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東
伴隨著張宗昌麾下的奉軍撤出豫省,整個魯省的奉軍悉數停滯在魯豫交界處。
儘管奉軍上層一直下令讓他們儘快攻佔豫東,但誰也沒有動彈,將上面的命令視若無睹。
誰也不傻子!
張宗昌兩萬人,被林鴻飛手下的一萬多人追著打,這誰還敢上啊!
而豫北一帶的戰事也不容樂觀,吳湧泉和馬躍川、金連山這三個老同學掐得你死我活,但愣是阻擋著近十萬奉軍無法渡過黃河。
而那座橫貫黃河的鐵道橋上,也早已被鮮血染紅。
奉軍在這座橋上接連發動了數十次進攻,每次都是迎著陝嶺軍那密集的火力網往上衝。
但每次都是丟掉不少屍體後,被迫撤離下來。
到最後,奉軍想了個主意,讓每個士兵扛著一個沙袋,一邊用沙袋搭建掩體、一邊逐步向陝嶺軍的陣地推進。
不得不說,這一手的確有效果!
陝嶺軍的火力網失去了應有的效果,在奉軍的沙袋掩體步步緊逼後,雙方也丟掉火器,或是掄起大刀、或是抬起刺刀,打起了白刃戰。
不過鐵道橋的橋面寬度畢竟有限,白刃戰並未能起到足夠的效果。
到最後,陝嶺軍趁著夜色,夜襲了鐵道橋上的奉軍沙袋掩體。
雙方再次回到了最初的起點,繼續在鐵道橋兩側進行對峙。
仗打到這一步,已經沒什麼意思了。
奉軍老帥眼見著豫省是塊難啃的骨頭,也不想再消耗自己的兵力了。
反正魯省也在自己手裡了,南下的通道也打通了。
這豫省,不要也罷!
奉軍老帥大手一揮:“他媽拉個巴子的,議和!”
“不打了!”
“只要林鴻飛不擋我南下的路,這豫省,他佔著就佔著吧!”
而與此同時,林鴻飛也從江北那裡收到一則讓他眉頭緊皺的情報:
“自玉帥下野後,蕭耀南接任兩湖巡閱使一職。”
“此人對我軍鹽警大隊駐防武漢一事一向不滿,現在我軍與奉軍在豫省決戰,後方防禦空虛。”
“目前,蕭耀南正於武漢徵調軍隊,似有北上渡江之勢!”
林鴻飛看到這則情報後,臉色一下就陰沉下來了。
而吳湧泉也從豫北一帶連夜趕到林鴻飛這裡,他也是為這封情報來的。
“鴻飛,蕭耀南這是要趁人之危啊!”
“平時他見咱們嶺南省兵強馬壯,不敢招惹。”
“現在,趁著咱們和奉軍打得正激烈,他這是想借機生事啊!”吳湧泉有些氣憤的說道。
林鴻飛的反應倒也還算平靜,他只是微微一笑道:“呵呵,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咱們跟蕭耀南可是老冤家了,當初可是沒少交結下仇怨。”
“以前有玉帥在旁邊鎮著、說和著,蕭耀南自然不會幹什麼出格的事情。”
“現在玉帥失勢了,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
吳湧泉輕嘆一聲:“看來,咱們只能先跟奉軍議和了,回師嶺南,跟蕭耀南算算賬!”
林鴻飛點點頭:“嶺南省是咱們的根基,不能丟!”
“議和吧!”
此時,林鴻飛和奉軍老帥某種意義上達成了雙向奔赴。
議和的地點設立在黃河邊上一個普通的村莊裡,雙方都是帶了不少兵馬。
雖然前段時間還在打生打死,但現在雙方的高層見了面,反倒是一番和氣生財的模樣。
“哈哈哈!”
“他媽拉個巴子的!”
“按理說,打了這麼多年的仗,我愣是被你個小輩兒給擋得死死地。”
“行,這還真是長江水後浪推前浪啊!”
奉軍老帥坐在太師椅上,爽朗的大笑道。
在奉軍老帥對面,林鴻飛微微一笑道:“老帥,沒辦法啊,我好不容易把這豫省打下來。”
“這還沒捂熱乎呢,哪能讓您老給奪去呢!”
奉軍老帥笑道:“行啊,那等你哪天捂熱乎了,不想要了,你告訴我,我馬上派兵接管!”
“行,到時候,我一定給您送個口信兒!”林鴻笑眯眯道。
議和自然是有和約的,兩邊人分別在和約上籤好字。
此時,奉軍老帥又開口了,只是這次,他的神情明顯有些嚴肅起來:
“鴻飛啊,我記得你是皖系出身的,當初你能去嶺南省,還是皖系的老錢出的力。”
林鴻飛不知道奉軍老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點點頭道:
“對,看來老帥對我的過去很是瞭解啊!”
“您對我很是關心啊,鴻飛在此謝過了!”
奉軍老帥哈哈一笑:“你小子少在這兒陰陽怪氣,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鴻飛,說正經的!”
“仲三已經去了津門租界,子玉呢,也乘船從塘沽離開了。”
“算著日子,現在應該也到了滬市了。”
“現在的京城,是我的奉軍和豫章的西北軍在控制。”
“只是吧,我跟豫章不對脾氣。”
“我當總統,他不樂意。”
“他想上位,我也不高興。”
“這一來二去,我和豫章就決定把皖系的段芝泉請出山。”
“我們成立一個臨時政府,讓段芝泉擔任臨時執政。”
“說白了,就是讓他當個漢獻帝。”
聽到這話,林鴻飛大致猜測到奉軍老帥的想法,不過他也沒直言,反而藉機打趣道:
“呵呵,讓段老帥當漢獻帝。”
“那您二位誰是曹操、誰是袁紹啊?”
“嘿!”
“你小子,打仗一把手,這嘴皮子也不饒人!”
奉軍老帥笑罵了一聲,繼續道:“曹操和袁紹,我誰也不想當。”
“你小子也別打岔,聽我說完!”
“老帥請說!”
林鴻飛知道,正經的要來了。
果不其然,奉軍老帥開口道:
“鴻飛,現在兩廣那邊鬧得厲害,我也能看出來,現在國內能成為我的心腹大患的,兩廣當屬第一。”
“所以,我希望咱們兩家能夠精誠合作,控制住長江以北地區。”
“哪怕你不看在我的份上,看在芝泉要出山擔任臨時執政的份上。”
“我都希望你能站到我們這一邊。”
“況且,你也是皖系出身,還有一份兒香火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