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閒話,沒多久便吃完讓下人收拾乾淨。段屹然站起來,去將門關了起來,拂袖轉身繼續落座。“你們可知今日城主為何叫我前去?”段屹然單手靠在桌上,慵懶的說。桑芷微笑不說話,無夢趴在桌上,歪頭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
“昨晚城主晚上沒有休息好,一直有很多聲音圍繞著他,像是豔鬼索命,所以今日才很著急處死那隻豔鬼。”段屹然說完看向二人。
“呵,他還怪上人家了?誰對誰錯都還不知道。”無夢冷哼的插了句嘴。
段屹然也是點頭贊同繼續說:“他回府後,就讓林管家等著,讓我一回來就去找他,你猜怎麼著。他頂著縱慾過度的臉,精神萎靡的癱坐在椅子上。”
無夢桑芷兩人一臉噁心,在這麼個節骨眼上,還能有這種心思?
“我便詢問為何如此面相,他說昨夜並沒有幹這…嗯……”段屹然眉頭緊蹙,神色複雜地看著無夢,猶豫片刻後說道,“說是昨夜睡夢中,被幾個惡鬼纏身,一夜都在夢中奔跑,睡的十分不踏實。”
無夢抬起頭來,用手撐著換個姿勢,一臉疑惑地問道:“惡鬼纏身?”
段屹然點點頭,神情凝重地回答道:“沒錯,而且根據他的描述,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
無夢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後說道:“這樣形容和麵相,被魘纏上的機率也高。”
段屹然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憂慮,輕聲說道:“對,我也這麼想。今日不是在找城主住所嗎?那既然給了我一個由頭,我也就順水推舟的說要屋內看看。”
聽到這,無夢立刻來了精神,一瞬間坐直了身體,急切地問道:“成功了嗎?”
段屹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答道:“嗯,很快就被帶去他的房間,房間裡的確有很奇怪氣息,但重點是,那間臥房牆的背面,就是我們今日看到的太湖石的那面牆。”
段屹然說到關鍵處,單眉一挑,語氣中帶著幾分興奮與期待。
聽到這裡,無夢皺起眉頭思索起來,兩塊奇怪的太湖石?有一塊在城主府的背後,還有新牆和舊瓦的不協調……這麼看來,這城主府必然有著什麼大秘密!
“桑芷,今夜你進入城主房內一定要小心,我有一種感覺,這間屋子似乎進去容易,想要出來可就不一定了。”無夢一臉認真地和桑芷交代道。
桑芷用力地點點頭,保證道:“大小姐放心吧,我一定會小心的。只要好好隱匿自已的氣息不被察覺,我就不會冒頭激進的。”
無夢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現在方位都已經知道了,接下來只需要等待時間,等到所有人都睡下之後再開始行動。
此時,三個人正在商討今晚的行動計劃,時不時地拿出紙筆來寫寫畫畫,分工十分明確。段屹然將整個計劃詳細地畫成了一張地圖,包括每個人的位置、路線以及可能遇到的情況等細節。
他們決定老老實實地待在段屹然準備的結界裡,這樣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而桑芷有護身咒護體,一般的邪祟無法輕易入侵,所以也不必擔心她會受到傷害。
但是,無夢要進入妖丹記憶,這和進入夢境不一樣,她們之前也沒有試過,只能走一步看一波。段屹然必須做好護法,如果發現無夢有任何異常,他必須立刻將她拉出來。
經過長時間的討論和修改,最終確定了一個可行的方案。無夢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那我們就按照這個計劃行事吧!”
三人商討完,夜也漸漸深了,外面只有蟲鳴聲響起,燈火也基本都熄滅了。段屹然輕輕地吹滅了燭火,三人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旁的段屹然拿出護身符,藉著皎潔的月光,他單手輕輕一搖,符咒瞬間燃燒了起來。燃燒產生的灰燼和煙霧緩緩地向著桑芷身上飄去,宛如一條蜿蜒的蛇。在黑暗中,青灰色的煙霧筆直地衝向桑芷,眼看就要靠近她時,煙霧卻在一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段公子,這樣就好了嗎?”桑芷伸出手仔細端詳著自已的身體,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好了,你坐在椅子上,我來給你設個保護圈。”段屹然又從袖口中取出一張符紙,待桑芷坐穩後,他揮手間,一道耀眼的金色光圈驟然浮現,將桑芷緊緊地套在了中央。
無夢靜靜地坐在一旁的黑暗中,雖然看不清,但聽覺被無限放大一般,她的聲音變得格外清脆悅耳,傳入了段屹然和桑芷的耳中。
“桑芷,你可要小心吶,一定要藏好哦!”
“大小姐請放心,桑芷心裡有數。那我這就開始行動了。”桑芷溫柔地回應道。
見眾人點頭,桑芷輕輕一笑,然後悠然地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開始發動自已的能力。只見她的雙腳和雙手迅速變形,變成了柔軟的藤蔓枝條,彷彿擁有生命般,以驚人的速度插入地下,並不斷扭動著。
“段公子,方位東南對吧?”桑芷睜開眼睛,微笑著問道。
段屹然點點頭,回答道:“是的,那邊有一組太湖石,靠著牆邊,翻過牆就是城主的房間。”
桑芷微微頷首,表示明白。隨後,她閉上雙眼,專注於感知地下的情況。沒過多久,她便找到了目的地。在房間的四周,她悄悄地開出一些嫩綠的小芽,等待著情報自動送上門來。
與此同時,無夢看到桑芷已經處理好一切,便也開始準備完成自已的任務。她輕聲對段屹然說道:“屹然,把妖丹給我吧。”
段屹然走到無夢身邊,溫柔地抱住她,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在她耳邊輕柔地說:“切記小心,這顆妖丹可能會讓你完全沉浸其中,讓你變成那個女子去經歷很多事情。但你一定要記住,緊緊抓住回憶中的自已,從被動變為主動。”
無夢輕輕地點頭,靠在段屹然溫暖的胸膛前,低聲說道:“放心吧,我會小心的。”說完,她接過妖丹,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
兩人鬆開懷抱,段屹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開啟瓶蓋倒出一粒只有黃豆大小的丹藥,然後將瓶子遞給無夢。
他看著無夢,眼中滿是關切與擔憂,道:“我不知道你進入妖丹後會遇到什麼,這是有特殊香氣的凝香丸,你含在舌頭底下,可以幫助你保持清醒和理智。記住,如果感覺自已要迷失的時候,就儘量靠這個香味來恢復神志,掌握身體的主動權。”
無夢接過凝香丸,感受著上面傳來的陣陣清涼感,她知道這顆丹藥肯定價值不菲,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地將它放入口中,並輕輕用舌尖把它推到舌根處。瞬間,一股濃郁的香氣充滿整個口腔,讓她感到無比清爽舒適。
段屹然見無夢準備好了,便又從懷裡取出那顆晶瑩剔透、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妖丹。他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在無夢的手中,然後自已退到一旁,在無夢的四周分別貼上四張符紙。做完這些,段屹然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額頭也冒出一層細汗,但他並沒有在意,只是靜靜地注視著無夢。
無夢此時已經盤坐在地上,她的雙眼緊閉,雙手交疊放在腿上,掌心朝上,那顆妖丹正穩穩地躺在她的掌心中。隨著無夢深吸一口氣,她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而深沉。就在這時,她掌中的妖丹開始慢慢升起,懸浮在半空之中,彷彿有無形的力量在推動它一般。
房間內一片靜謐,只有輕微的呼吸聲。無夢閉上眼睛,開始調整自已的氣息。她的心跳逐漸平穩下來,身體也放鬆了許多。
段屹然則坐在無夢身旁,全神貫注地守護著她。他的眼睛緊緊盯著無夢的面容,不敢有絲毫鬆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終於,無夢緩緩睜開了雙眼,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心。
“準備好了”她輕聲問道。
段屹然點點頭,示意注意安全。
無夢微微一笑,然後閉上了眼睛。她的呼吸變得緩慢而深沉,整個人彷彿融入了周圍的環境。
段屹然緊握著手中的法印,時刻保持警惕。他知道,這一次充滿了未知和危險,手心也有細細汗珠。
段屹然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他看到這顆妖丹好像突然亮了一些。隨即,無夢的頭就輕垂下來,彷彿睡著了一般。
無夢只覺得自已眼前一黑,整個人一失重,自已的腳就懸空起來了,可是視線還是一抹黑,什麼都看不見。
緊接著,意識也逐漸消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在無夢的腦海中,她逐漸進入了妖丹的記憶世界。那裡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場景和聲音,讓她感到一陣眩暈。然而,她並沒有放棄,而是努力適應這種感覺,並試圖尋找線索。
隨著時間的推移,無夢在妖丹的記憶世界中越陷越深。段屹然緊張地注視著她,一旦發現她出現異常,便會立刻將她的意識拉回來。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三個人共同面對著未知的挑戰。他們的命運緊密相連,彼此之間的信任和支援成為了他們前進的動力。無論前方等待著什麼,他們都堅信,只要團結一致,就能戰勝困難。
“玲!玲!該死的,人去哪裡了?徐家公子找上門了,她怎麼還不出現?”耳邊有一群人沸沸揚揚,吵得睡在花園中的女人抬起了頭。她皺著眉心,纖細的手指按著太陽穴,昨晚沒睡好,特地跑到後院沒人來的地方休息,怎麼還有人吵到這麼來了?
“玲!”
“玲姐!在哪呢?”
“哎呀,這可怎麼辦?徐公子已經等著了,玲再不出現,怕是要鬧事情了。”年紀估摸著三十好幾的女人急得直跺腳,拉著旁邊的少女到處尋找。她們已經找了玲常去的所有地方,這後院一向沒有人敢來,都說死過人。要不是這次徐公子在房裡鬧得厲害,摔杯砸碗的,她倆又和玲關係最好,才不會到這麼個鬼地方來。
“玲姐……”年紀小一點的女孩聲音有些發抖,眼睛也不敢亂看,抓著中年婦女的手緊緊地。中年婦女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別怕,我們只是來找玲的,找到就走。”
“別叫了!在這呢…”只見騷動的女主角單手抵著自已的頭,朝不遠處的兩人有氣無力地說道。她的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可聞。在這個安靜得幾乎沒有一絲人氣的後院裡,哪怕只是一聲咳嗽或者嘆氣聲都會顯得格外突兀和響亮。
兩人聽到聲音,不禁渾身一震,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他們瞪大了眼睛,緊張地四處張望,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終於,她們發現了那個被雜草擋住的身影。
“玲!原來你在這裡啊!”中年婦女看到躺在花叢中的玲,鬆了一口氣,急忙跑過去。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去哪裡不好,要來這鬼……這種地方,你知道大家找你都要找瘋了嗎?”年紀稍大的女人道。
玲皺了皺眉,慢慢睜開了雙眼,露出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原本就鋒利的眼神因為剛睡醒而變得更加凌厲。她輕輕勾唇一笑,但笑意並未到達眼底,反而透露出深深的疲倦。
“王媽媽,我只是想躲開那些喧囂,尋得一片寧靜而已。其他地方到處都是姐妹們和客人們嬉笑打鬧,實在太過吵鬧,只有在這裡才能尋得片刻安寧。”玲微笑著捋了一下額間的碎髮,語氣輕柔地解釋道。
少女聽到聲音,也小跑著到玲的身邊,緊緊地抓住她的胳膊,滿臉委屈地看著她:“姐姐,你怎麼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
“玲,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是不是生病了?”王媽媽看出了她地倦意,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你們怎麼會來這裡?”玲搖了搖頭,笑了笑。
“玲,你是不知道,徐家公子找上門來了,他說要見你。他在房裡等了你很久,都快不耐煩了。你趕緊回去吧,不然他會生氣的。”王媽媽焦急地說道。
“徐家公子?”玲皺起眉頭,想起了那個曾經糾纏過自已的男人。
“他怎麼又來了?我不想見他。”玲冷冷地說道。
“玲,你不能不見他呀。他可是徐家的大公子,有權有勢,得罪不起。而且,他對你一直很執著,說不定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這次點名要你。”王媽媽勸說道。
玲嘆出一口長氣,眼睛微眯起來,用手託著腮幫子,語氣略帶抱怨地說道:“那個男人聽個小曲兒也不安分,老是毛手毛腳的。我在這花滿樓待了七年,還能保持清白之身,全憑我的一手好琴跟大媽媽換來的賣藝不賣身的條件。可她為什麼老是把那些腦子裡滿是齷齪想法的客人往我這兒送啊?”
站在一旁的王媽媽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絲不快:“你也知道大媽媽的手段,咱們拗不過她。”
小芽兒面帶憂慮地對玲說:“玲姐,大媽媽已經發話了,如果我們不能儘快找到你的姐妹們,今晚所有人都要去伺候奴隸了。”
玲聞言,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滑落到肩頭的領口,然後一邊往外走,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小芽兒,大媽媽這人雖然愛錢,但她不會輕易讓自已吃虧的。我們樓裡的姑娘們個個長得漂亮,又有才藝,她才捨不得把你們推出去呢。你現在就去告訴那位徐公子,說我需要好好梳妝打扮一番,可能會花費一些時間,請他耐心等待一會兒。”
小芽兒聽完玲的話,趕忙連連點頭,轉身快步離去。只見她步伐輕盈快捷,像是一陣風般,轉眼間便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王媽媽,你去和大媽媽說,讓她準備好古琴送到徐公子房內,我稍後就過去。”玲的頭都沒回,繼續說道,“順便幫我通知一下他。”
王媽媽自然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玲向來穩重,處理事情一向妥當,所以她也沒有多問什麼,只是應了一聲,然後也快步離開了。
而玲的步子還是跟之前一樣的頻率,不快不慢,彷彿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她一直都是這樣,自從當上了頭牌之後,她深知自已必須要有足夠的派頭。畢竟,從進來的那一刻起,她每天都要練習彈琴跳舞,如果連這點派頭都沒有,那豈不是太辛苦了?而且,她很瞭解那位徐公子,只要把派頭擺足了,對方反而會對她高看幾分。
玲走回房,挑了件素雅的衣裙,坐在梳妝檯前整理自已的容貌,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已,冷笑了一聲。
“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她自言自語,語氣中滿是傷感。
玲的父母,是在城中經營米鋪的。他們夫妻二人齊心協力,將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家境殷實,一家人的生活過得十分愜意。玲作為家中獨女,更是受盡父母的寵愛。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這個家庭的寧靜與幸福。
那是一個平凡的夜晚,一群陌生人突然闖入米家,聲稱他們家的經營存在問題,並帶走了所有的大米,隨後店鋪也被貼上了封條。年幼的玲目睹著這一切,心中充滿了恐懼和困惑。她不知道這些人是誰,更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自那以後,父親氣得一病不起,只能躺在床上,沒有了生活自理地能力,也不會說話。原本和睦的家庭變得死氣沉沉,母親不得不挑起生活的重擔。她四處奔波尋找工作,日夜操勞,但收入微薄,難以維持生計。年僅六歲的玲則被留在家中照顧生病的父親,承擔起本不屬於她年齡的責任。
日子一天天過去,母親越來越忙碌,壓力也越來越大。她經常失眠,整個人疲憊不堪。兩年後,母親終於無法承受這種重壓,身體垮掉了。在一天晚上,母親在睡夢中離開了人世。
幾天後,又有一些人來到米家,聲稱米家欠了他們的債。八歲的玲雖然年紀小,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她已經懂得了很多道理。自從米鋪出事後,她只知道米鋪被查封了,卻從未聽說過有欠債這回事。如今,面對這些人的討債要求,玲感到無助和茫然。
“我不知有欠什麼債,你們興許找錯人了。”玲怯生生的說,靠近癱在床上的父親身邊,讓自已儘量顯得不那麼害怕。
找上門的兩個壯漢晃著膀子,走得離他們父女近一些,玲感覺一股臭味衝進鼻腔,本能性的縮起鼻子,憋住氣。
“小妹妹,欠沒欠錢不是你說了算。”其中一位擼著袖子,一腳踩在她父親的手上,笑得十分的噁心,繼續說,“你那貌美的娘,可是欠了我們不少呢。”
“那你找她要。”玲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手推開踩在手上的腳,語氣也兇狠起來,可畢竟是孩子,在成年男子面前,只會覺得十分滑稽。
“喲喲喲!還很有氣性,和你娘一個德行。不過你娘最後還是爬著去求我們的大媽媽,你也硬氣不了多久!”
這一句話剛說完,兩人就二話不說,直接單手拉住玲,然後將她拖著帶走。而此刻的父親已經完全失去了行動和說話的能力,只能躺在病床上,咿咿呀呀地流著口水,大聲呼喊著,但卻發不出任何清晰的話語,臉上滿是淚水。
玲被人拎著,一路上拳打腳踢,但這些反抗卻毫無用處。她一邊大聲喊著“爹”,一邊奮力掙扎。然而,當她突然看到病床上父親那充滿淚水的臉龐時,她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她停止了掙扎,彷彿所有的力氣都瞬間消失了。
此刻的玲彷彿洩了氣的皮球,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發出哇哇的哭聲。她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她清楚自已根本無力反抗,只能任由命運的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