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
關於這個職業，江相只是有所耳聞。
大致是一種既有美女倒貼又能賺大錢的夢幻職業。
不過技師這兩個字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牛郎會所的技師？
他的技術……是哪方面的？
江相雖然有疑問，但他是斷然不敢問出來的，白龍也沒解釋，他轉身看向黎卿，說道:“此地確實有你說的藥。”
“在副本中嗎？”
“沒錯，就在副本中，我們帶江相一起走一趟副本，正好給他講解一下副本形成的原因和通關方法。”
黎卿狐疑地看著白龍。
“帶他？”
“講解？”
“堂堂星眼白龍怎麼對一個無名小卒這麼好？他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江相聞言也是附和地點點頭，用探尋的眼光看著白龍。
剛剛那個安靜沉默、美好地不真實的白龍，在知道江相的天賦是煉界之手後，突然就有了生氣。
他本就是那種乖巧正太的長相，現在刻意露出懂事兒的笑容，真的奶感十足。
白龍嘿嘿笑道:“我敢肯定，江相覺醒的天賦……”
“來自店長！”
店長？
牛郎頭子？
雖然江相對祈神的瞭解沒有眼前這兩位大佬多，但是遊戲降臨前，那個宏大聲音提到過，玩家覺醒的天賦都來源於祈神九大柱神。
白龍的意思是說，他們店長是九大柱神之一？
反觀黎卿倒是釋然了，同時也有一些失望。
無錯書吧根據剛剛白龍說店長安排他在這裡等待，黎卿猜到江相應該跟店長或者老四有關，但為什麼是店長，而不是他……
不過店長當年也幫助過她，更是老四最重要的人之一，既然江相與店長有些關聯，那她也認可白龍的照顧。
黎卿看出江相的疑問，主動答道，
“店長不屬於九大柱神，但他確實有著跟柱神一樣強大的實力。”
我擦！
江相目瞪口呆！
這個行業這麼卷的嗎？
白龍這麼帥還這麼強就已經很震撼了，那個牛郎頭子竟然是個他媽的……
神！
看來錢確實不好賺，這道理在哪兒都特麼一樣。
“你們剛才說話我也沒好意思插嘴，這個會所，還有黎姐你要找的那個人，都是咋回事兒，能跟我說說嗎？”
“好啊！”
黎卿還沒表態，白龍就熱情地答應下來。
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虛擬投影，畫面是一個超大的圓形大陸，應該就是祈神大陸了。
“事情就要從很久之前說起了……”
配合投影，白龍給江相簡單講了何所在的故事。
祈神的起源已經無從考證，只知道這個世界十分古老且神秘，何所在位於一個神秘空間，空間的主人就是店長。
出於對女性的美的欣賞，店長在那個空間建立了何所在會所。
他煉製了一塊迎客石，每隔一段時間，石頭都會選中一個極其美好的女性為客人，而店長就會派一名牛郎去接待這名客人。
七年前，黎卿被迎客石選中，接待她的就是老四。
那一年，老四帶著黎卿度過了一段美好時光。
那一年，老四帶她遊歷白月文明，治好了她的病。
那一年，兩個人還有了一個孩子。
但也是那一年，何所在突生變故，空間破碎，老四和店長雙雙失蹤，剛出生的孩子也被老四帶走，不知去向。
而且老四在失蹤前，不知出於何種目的，抹掉了所有人關於他個人資訊的記憶，所以黎卿根本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
這七年來，她一直在找他，但是，她甚至不知道他是誰……
江相聞言也是一陣唏噓，這黎卿在臺上表演時看起來風光無限，沒想到經歷竟如此悲慘。
“我還有一個疑問，就是這個祈神世界的神靈，他為啥要整這麼個遊戲？他就是閒的嗎？”
江相說著，盤腿坐在窗戶邊，看著二人，終於問出了自已心中最深的疑問。
白龍和黎卿聽到這個問題也是面色一肅，這次，是黎卿先做出了回答。
“當然不是，神靈可沒有這麼無聊，這個問題的答案事關祈神最底層的規則，也涉及到了副本形成的原因。”
“在遊戲降臨前的公告中，你應該知道，玩家的天賦來自柱神，每種天賦都是神的道在不同玩家身上不同的體現。”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
黎卿語速放慢，一字一句的問，
“道……究竟是什麼？”
黎卿盯著江相，後者眉頭一皺。
這……
上高度了？
道是什麼？
這是個玄學啊，不同宗教的不同解釋有很多。
江相露出不解的表情，而黎卿也沒有太賣關子，直接解釋:“道在祈神大陸的意義，與我們國家的道教十分不同，或者說完全相反！”
“在道家的思想中，道是天地宇宙的規律，修道主要強調的是清靜無為，甚至衍生出太上忘情這種思想，但是在祈神大陸……”
“道不是無情！而是極情！”
“因為道！來源於執念！”
黎卿的聲音愈加嚴肅，眼神也變得虔誠起來。
“祈神大陸的神靈不是無慾無求的，相反，他們很貪婪，或者說很飢餓！”
“他們對某些情節或者某些情緒，懷著我們無法想象的渴望，他們想讓這宇宙中的所有人、所有時間，都在上演他們想看到的情節。”
“比如有的人生性殘忍，喜愛毀滅，就想看到偉大而美好的事物覆滅，當他對這樣的渴望達到某個臨界點，就會領悟一種道。”
“道的成長和完善需要養料，這些養料就是讓這世上重複發生他所渴望的事，而他也會在領悟道後掌握一種規則，這種規則會悄無聲息的影響著他的規則能覆蓋的領域，讓這些事情自然而然的發生。”
“其實……”
黎卿的眼神閃過一絲複雜，他看著江相，沉默了一會兒，張嘴，語氣幽幽，
“其實，在祈神沒有選中我們之前，我們的世界，也存在很多這樣的人……”
“你可以想想，在你的生活中，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他們的身邊總會重複發生某種類似的事件。”
“就像所謂的天選之子，身上總有幸運的巧合和機遇主動找上門！”
“其實，這就是道則的雛形。”
“道，或者說神，一直在我們身邊……”
江相有一瞬間恍惚，隨後又是深深的恐懼！
可以試想一下，你身邊存在著一個執念極其強烈的人，他的執念強烈到可以影響你的命運！
如果他本性惡毒，就喜歡看人間慘劇，而你在他的影響下，不自覺的，就步入了一個悲慘的人生！
而且，你毫無察覺，在苦難降臨時，你只能感嘆一句，命途多舛，時運不濟……
江相心中十分震撼，但莫名其妙的……
他覺得黎卿說的不對！
就是不對！
她不是在說謊，與其說是她說的不對，不如說是這個世界的真理，被不正確的力量扭曲了！
真正的道，絕對不是這樣！
他就是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他卻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何為真理、何為真道……
“你說咱們之前的世界也有人悟道，但是為什麼沒出現神呢？”
“誰說我們的世界沒有出現過神……”
此言一出，江相先是一愣，隨後迅速展開思考。
我們的世界出現過神？
誰？
按照黎卿的說法，有誰身邊總重複發生奇怪的事情嗎？
這麼說倒是真有一個！
江相看著黎卿，試探道
“柯南？”
“……”
黎卿無語，但卻沒有反駁，反而微微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再給你舉個例子。”
“我小的時候看過很多舊書，印象比較深刻的一個故事，相信你也聽過，故事的主人公，叫做褒姒。”
褒姒！
烽火戲諸侯！
這個江相肯定知道啊。
褒姒出身褒國，她在褒國的時候褒國敗了，到了周朝之後，八百年周朝也滅了。
難道她是神？
因為她喜歡看到國家覆滅，所以才會有褒國和周朝的隕滅？
江相聽後微微點頭，大致明白了道與神的概念。
黎卿接著說:“還有，我猜測辛茨彼得和雨神也是這樣的人”
辛茨彼得，德皇威廉二世的老師。
德皇二世，引發一戰，資助二戰的惡魔皇帝。
至於雨神，夏國無人不知。
“褒姒看樣子有點厲害，但是雨神的能力也沒有像祈神的這些神靈這麼誇張吧。”
江相問道，黎卿再次點頭，
“沒錯，這就要說到第二個概念了
——侍國和使徒！”
“以上這些人，都是神靈的雛形，因為他們沒有那麼多的祭品，所以，他們沒有足夠的能量飛昇，這樣的人被稱為半神，或者使徒。”
“在祈神大陸，使徒強大到一定程度後，會在自已規則能影響的範圍內建立一個國家，方便自已攫取培養道的能源。”
“使徒建立的這個國家註定會陷入使徒執念的輪迴，而這，就是侍國！”
“我們現在所在的區域屬於祈神大陸的最外圍，再向內，就是一個個的侍國……”
黎卿話畢，江相猜測道，
“所以，祈神的神靈們不斷選擇祭品世界的原因，就是想讓我們這些人按照他們的意圖，去做他們的想看到的事？他們會從中得到養料？可是……可是我們也沒做什麼啊？”
話說完，江相一愣，他想到了荀念！
他一拍大腿，驚道，
“不對！我們已經在做了！”
是啊！
現在這些玩家一直在忙的、最重要的工作是什麼？
當然是神靈的任務還有晉升！
黎卿點點頭，補充道，
“祭品文明如果無法完成神靈的任務，就會被吞噬，這些任務還沒有釋出，等到釋出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它們都與柱神的道有關。”
“而玩家後期的晉升儀式也是如此，有很多都是殘忍至極，比如……”
“殺父弒母！”
“欺師滅祖！”
“引發戰爭！”
“骨肉相殘！”
“初期的晉升比較簡單，這是因為在初期，人們還沒有那麼強大的實力去進行那些罪大惡極的儀式。”
原來是這樣，那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原來神靈也是有目的的！
太史公誠不欺我，果然，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按照黎卿的說法，到了後期，有些天賦的晉升儀式變得邪惡，當人們為了變強開始放棄底線的時候，世界還會這麼團結嗎？
但如果不進行儀式變強，人類又該如何完成任務，延續種族？
這好像是一個老套的選擇題。
生與義……
選哪個？
是為了生存把靈魂出賣給魔神，還是寧死也要守住自已心中的底線？
江相沉默了，片刻後，他搖頭苦笑一聲
“唉……”
“神……還真特麼會玩啊，他們總是善於提出難題，而且這些題都是無解的，就像那不負如來不負卿的雙全法一樣。”
生靈被玩弄於股掌之間，飽受苦難，而犯下罪行的神靈卻還高高在上地享受著惡念被滿足的快感！
他們……
真該死啊！
江相胸中有怒火燃燒，他沉聲說道，
“既然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我就想問一個事兒。”
江相目光灼灼地盯著黎卿，
“神……”
“也會被殺死吧！”
神既欺我，我便屠神，有何不可？
黎卿看著江相，江相覺得她看自已的眼神中有了一些不一樣的光彩。
江相心想，
【她肯定是被我的霸氣震懾到了吧！】
而黎卿的心聲則是，
【這個江相……好像還處於中二時期啊。】
雖然心中吐槽，但黎卿還是認真答道，
“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從副本的情況推測，答案應該是……”
“能殺！”
黎卿說到能殺二字的時候，語氣帶上了一絲狠厲！
“相信你已經猜到了，使徒一開始也不一定十分強大，他也需要晉升，當他們強大到一定程度，理論上就會成為神靈。”
“若是祭品文明誕生了使徒，他原本所在的文明還失敗了，那使徒也會成為荒奴，而他的規則籠罩的區域，就變成了副本！”
江相微微點頭，他猜得沒錯，想了想，他試探性的問道:
“既然如此，副本的核心之一，就是規則吧？而規則來源於執念，我們只要弄清形成副本的那個使徒的執念，再平息他的執念，應該就算通關，當然，也可以直接弄死？”
黎卿點頭，算是認可了江相的猜測。
解釋完畢，二人就準備帶江相進入下面的副本，江相感覺自已真的很幸運，被兩大強者帶飛。
“在51101117區，我們仨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