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嫻兒被精神病院的人帶走的時候,還在不停的呼喊:“李知梅!李知梅!
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你甩不掉我的!”
李知梅背過身,不敢看女兒被帶走的模樣。
等洛苒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洛嫻兒已經在精神病院冷靜一個星期了。
這些事並不是沈星辰告訴她的。
而是把她約出來見面的李知梅親口說的。
洛苒秋端起咖啡,垂眼思索她的生母為什麼要說這些事。
不可能是良心發現過來求和。
不可能的。
李知梅見洛苒秋久久不肯開口。
開始用祈求商量的語氣:“秋秋,我已經把洛嫻兒送進那個地方了,補償的事情就算了吧?”
洛苒秋放下咖啡杯,望著神態卑微的李知梅,輕笑:“到底是你沒錢了,還是覺得錢不應該給我?”
李知梅眼神飄忽。
“又或者說兩個都是?”
無錯書吧“秋秋!”李知梅像是掛不住面子,低聲喊著她的名字。
洛苒秋瞧了她一眼,隨後垂眸繼續喝咖啡。
今天答應出來和李知梅見面算得上洛苒秋做過最後悔的決定了。
原本她應該在家中完善初稿。
“秋秋,我們好歹母女一場,當初是我們不對。
但人不能一直在活在過去啊!”李知梅做出一副大度模樣。
洛苒秋只覺得她真是無恥,傷她最深的人到頭來還要讓她不計較。
刀子落到他們身上了,反過來勸其他人立地成佛了嗎?
“你該不會想從我這裡要錢吧?”洛苒秋雙眼微眯,帶著幾分審視。
被說中的李知梅尷尬笑笑:“最近確實囊中羞澀。”
“你憑什麼覺得我有錢?”洛苒秋冷笑。
算起來,洛家也不是第一次想從她這裡拿錢了。
上次還是去年,她剛嫁入傅家沒多久的那次。
那會兒她還不確定自已和傅晏禮的感情,所以沒有底氣。
好在被丈夫及時拒絕了。
但這次不一樣了。
至少她做什麼決定都會有人無條件的支援她,幫助她。
李知梅卻被這個反問弄得有些懵,她著急的舉證:“你是傅家二少奶奶,怎麼可能沒錢。
我可是聽說了,作為傅家的兒媳,每個月都會有一筆天價零花錢。
你把那部分錢拿出來給媽媽一些,幫助媽媽度過難過不好嗎?”
“呵!”洛苒秋冷笑,“誰告訴你傅家給的錢是用來花的?”
“不是嗎?”李知梅無法理解那句話。
“那錢是用來看的,我自嫁入傅家,花的都是自已的錢。”洛苒秋有說這句話的底氣。
李知梅卻有些恨鐵不成鋼:“錢都打到你卡里了,你用了又如何?
而且媽媽是找你借,以後又不是不還給你。
洛苒秋,你有必要這麼不近人情嗎?
我可是把你帶到這世上的媽媽啊!
沒有養恩,總要生恩吧?”
她著急得搬出這番理論。
卻讓洛苒秋臉上的嘲弄意味更加明顯。
“你上次在警察局可不是這麼和我說話的。”洛苒秋向後靠了靠,眼神更加冷漠,“我還是喜歡你那副桀驁不羈,不肯承認我的模樣。”
被提起在警局的事情,李知梅咬咬牙,還有話要說。
“好,那就不說傅家給你的那筆錢。你工作這麼多年,難道一點存款都沒有嗎?”
“有啊!”
李知梅的眼睛瞬間亮了。
她正要開口索要,洛苒秋慢悠悠地說:“前不久楊女士做手術,花掉了。”
李知梅的話原本快到嘴邊了,最終變成忍無可忍的怒吼:“你把錢花在一個將死之人的身上做什麼!”
“我樂意。”
洛苒秋咧嘴一笑,看著李知梅臉氣得和她的頭髮一樣紅了,覺得有意思極了。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氣她這麼有意思呢?
“洛苒秋,你現在嫁到傅家也是公眾人物了,這副模樣,不怕我放在網上嗎?”
“哦?那我好怕呢!”洛苒秋笑得更開懷,“傅家的公關又不是吃白飯的,這一招洛嫻兒已經用過了。
聽說她的帳號掉了幾十萬的粉絲,並且已經接不到廣告了。
哦對了,你該不會找我借錢給洛嫻兒吧?”
說起這人,洛苒秋的臉也冷了起來,她放下咖啡杯,動作不輕,有幾滴液體濺出。
“雖然我本來就沒打算借,但如果你想用我的錢養洛嫻兒……”
洛苒秋拿起鉑金包起身:“聽說你還有幾個官司,我這人心善,可以給她們提供法律援助。”
言外之意,她可以讓李知梅的處境變得更加困難。
說完她就走了。
李知梅沒有馬上追上去,她難以置信地坐在那思考什麼。
大概又是不該把洛苒秋生下來之類的事情。
但她想了一會兒,還是起身準備回去了。
剛要走,被店員攔住。
“女士,你們還沒付款。”
店員的話語禮貌,但李知梅不敢相信:“什麼!她沒給錢嗎?”
“沒有哦!”店員如實回答。
“那,那也應該是她給錢啊!她現在可是闊太太!”李知梅不服,憑什麼讓她給錢。
店員也看出了兩人的年齡差別。
就算剛才走的那位小姐姐是闊太太,但眼前的這位應該是長輩之類的。
長輩請小輩喝一杯咖啡都這麼摳搜嗎?
店員想著,也忍不住觀察這位客人的穿著。
李知梅感受到了對方的目光。
她這人在外面最要面子,儘管不情願還是付了錢。
付完錢還不忘叨叨:“怎麼一杯咖啡這麼貴,以後不會再來了!”
儘管店員笑眯眯的嘴上說慢走,實際上已經開始悄悄翻白眼了。
李知梅離開咖啡店後去了精神病院探望洛嫻兒。
就算現在洛嫻兒已經變成現在這樣。
李知梅只覺得惋惜,她的乖女怎麼變成了現在這樣。
等她經濟好起來了,乖女應該就好了。李知梅清醒的想著。
她過去的時候,洛嫻兒剛吃完藥,情緒已經鎮定下來了。
“又來看我恢復得怎麼樣了?我說過,我沒病。”洛嫻兒穿著病號服坐在床上,定定地望著李知梅。
李知梅沒說話,走過去開始疊衣服,幫她把東西收拾好。
“你居然開始做這種事了?
也對,我早就應該知道你沒錢了,從家裡的傭人都被辭退開始。
既然要開始過苦日子了,還不如把我送到我的親生父母身邊。”洛嫻兒嘲諷著。
她又想什麼,繼續說:“哦對了,你還是不肯找洛衍飛要錢嗎?
你們這樣的婚姻維持還有什麼意義?
還不如趁早離婚分割財產,還能拿一筆呢!”
李知梅手中動作一頓,她忘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