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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雲幕之上現棄天

兩人無言許久。

餘燼看著下邊熱鬧的場景岔開話題道:“原以為修士只是枯燥的修行,卻不曾想也如同世俗那般會享受。”

下面密集的建築群中有一條散發著霓虹的巷子,青磚綠瓦的小院一座座,門口的修士進進出出。

洛長空聽此啞然一笑,“何止啊!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道,山上苦修是道,紅塵歷練亦是道。”

“當然,有些修士許是大限將至修為卻無法精進,就會選擇到各處遊歷體驗人間極樂。”

漸漸的,洛長空的話開始有些多了,藉著月色與酒,談論起了一件流傳已久的趣事。

“很多年前東來龍洲有個一流仙門,說實在那邊的仙門可比咱這玄洲的要多得多。東來龍取九洲之來龍一說,是整個九洲仙門最多的一洲。”

“當年有一宗趣事到現在都流傳在各大洲。”

“哦?何事?”餘燼來了興致,忍不住喝了口酒望著洛長空。

洛長空眼中帶笑清了清嗓子,“像一些有底蘊的一流仙門,都會掌控幾座秘境或者洞天福地之類的。當年那個在東來龍洲底蘊也算深厚的一座仙門,曾掌握著一座特殊小洞天。”

“洞天名為逍遙洞天,別家的秘境洞天都是牢牢握在手中不與外人窺探。而這個逍遙洞天卻是對外開放,只要給夠靈玉錢就可以在裡面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

“沒錯,逍遙洞天裡沒有什麼寶物,有的只是逍遙二字。但凡進入其中不管心中有何念想都能一一實現。當然都是假的,只不過足以亂真的假已經算不得假了。”

“於是便有一些大限將至的老修士把攢的大把靈玉錢丟入其中。有的在裡面建立起一座大王朝做起來皇帝,有的則做了那逍遙世間的仙勾勒出心中的大逍遙。紫醉金迷醉生夢死不過如此了。”

“那座仙門也很會經營,投入大量靈玉錢和精力不斷改造著逍遙洞天。到最後為了滿足各種修士變態的要求,他們開始以人魂製作傀儡,煉製了一個個具有七情六慾的人傀。”

聽到此,餘燼忍不住喝了口酒,“挺會玩兒啊!”

“那可不,還不止如此,逍遙洞天裡沒有規矩沒有規則。每個掏了大把靈玉錢的修士都有一塊屬於自已的區域,相當於老天爺了。在那裡他們可以隨心所欲的殺人,隨心所欲的玩弄,所有的規則都由自已掌握。”

“好傢伙,那後來呢?這座仙門是賺的盆滿缽滿,還是被滅了滿門?”餘燼似乎能預料到這座仙門的下場。

果不其然,洛長空呵呵一笑,“當然是後者了,說起來當初那座仙門被滅並不是他們以人魂煉人傀這一條。這種事其實在山上很常見,只不過比較隱晦而已。”

“真正導致那仙門滅門的是因為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餘燼微微笑著,靜聽下文。

“對,掌控逍遙洞天的那群傢伙膽子不是一般的大。他們將一個個足以假亂真的人傀,煉製成了各大洲中有名的仙子聖女的模樣供人玩樂。不僅模樣相同,就連性子習慣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其中就有那位,威壓四海的中神洲大周王朝女帝。”

“好傢伙!”餘燼著實有些驚訝。

九大王朝他是聽方承天介紹過的。

其中當屬中神洲的大周王朝國力最強,位列九大王朝之首,地位超然。可以說當年的大夏皇朝有一半的底蘊都在大周。

據稱光返虛高階的修士都有二十多位,明面上的合道大修士就有七位之多。

更有傳言,說大周皇室裡有仙人老祖並未飛昇。

這等戰力哪怕滅了整個玄洲都綽綽有餘了。

當時餘燼聽到那位傳說中的女帝時還有過懷疑,懷疑她是否也是那些站在背後的人。

“所以,一座不比天宗弱多少的仙門僅一夜之間就雞犬不留。聽說那座逍遙洞天,也被大周女帝座下的神將一槍砸了個稀巴爛。裡面那些大限將至老修士的元神,被一個個以秘法制成了魂燈,估計至今還在奉獻著他們僅剩的餘熱。”

看著洛長空一本正經的說出這些話,餘燼有些忍俊不禁。

這一場頗為悽慘又有趣的往事盡在兩人談笑中。

渡船穿過一片陰雲,正當餘燼準備回房間時,豎立在每座山峰頂的巨大法劍齊齊顫鳴。

整個渡船上的熱鬧繁華迅然一收,每座峰下的守峰長老同時飛到渡船上空。

數十柄寬大主劍立於渡船各個方位,密密麻麻如蝗蟲般的飛劍,劍尖向外將整個渡船包裹,看上去像是個巨大無比的刺蝟。

“大膽,敢闖我月落天宗航線活的不耐煩了?”

渡船掌事是一名大逍遙境的長老,他祭出與渡船般大的幽藍法相,聲音如洪鐘響徹整個天際。

餘燼與洛長空對視一眼而後,一同飛上劍陣邊緣注視著外邊的情況。

只見渡船劍陣外邊,有位渾身是血的老者正用一隻手護住心脈,他身上散發著逍遙境的氣息,只是已經萎靡不振,看樣子只剩半口氣。

他臉上枯萎死寂,眼中滿是血紅,口中都是粘膩的汙血。

他歇斯底里吼道:

“我是仙霞宗渡船長老何為,棄天教的邪魔將我仙霞宗渡船擊毀,殺我宗門天驕,請你們看在同是玄洲仙門的份上………啊啊!!!”

整個渡船上的修士被這一幕嚇掉了魂,但見那半死不活的何為被一隻手從後心洞穿。

漆黑色的五指抓著那顆逍遙修士跳動的心臟,另一隻手直接捏住他的靈海洞天一併扯了出來。

“…求…求…你們轉…告…啊!!!”

何為整個身軀直接被捏碎,連元神都無法逃脫。

這一幕太快,一名逍遙境的修士被人視如螻蟻般碾死。

何為死後,三名身穿黑袍被上面寬大帽兜遮住臉龐的男子,靜靜站在渡船法陣外邊。

“嘿嘿嘿,月落天宗誒,怎麼說?要不一起收了?”

“放肆!”渡船長老勃然大怒,方才那副景象著實震撼人心,現在他手心裡都是汗。

不過,想到船上有那位長空劍仙在,他便稍稍放心許多,手中法決一凝密密麻麻的飛劍形成滔天之威劍氣縱橫。

“喲喲喲,好厲害呀,嚇死個人。”一名黑袍男子嬉笑著拍著胸脯。

“行了,你小子也不看看誰在上面,動不了,走吧。”

“哦?”聽到那為首的黑袍人這般說,嬉笑的男子看向另一側,只見洛長空與餘燼正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們。

“哦豁,原來是長空劍仙,溜了溜了。”

就在三名黑袍人準備離去之時,在渡船外的雲幕上,斜坐著一位白衣挎劍的青年男子,他拿著雪白的酒葫蘆灌了口酒。

“走?不如接我一劍再走如何?”

白衣男子話音還未落,三名黑袍人瞬間寒毛豎起。

危險!!!

只見雲幕上,白衣青年身上長劍早已出鞘,那是一柄雪白如玉的長劍。

“半仙兵?!”

一道劃破千雲幕的的千丈劍影,如同一輪殘月倒掛,當場落在那三人站立的地方。

為首的黑袍人冷哼一聲,下一刻不知他用了何種法術竟然憑空消失了。

但是,在他們消失的瞬間劍影也已經落下,三人中有一人的慘叫聲,在冷風呼嘯的雲層中依舊顯得尖銳。

風波緩緩消散,血如雨從雲幕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