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妍之覺得自已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這程式設計師，看著沒什麼攻擊力，想不到……
孟妍之的腰被環住，伴隨著陳年慈有些低沉的聲音，“你餓了嗎？”
“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我給你做。”陳年慈說完，站起身來穿衣服。
孟妍之看著他流暢的背部線條，忍不住問道：“你身材為什麼這麼好？”
“我平時會自已練一練。”陳年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走出房間去做飯。
吃完飯，陳年慈堅持要送孟妍之回家。
“就在一個小區還送。”
“你一個人晚上不安全。”
回到家裡，程舒葉和王老師歪在沙發上看電視，孟妍之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裙子，衝她們打了招呼就回了房間。
程舒葉看出她的不自然，晚上睡覺時，她好奇地問道：“今天怎麼樣，這個念慈有沒有表示點什麼？”
孟妍之狡黠地笑了一下，“拿下了，全身心。”
程舒葉張大了嘴巴，“你也……”
太xx迅猛了！
“認真的啊？”程舒葉問她。
孟妍之毫不在意，“先這樣唄。你別說，這人還怪行的。”
程舒葉臉紅了，捂上耳朵道：“變態離我遠一點！”接著又摸了摸肚子道：“寶寶不聽哦。”
孟妍之邪惡一笑，“寶寶就是這麼來的。”
程舒葉想到了許慕風，神色一暗。
孟妍之知道她又想到了那個人，馬上變換話題道：“寶寶叫什麼名字你想好沒？”
“哪有那麼早就想的。”
“就是要早點想啊！”
“現在想也太草率了吧！”
……
新學期很快開始，學生們發現從前纖細的程老師似乎變了。
她的四肢仍然瘦弱，但是肚子卻微微有些鼓起。
辦公室裡的老師們也都發現了，但是他們似乎並沒有收到程舒葉結婚的訊息。關於這個問題，程舒葉總是禮貌微笑，閉口不談。加上資歷很老的王老師對程舒葉照顧有加，他們也不好意思多詢問，只是在背後默默討論。
風言風語雖然少，但還是存在。
程舒葉很是沉得住氣，大部分老師還是很有素質的，對別人的事採取關注但不過度打聽的態度。至於其他人，她也在意這些人的目光，一心撲在工作上。
這天吃完飯後，程舒葉在操場上散步，迎面撞上了一箇中年男教師。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程舒葉，上前笑眯眯道：“程老師，怎麼沒聽見你結婚的訊息啊？我還想著要喝你的喜酒呢，你就先懷孕了。”
程舒葉禮貌地笑了一下，不想和他多說，避開他就要走。
“哎，程老師，你老公什麼工作啊？”那男老師不依不饒地攔住她。
程舒葉面無表情道：“這和你無關吧。”
“瞧你說的。我這不是關心你嘛。哎呦，但是你這個樣子，要是你是我身邊的女孩子，我早就要批評你了。怎麼好不結婚就懷孕的。”他嘿嘿一笑，“不過我平時關心你太少了。程老師，你這個行為還是很勇敢的。”
“比不上你勇敢。”程舒葉忍無可忍地出言譏諷道，“結了婚也能把沒結婚的人搞懷孕，真是為人師表啊。”
這個男老師的風評在他們教師裡裡是人盡皆知的差勁。曾經婚內出軌一個小他十歲的女人，被自已老婆發現之後，大鬧了一通，第二天來上班時臉上幾道鮮明的紅痕—聽說這還是他跪下苦苦哀求才得來的。
程舒葉繼續道：“許久沒見過您的老婆了，她應該還不知道你現在的事情吧？”
男老師臉上有點不自在，“什麼現在啊？你瞎說什麼呢！”
“瞎沒瞎說你自已清楚，我可是親眼看見，有一天下午，你和一個女的上了計程車……”程舒葉露出一個笑容，“啊，我想起來了，你老婆的電話我好像還存著呢。”
男老師狠狠瞪了她一眼，不敢再說些什麼，抬腳快步離開。
程舒葉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出了一口氣。
其實她什麼也沒看見過，不過這人自已心裡有鬼，一試就被試出來了。
她不禁為他的老婆嘆氣。
劍拔弩張地說了這麼一會兒話，程舒葉覺得有些累了，腰肢發酸。
她費勁地扶了扶腰。
周潯安前天就提醒她了，今天下班，得去醫院一趟。
她慢慢地走回教學樓。
--
最後一節課鈴聲響過，程舒葉在孟妍之的陪伴下來到了醫院。
周潯安臨時接到一個手術，沒法到場。雖然程舒葉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檢查了，他還是安排了一個護士幫助引導她們。
幾項檢查做下來，程舒葉扶著腰坐下。
醫生眯著眼睛看了看檢查結果，又看了看程舒葉。
“怎麼樣？”程舒葉有些緊張地詢問。
“嗯……發育的還不錯，就是你這個樣子……”醫生指了指程舒葉的手臂，“太瘦了，多吃點。”
程舒葉苦笑，她根本吃不下去。
有時候為了營養，她勉強逼自已嚥下食物，最後還是跑到廁所吐掉。
懷孕真的太辛苦了。
她在心裡感慨母親的不容易。
同時也對自已堅持留下這個孩子的決定有了些許的後悔。
她也沒想到會這麼痛苦。
只是，這是她自已的選擇。
程舒葉被孟妍之扶著走出診室，她在椅子上坐下。
“不走嗎？”
程舒葉勉強笑了一下，“歇一歇再走。”
孟妍之點點頭，又想到了什麼，道：“我給你先去買點吃的東西。”
說完就快步跑下樓。
“哎。”
程舒葉本想叫她把檢查報告留下，但孟妍之已經風風火火地跑下了樓。
她靠在椅子上，雙手撫摸著自已的肚子，微微出神。
她坐得屁股有些發麻，於是慢慢起身，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梯。
走到二樓時，她對上了一個人。
那人冰冷的眼神掃過她，接著是她的肚子。
她似乎看見了他眼睛一剎那間產生的跳動的怒氣。
程舒葉雙腿發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下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