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最初看到老癢破開魚肚時,吳邪內心還湧起一股想要品嚐魚頭火鍋的衝動,那麼此時此刻,他只剩下一個念頭——噁心!那種感覺實在是無法形容,彷彿有無數只毛毛蟲在胃裡翻滾,但與此同時,好奇心卻像被貓爪撓過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瞧一瞧這顆人頭究竟長得怎樣、屬於何種性別……
葉綰靜靜地站在淺灘邊,注視著低聲交談的兩個男人,心中突然間變得茫然無措起來。若是換作從前,依照她的性子,恐怕這時候那兩個男人早已頭破血流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了。然而,如今的她卻發覺自已無能為力。這段日子以來,她逐漸意識到時光飛逝,世事如梭,如今的局面早已今非昔比。她明白不能再沿用過去解決問題的方法應對當下的情況。更重要的是,那個名叫吳邪的男人曾經救過自已一命。葉綰緊閉雙眼,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之後,她輕輕嘆息一聲,心想:罷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吳邪和老癢兩人在魚肚子裡扒拉了一會,除了扒出原本被大魚吃掉的東西,去掉人頭,就只剩下一把拍子撩還有利用價值,其餘的已經被大魚消化成粘液一樣的東西了。兩人又翻找了一會,便沒了意思。一前一後的回到火堆旁,吳邪看葉綰,發現她正盯著火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兩人來到面前那麼大的動靜也沒得到她的一個眼神饋贈,撓了撓頭,吳邪也不敢去打擾。
休息整頓了一番,三人商量著還是繼續趕路。吳邪也試圖勸說葉綰就此回頭,當然,結果可想而知。因為吳邪和老老癢的揹包在和大魚打鬥時搞破了,而葉綰又是輕裝上陣,兩人只能將東西放在一個又一個口袋裡。在此,吳邪不得不慶幸,來的時候穿的衣服,什麼都不多,就是口袋最多。當然,拋開兩人將東西裝完後的造型格外像棵聖誕樹外,其他都還好。
看著面前造型滑稽的兩人,葉綰玩味的勾著唇角。吳邪略有些尷尬,摸了摸腰間的拍子撩,看那架勢,似乎是要遞給葉綰。一旁的老癢伸手想去拿,就被吳邪一把制止道
“我可比你內行多了,所以你就乖乖地在前面給我探路吧,打掩護這種事還是得靠我才行。萬一等會兒遇到啥突發狀況,你驚慌失措之下,一槍把我給崩了,那我豈不是死得太冤枉了?”
老癢聽了這話,本想辯駁幾句,但仔細一琢磨,好像對方說得確實沒錯。他撓了撓腦袋,無奈地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後開啟手中的手電筒,邁步走在了前面。
看著老癢那副憋屈的模樣,吳邪得意地哼了一聲。考慮到一路上老癢的種種行為舉止,他覺得還是小心謹慎點為妙。於是,他轉過頭去,將一把拍子撩遞給葉綰,說道:
“我都勸你別跟著來了,可你偏不聽。既然如此,那就把這把拍子撩拿著吧。雖說它的殺傷力比不上手槍,但在緊要關頭說不定還能救你一命呢。墓中的兇險你也是清楚的,千萬不可掉以輕心啊。之前要麼有三叔和潘子護著我們,要麼就是有悶油瓶和胖子他們兩個人在。可這一回,只有我跟這個行蹤詭異的老癢,我真沒法確保你的安全……”。
“我不需要。”葉綰側了側身子,好意她心領了,但是huo-yao這種東西,她確實不太需要。“額,玲瓏,都這個時候了,你就聽我一次吧。”
“...”葉綰看了吳邪一眼,又看了看已經下到水裡的老癢,搖了搖頭,“我說了,我不需要,這個qiang你還是留給自已用吧。”她總覺得那個叫老癢的男人有問題,看此人的狀態和精氣神,她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想到這,葉綰抬腳,往隔著一片水流的礦洞走去,獨留吳邪一人,還有些不能回神。
三人在礦洞裡走著,黑漆漆的礦洞裡,除了三人的腳步聲外,格外的安靜。然而,不知是不是礦洞太長的原因,走著走著,老癢的手電開始閃爍起來,估摸著是用的時間太長了。不過,好在他們有備用的乾電池。吳邪打起手電給老癢照明,只見他從口袋裡掏出乾電池,蹲到地上開始擰開手電的後蓋。換完電池後,吳邪覺得有些累,便坐在地上準備抽支菸提神。
看到此,葉綰驀的彎起唇角,眸子間,劃過一絲冷意。坐到地上,葉綰閉目養神,吳邪和老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誰知沒過幾分鐘,葉綰就聽到耳旁兩人在爭執,半晌,便聽吳邪帶著怒氣的道
“不用演戲了,這個地方你早就來過了對不對,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老癢聽到吳邪這麼問他,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想笑,隨後見吳邪的神色不對,才知道並不是開玩笑,慢慢的臉上的表情也跟著嚴肅起來,他皺了皺眉頭,拍開了吳邪的手,抬眸看了看一直沒有做聲的葉玲瓏,才扯了扯嘴角道
“老吳,什麼時候你的疑心病這麼重了?”
“疑心病?”吳邪冷笑一聲,也顧不得身旁的葉玲瓏是什麼想法,只問老癢道
“我問你,這麼長一條道,你什麼時候不好停,非要現在停,你要是以前沒來過,就是腳上長了眼睛了,說出去有人會信嗎?”他敢打賭,這要不是老癢一手安排的,他就把頭擰下來給人當球踢。
“不是,這什麼道理?這條路本來就在這裡,還就這麼一條,是人都有可能摸到,這有什麼好懷疑的!他孃的雷都能劈到人呢!”老癢有點窩火,“你以前還踩到狗屎呢,你怎麼不說那狗是預謀的?”
看著剛剛還一團和氣的兩人,因為突然停下的腳步,便開始針尖對麥芒的,葉綰好笑的搖了搖頭。雖說並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聽兩個大男人在那裡廢話,但是,她還是決定不去插手,安靜聽一聽,這個老癢到底藏了什麼主意,她,也挺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