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風幾乎要找不到自已的聲音了,整張臉陰沉地像要吃人,“她在哪裡?”
女孩看著他的樣子,似乎有些害怕,指了指一個房間,“內個。”
許慕風快步走過去。
女警察還站在門口,看見他走過來,皺了皺眉,伸手攔住他,“這位先生,請問你是……”
許慕風可怕地看了她一眼,“讓開。”
女警官看著他情緒不穩定的樣子,進一步向前道:“不好意思,病人在休息,您現在不能進去。請問您是病人的誰?”
一語未完,病房裡傳來了程舒葉虛弱的聲音,“警察姐姐,讓他進來吧。”
女警官這才放下了手,仍舊用警惕的眼神盯著他。
許慕風開啟門。
床上的人靜靜地躺在那裡,被子因為身材瘦弱而鬆鬆垮垮地塌下,蒼白的小臉上幾道紅痕觸目驚心。她沒有看向門口,而是一動不動地盯著窗外。
許慕風深吸一口氣,走到她旁邊坐下,壓抑著怒火問道:“怎麼回事?”
程舒葉這才轉過頭來,不答反問:“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在幹什麼?是在忙公司的事情嗎?”
許慕風被她問得一愣,半晌才回答道:“不是。奶奶她給我打電話。”
程舒葉看著他,點了點頭,重新安靜下來。
她想起來了。
季縱恩和那個男人在門口的談話。
還有許慕風不接電話……
背後的人是誰顯而易見。
但
她能做什麼呢?
和那個人對峙?
還是讓許慕風和自已的親人決裂?
她也太看得起自已了。
她只不過是兩個月之後就走人的臨時工具罷了。
她安靜的時間太長了,許慕風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他沉聲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沒死,也沒被人得逞。”程舒葉淡淡地回答。
許慕風胸口起伏,“誰幹的?季縱恩?”
程舒葉看了他一會兒,終於無力地點點頭,“對,是他乾的。監控錄影已經被刪除了。”
“我會解決。”
程舒葉聽著他的話,又是讓她放心的意思,苦笑了一下道:“行。”
許慕風看著她的樣子,似乎一句話也不願意對他多說,他想為自已解釋兩句,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張了張嘴,只說出一句:“要不要回家,我找醫生來家裡。”
程舒葉閉上眼睛,“好。”
許慕風站起身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步走出房間,到樓梯口開始打電話安排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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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縱恩被安排在警局的一個房間裡,坐姿懶散而輕蔑。
值守的警察也不敢惹這個大爺,站在一邊,安靜得像不存在。
過了一會兒,一個警官走來,身後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季縱恩翻了個白眼,但總算收起了自已張狂的腿,慢慢站起身來。
那男人衝警官點了點頭,對著季縱恩道:“小恩,走了。”
季縱恩慢悠悠地朝門口走來。
男人保養的得當的臉上現出一絲不滿,“這次是怎麼回事?怎麼鬧得這麼大。還有,你對我說實話,你的臉到底是怎麼弄的?”
季縱恩懶洋洋的,“你管得到我嗎?”
男人咬了咬牙,沉默不語。
兜裡的手機響起,男人接起。
不知道對方是誰,但男人的態度突然變得和煦起來,隱隱有些諂媚。
“已經到警局了,見到小恩了。嗯,他還好。”
男人將手機遞過來,“你接一下,說句話。”
季縱恩輕嗤一聲,拿過手機,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媽。”
“你還知道叫我媽?三天兩頭給我找事情。”
季縱恩撇了撇嘴。
“傷著沒有?還能動嗎?”
“放心,好得很。還等著繼承家產呢,總不能讓我們家的東西流到外人手裡。”季縱恩有意無意地看了看男人。
男人臉色很不好看,但也沒說一句話。
“行了行了,趕緊回來……”
那頭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又有一個警察過來對著隊長耳語了幾句。
隊長的臉色一變,猶疑了一下,對著兩個人說:“季總,你還不能離開。”
季縱恩臉色一黑,“你說什麼?”
男人也有些著急,匆匆拿回手機說了兩句話結束通話,對著隊長道:“李隊長,你這是……”
“我們也……”
季縱恩明白過來,有人要故意搞他。
他輕易便想到了那個名字,對著男人陰沉沉地說:“看來你養了個好女兒啊。”
男人臉色大變,“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