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五金輸送了大概十分鐘的源力,三人的呼吸聲逐漸明顯加重,顯然已經脫離了危險。
這時候已經有病人和醫護人員反應過來,走出了房間,小心翼翼地朝走廊看來。
烈五金招呼著醫護人員,讓他們將三人帶去治療。
幾名醫生和護士躡手躡腳地把三人放在了病床上,往手術室而去,從始至終不敢往文浩病房內多看一眼。
烈五金如釋負重的撥出一口氣,雖然他已經把三人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但那只是內傷,外傷他可無能為力,畢竟他一向習慣瞭解剖,可不太懂縫合。
也幸好是在醫院,能及時手術,不然那麼嚴重的傷勢,光是用源力吊住性命,也不是長久之計。
堂堂摘星王者坐鎮武院,居然讓五名學生都面臨了生死之危,他自已都感覺沒有面子。
要是真的有學生死了,那他完全可以自裁謝罪了。
也不知道讓霍朱湯三人知曉,該如何取笑自已。
想到此處,他不由得有些頭疼,轉身往房內走去。
卻見病床上只有一個黃戰洪,正臉色發青的緊咬著嘴唇,喉結上下湧動,看似作嘔,卻強壓著自已。
???
烈五金有些懵,文浩人呢?
隨後他跟隨著黃戰洪的目光,看向了牆角,眼眸瞬間變得冷冽起來。
只見文浩趴在狗妖身上,狠狠咬在狗妖的脖頸之上,大口大口的吸吮著妖血。
就剩一口氣的狗妖,兩隻眼睛滿是絕望和恐懼之色,就像是一隻兔子,眼睜睜地看著自已被一頭猛獸給生吞。
“你在幹什麼?”
烈五金厲聲呵斥,臉色極其難看。
聞言,文浩非但沒有鬆口,而是雙眼望了過來,甚至透著一絲兇殘。
烈五金眼角猛烈的抽搐,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
眼白被血色充斥,本該圓形的眼球變成了妖異的豎瞳,滿是暴戾的氣息引而不發,導致之前在門外的烈五金沒有絲毫察覺。
但這股氣息,又是那樣地令人難忘,烈五金有些顫抖地舉起右手,就要一掌拍下。
“老師,他是耗子啊!”
黃戰洪壓下內心的恐懼,大聲喊道。
烈五金看著他,艱難地開口:“這是妖氣,血脈純正,高等妖族獨有的妖氣。”
曾經,他也在邊境直面妖族,手上沾染的妖血無數。
每隻妖都有妖氣,根據血脈的不同,妖的氣息也不相同。
妖族最重血脈,血脈的高貴決定了這隻妖的上限,高等妖族更是極其稀少,但都是有成為妖王或者以上資質的存在。
他們獨有的氣息,烈五金絕不敢忘。
現在...他從自已的學生身上,感受到了這股氣息。
作為覺醒者,他應該馬上將其擊斃,徹底將他扼殺在搖籃中。
可是作為老師,他同樣不相信自已的學生,會是一個妖族。
就算能瞞過自已的眼睛,難道還能瞞過院長?
絕無可能…
他內心有些猶豫,思緒在不斷地掙扎。
就在他陷入兩難之際,狗妖的血液逐漸被吸乾,命懸一線的狗妖也終於迎來了它最後的時刻,徹底地閉上了眼睛。
如果再給它一次選擇,也不知道它是否會按捺不住襲擊醫院,總之無論是人生或是狗生,都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唔…
文浩除外。
吸完了血液,文浩意猶未盡的舔著雙唇,眼中的血色消失不見,豎瞳退去,恢復了正常人的眼球。
他有些疑惑自已為何會趴在狗妖身上,抬頭看見滿臉嚴肅的烈五金,腦袋昏沉的笑道:“老師…”
話音未落,他暈厥在狗妖身上,只是那濃重的呼吸聲,代表著他此刻氣息極其渾厚。
“哎…”
在黃戰洪緊張的注視下,烈五金終是沒有下手,彎腰將文浩抱了起來,小心的放在床上。
一雙眼眸幽幽的看著昏迷的文浩,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
…
一個月後。
白鷺武院,庭院之內。
三名全身纏繞繃帶的少年正兩眼無神的望著窗外,聽著外面傳來的歡聲笑語,羨慕之極。
他們已經這樣足足躺了一個月之久,吃飯要人喂,廁所只能用尿不溼,洗澡就更別提了,被繃帶悉心呵護的他們那是想都別想,全身散發著一股餿味。
獨自一人也就罷了,偏偏三人同寢,彼此之間互相薰陶,簡直是難以忍受,相煎何太急。
房門豁地被開啟,黃戰洪一手提著稀粥,一手捏著鼻子亦步亦趨走了進來。
將稀粥放在桌上,他拿起桌邊的一根樹枝,在三人殺機四溢的眼神下,粗暴地挑起了蓋在身上的毛毯。
黃戰洪一張臉憋氣憋得通紅,滿臉嫌棄的往三人身下看去。
“淦!”
“怎麼又拉了?”
“元宵啊,不是我想說你,就不能忍一忍嗎?”
從褲兜裡掏出一雙高強度防腐手套,黃戰洪一邊戴一邊抱怨:“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泡了,工作量很大的。”
楚元宵羞恥地將腦袋側向一邊,迎上了兩道幸災樂禍的目光,他不甘示弱惡狠狠地瞪了回去。
媽嘞,這倆人是怎麼好意思嘲笑他的?
“昨晚有點冷,著涼了,不行嗎?”
見這傢伙還敢嘴硬,黃戰洪將被子拉到一邊,動作“輕柔”的不斷彈著尿不溼的皮筋。
“嘖嘖嘖,都勒出痕了,看來得換大一點的尿不溼了。”
楚元宵咬牙切齒,眼中卻掩藏不住驚懼之色:“你敢!”
卜之道帶著討好之意,在一旁幫腔。
“洪哥說的對,洪哥說的有道理。”
樊聰則緊皺著眉頭,欲言又止道:“大了,容易側漏。”
長達一個月的豐富經驗,讓他們明白了一個道理,在無法洗澡的前提下,側漏有風險,拉屎需謹慎。
否則將是漫長的SHI人,臭並黏糊著。
“我憑什麼不敢。”
簡直是倒反天罡了,居然還敢頂嘴。
黃戰洪將皮筋拉出一道長長的弧形,陰惻惻笑著,輕輕鬆開了蘭花指。
“啪...”
巨大的響聲在屋內響起,楚元宵痛的齜牙咧嘴,卻不敢再多說一句。
小不忍則亂大謀,等自已好了之後,一定要報此深仇。
卜之道和樊聰看得樂不可支,完全忘記了自已近一個月來,同樣是砧板上的肉,任黃戰洪擺佈。
畢竟時間久了,所謂的羞恥感也就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