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苒秋終於趕在師父的展覽之前做出了成品。
她拿出那一套浴火雛菊向齊森展示時雙手顫抖。
不光是洛苒秋激動,齊森接過項鍊時手無法剋制的抖動,眼圈泛紅。
“雛菊嬌小也隨處可見,正是因為這樣的特性,代表它不畏懼的環境的生長。
我作為朋友,希望齊先生能早日走出陰霾。”
齊森捧著作品在手中不斷的摩挲。
“謝,謝謝,秋秋,非常感謝你。”齊森聲音哽咽。
當天,齊森帶著作品去了陵園。
洛苒秋在保證作品安全的情況下一同去了。
但她沒有跟著去墓前。
現在,是兩個人的悄悄話時間。
時間過的很快,上次來的時候她還穿著羊絨衫裹著棉衣。
再來穿著薄外套也覺得有些熱了。
洛苒秋站在樹下,抬頭就能看到齊森坐在臺階上和墓碑並排著,依稀還能看到影帝展露笑容。
齊森和她說了很久很久的話。
最後,齊森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收拾好浴火雛菊。
“寶貝,今天就說這麼多了。
我又要進組了,下次見面應該是很久之後了。
你可別怪我。
放心,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會一直來看你陪你。”
這些話隨著風進入到洛苒秋的耳朵裡。
她只覺得鼻頭一酸,明明齊森說的這些話聽起來很平常,就像正常的與身邊人聊天。
可是,她真的能再聽到嗎?
這一聲聲話語都是對逝者的思念。
齊森下來找洛苒秋的時候情緒已經調整好了。
至少他是笑著和洛苒秋說話的。
離開陵園,洛苒秋並沒有立即回家。
而是去了公司。
今天師父回來了,她作為關門弟子,有必要去給師父接風。
洛苒秋到公司的時候,師父已經在和費丞喝茶了。
她的師父穿著一身唐裝,留著一撮花白的鬍子,但他的頭髮又是黑色的。
第一眼看到師父的模樣,洛苒秋愣在門口差點忘記進去。
實在是……
差點沒認出來他老人家。
“小秋來啦!快來快來,讓師父好好看看你。”
洛苒秋關上門,提步上前,先他一步觀察那有些飄逸的鬍子。
“師父,你這鬍子……”
被提起鬍子,師父有些得意的捻了捻自已的美髯:“這山羊鬍怎麼樣?是不是特別有韻味?”
洛苒秋張了張嘴,想說些違心的話。
可惜,她實在是太誠實了,說不出口。
只能勉強的嗯一聲應和:“染的嗎?”
“那當然,師父又不是七老八十歲!”
洛苒秋撇撇嘴,心裡忍不住犯嘀咕,這個打扮乍一看還真以為他七老八十了呢!
好在他們沒有在鬍子的話題上停留太久。
師父看洛苒秋比上次見時狀態好多了,頻頻點頭:“這麼看,秋秋這段時間終於知道照顧自已了。”
費丞在一旁搭腔:“那可不。”
他笑嘻嘻的話,明顯還有話沒說完。
洛苒秋瞪了他一眼,讓他不該說的別說。
“挺好,我還一直擔心秋秋呢!
原本打算這次回來就把她帶在身邊周遊世界,我安排人照顧。
今天打眼這麼看,秋秋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香奶奶的啊?
不錯不錯,你師兄終於肯給你發高額工資了。”
聽著師父的感慨,師兄妹二人心照不宣的笑起來。
笑容難以避免的透露著尷尬。
師父一眼就看出來兩人的不對勁,嘶了一聲:“你們怎麼這麼笑?
難不成秋秋身上的衣服是二手貨?”
兩人依舊沒有說話。
“秋秋啊!不是師父不贊同你穿這種衣服。
你要是真喜歡,和師父說,師父給你買。
穿新的多好啊!”
洛苒秋好歹是他的關門弟子,不過是買幾件衣服,讓他當女兒養都行。
費丞終於忍不住:“師父,她穿的衣服都是新的,嶄新的呢!”
聽他這麼強調,師父又仔細看洛苒秋的衣服。
衣服上泛著新衣服特有的質感和光澤。
“那?”他們到底在笑什麼?
“這衣服,都是她老公給她買的。”費丞不顧洛苒秋的眼神,酸溜溜的把這事說出來了。
“師兄!”洛苒秋有些焦急的喊著費丞。
費丞做了個鬼臉:“都結婚小半年了,怎麼就不能說了?
又不是見不得人的傢伙。”
“不是能不能見人的問題!”
傅晏禮怎麼可能拿不出手呢?
“什麼!”師父就像慢了半拍,他用手拍了一下桌子,震天響。
“秋秋居然已經結婚了?!
上次見面的時候,秋秋連戀愛都沒有談,就結婚了!
是不是被洛家那幾個畜生逼著聯姻給啤酒肚的土老闆了?!”
師父情緒亢奮,他瞪圓了眼睛,彷彿馬上就要去找剛才點名那幾個人的麻煩。
他的秋秋啊!
如此優秀的秋秋,二十多歲的大好年華,還沒來得及體驗戀愛就被脅迫著結婚了!
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師父別激動,秋秋的老公你應該聽說過的。”費丞還是拉住了師父,讓他不至於現在就抄起傢伙找其他人的麻煩。
被強行按住的師父將一杯茶一口悶,斜眼盯著費丞。
就等著他能說出什麼花呢!
“秋秋嫁的是傅家人。”費丞還是沒有直接說傅晏禮的名字。
他一步步的試探。
師父聽到傅家的時候,確實愣了兩秒,隨後沒好氣的問:“怎麼?傅玉林那小子和江蕊離婚了?”
這麼問把另外兩個人弄懵了。
咋就扯到傅玉林了?
以防師父的火氣越來越大,費丞立即補救:“哎呀!傅家難道只有一個兒子嗎?”
這問題,還真就把師父難住了。
師父他老人家的大腦宕機了半分鐘,才不確定的問:“還有一個嗎?”
兩徒弟篤定地點點頭。
“嘶……”師父忽然覺得難搞了。
很快他堅定自已的想法:“那也不能這麼草率的結婚!我不同意!”
“師父,你也不問問秋秋對這段婚姻滿不滿意嗎?”
無錯書吧沒想到師父搖頭的動作幾乎沒有思索:“那不能,傅玉林我接觸過。
看上去人模狗樣,實際上一肚子壞水。
誰嫁給他都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他的弟弟八成也不是好的。
再說,傅家也就老太太說話可信。
其他人說話當個屁放都覺得臭。”
洛苒秋和費丞面面相覷。
[怎麼辦?師父對傅家的意見似乎不是一般的大。]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