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有看見過這個大叔嗎?”許遊帶著懷疑對著鄭言問道。
“沒有啊。”鄭言滿不在乎的說道,看見許遊的表情又不由的一樂:“你幹嘛?你不會懷疑他是邪教分子吧?”
“雖然沒見過他,但別整天疑神疑鬼的,萬一人家是新租客呢?走了回家了。”他走上來勾住了許遊的肩膀。
許遊心中還是充滿了懷疑:“萬一呢?樓裡可都是些老爺爺老奶奶,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就不太好了,我去觀察觀察,情況不對就開溜!”
“這麼不放心?那好吧,我陪你去。”鄭言見許遊還是念念不忘,決定和他一起去試探一下。
咚咚咚!咚咚咚!
許遊和鄭言使勁的敲著門:“有人嗎?有沒有人啊?!”
門外傳來了一陣陣敲門的聲音,中年男子拿著瓷盆的手又是一抖,瓷盆再次掉在了地上,噼裡啪啦的一通亂響。
他貼在門口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好像是兩個年輕人在外面喊,應該不是偵查司的。
他舒緩了眉頭,馬上走了過去,掛起了一副笑臉:“剛剛沒聽見,請……”
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外面居然又是那兩個小混蛋,臉上盪漾著讓人討厭的微笑,一瞬間連微笑都差點沒保持住。
“叔叔,你好,剛才給您嚇了一跳,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來找你道歉。”許遊直截了當的提問。
“你們怎麼找到我家的?”男人好奇的問道。
許遊沒有說話,指了指被樓梯間的燈照的明亮的腳印。
這是剛才男人手中的水打溼了地面,然後踩了上去留下的腳印。
“好吧,沒事了,都過去了,我現在要做飯了,你們要一起吃點嗎?”陳秦看著這兩個小傢伙不願意再跟他們糾纏,準備客套一下讓他們直接滾。
“好啊!”門外的兩個傢伙瞬間回答道,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在陳秦懵逼的時候,兩個傢伙已經繞過了他走進了他的家裡面。
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啊!
你們的爸媽沒教過你們人家說叫你們一起吃飯只是客套一下嗎?這兩個是哪裡跑出來的蠢蛋?
陳秦沒好氣的進了房間裡面,打起了火,隨便煮了三碗麵條。
“叔,給我們加個蛋唄。”鄭言盯著陳秦眼神很是期待的兩眼發光。
“……”我該拒絕他嗎?我好想打他,陳秦沉默了,然後隨手拿了三個雞蛋打在裡面。
趁著這個空檔,許遊則是在房間裡面四處的遊蕩。
一個大男人,突然來到這個老小區幹嘛,這附近可沒有好的工作招人。
沒過幾分鐘,三人便圍著餐桌吃起了麵條來。
“叔,您是幹啥工作的啊?”許遊用餘光看向了陳秦的那雙手,他的大拇指處的老繭十分明顯。
“我啊?我最近失業了,準備休息一段時間。”陳秦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著,想著讓兩人快點吃過滾蛋。
“那你可得找我倆幫忙了!我倆可是這附近的打工小王子,附近的老闆都曾經是我們的上司!”鄭言一臉驕傲,做出了一副大佬模樣:“你有什麼要求,跟我老鄭說,我儘量滿足你。”
陳秦的嘴角抽了抽,差點被嗆到,連忙擺了擺手:“多謝小兄弟了,我暫時沒有上班的打算。”
“叔,這不上班可不行啊。
你有車?
你有房嗎?
你有養老金嗎?
你有老婆嗎?
你有父母嗎?
你有孩子嗎?”
許遊一連套的追問。
這兩個小王八蛋有完沒完!陳秦捏緊了手中的筷子,深呼一口氣,露出微笑:“叔,有錢!”
“臥槽!”給他裝到了!許遊和鄭言對視了一眼。
“那您有錢為什麼還要到這裡來租房子住呢?是喜歡這種又老又舊小區嗎?”許遊再次發問。
“……”
靠!你倆是照著老子傷口上撒鹽啊!陳秦心中在怒吼。
不!都過去了,他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沉醉進了回憶裡面。
他是一個一事無成的中年人,曾經過著平淡的生活。
每天被老婆嫌棄,總是說要是當年選了別人有多好。
爸媽總是找他要錢,房貸、車貸壓在身上,壓的他難以呼吸。
在一個蟬鳴的夜晚,他站在十字街路口,看著天上的月亮,數著天上的星星。
身前是爭吵不休的家庭,身後是爾虞我詐的公司,腳下是一片沉寂的黑暗,是黑暗吞噬了他?
我好累啊!他在心中默默的嘆息。
突然從天空中掉下來了一張邀請函,接著一輛金碧輝煌的列車在皎潔的月光下,穿過一顆顆星辰,奪走了陳秦眼中霓虹燈的色彩,來到他的身前。
列車帶著他在天地間遨遊,他經歷了無數的風景,認識了一群真正的朋友,他獲得了力量!擁有了自由與快樂!
那一天眼中泛著猩紅的他,手持著利劍走進家中,畫出了驚人的美豔的畫,用他們的血!
哈哈哈哈哈!
暢快!
這就是自由的味道嗎?
“叔?你在笑啥?”許遊好奇的問道。
等陳秦緩過神來,看見了四個大眼睛盯著自已,一隻手呼嘯而來。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在空氣中傳出。
清晰可見的五個手指印蓋在了男人的右臉上。
“叔!快醒醒!”許遊焦急的喊道。
陳秦感受到臉上傳來火辣的感覺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你幹嘛?!!”
“不是啊!叔,你剛才好像魘著了,我是怕你出問題,不信你問他。”許遊理直氣壯的指了指旁邊的胖子。
“是嗎?”陳秦看向了鄭言。
鄭言有些心虛的點了點頭,繼續吃著,嘴裡卻沒有了味道,雙腿卻有些發軟。
對面這傢伙剛才嘴裡嘟啷著他的行兇過程,這特麼的是正常人能幹的事?這分明是他麼個神經病!
是哪個傢伙允許他出院的?我一定要去投訴他!
許遊的手現在還有些發疼,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對面是個神經病,還是一個可以殺死他倆的神經病。
自已現在也算是求仁得仁了,許遊的臉上不由的出現了一絲苦笑。
房間裡面頓時沉寂了下來,兩人低垂著頭默不作聲的吃著面,而陳秦卻盯著兩人的腦袋。
詭異的氣氛在房間裡面逐漸的瀰漫,一股難言的窒息感開始凝結,讓許遊二人感覺自已的身體已經被凍住了般,難以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