馬蹄,就地解決了靠得近的。
外圍的山匪一看不對,紛紛散開。
“嘿,流浪俠客?居然也敢招惹我們。兄弟們,殺了他今天晚上讓大當家的給我們加肉。”山匪更興奮了,在馬上把刀甩的溜圓。
仁謙上去把馬撂了,一腳踹飛了發話的山賊。
這時仁謙才發現,他們在山上藏了幾個山匪,寒光閃爍間,一支箭矢破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