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荷因用的力量太多肚子疼了起來,腹中的胎兒靠吸收異能長大,如果沒了這些力量,恐怕胎兒會把她的血肉吞食。
可秦子墨決心要殺了她,甚至在她震驚的目光裡喚出原本在鹿浠手中的七殺劍。
七殺劍似乎也在為鹿浠的氣哀鳴,血氣瀰漫在鼻尖,秦子墨握住,像鹿浠一樣任它吞食手腕的血液,給予它無窮的力量。
盛荷突然笑了一聲,停止了反抗。
沒了抵擋的雷電應聲而下,狠狠地把疼痛滲入盛荷的骨髓。
一聲淒厲的喊叫聲響起,秦子墨揮劍直指盛荷的腦袋,目光憤恨,咬的牙吱吱作響。
“盛、荷!”
盛荷自嘲的笑了起來,詭秘的笑聲將她整個人都披上了一層迷霧,看起來頹廢而又墮落。
“哈哈哈哈……哈啊……我苦苦研究了一輩子,原以為會超越鹿浠的自然之力,沒想到啊沒想到,在這份力量面前,我這一輩子都像一個笑話,哈哈哈哈哈……”
秦子墨不為所動,抬起劍對準了地上的盛荷。
盛荷像瘋了一樣痴笑,自她看到秦子墨拿出那把七殺時就徹底對自己的一生產生懷疑。
連她都不曾馴服的劍,只認力量的劍,卻甘願攀附在鹿浠和秦子墨的手裡。
這短短的一生,終究是錯,還是一場夢。
毫不猶豫的,秦子墨的第一劍落在盛荷的心臟。
慘烈的叫聲從小屋傳來,聽的外面存活下來的人發怵。
秦子墨眼中流淌出血淚,順著硬朗的臉龐滑落。
他再次舉起七殺,停在她的腹上。
盛荷口中溢血,虛弱的求情道:“他……只是胎兒……不要……”
秦子墨笑了一聲,“胎兒……鹿浠從海里誕生被你困禁的一輩子,你有沒有想過她也是一個胎兒!”
七殺劍落,又被狠狠轉了一下。
慘絕人寰的哀嚎聲響徹南極,秦子墨像聽不到一樣拔劍刺進盛荷的腦袋。
已經成為喪屍的她,失去晶核的一瞬間,就已經死去。
七殺劍化成紅色的虛影消失在秦子墨的空間戒指裡。
他攥著從鹿浠失去手之後便回到他手上的紫寶石戒指,踉蹌著來到鹿浠失去四肢的屍體面前。
血淚落在鹿浠臉上,滑進她的眼窩。
秦子墨雖哭未有聲,抱著她跪在地上沉默了許久。
天地失色,在外面的人眉眼低垂,不知誰摔了一跤,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只見秦子墨一身血腥氣,懷裡抱著小小的鹿浠。
一步一步,腳下踩著冰層,鞋底沾染的鮮血也落在冰層上,形成了一個又一個血腳印。
秦子墨身上陰鬱氣息和殺氣過於濃重,眾人從中驚醒,紛紛往後退了幾步。
翟耀和李娜的淚水被凍成了淚痕,看起來格外狼狽。
秦子墨頭也不抬的就這麼一直走,途經李娜和翟耀身邊開口道:“血清……裡面。”
翟耀和李娜互相對視一眼,知道知道現在還不是頹廢的時候。
“子墨哥……我們……”
“我拒絕服用血清。”
不等翟耀說完,秦子墨就丟下這句話離開了這片冰冷的極寒之地。
眾人紛紛讓路,目光幾乎是聚集在越走越遠的背影。
諾亞方舟的領袖,是全世界的王者,他攻下了所有的基地,將所有看到的倖存者都收為己用。
每個人的潛力和天賦在他的領導下全部綻放,像百花一樣,盛開在這殘酷的世界。
但此刻,失去了全世界的他背影落寞,帶著聽從他意識的喪屍群離開這裡。
翟耀看著被喪屍擁簇的秦子墨這般死氣沉沉拭去眼淚,拍了拍李娜的肩膀。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領神會指引外面的倖存者進去實驗室。
盛荷騙了他們,讓喪屍恢復成人的血清堆滿了整個南極實驗的倉庫。
翟耀留了十份給科研部研究,以確保可以製作出更多的血清。
而剩下的人悲憤、激動、如獲新生般大聲喧嚎著災難給予他們的痛苦。
……
幾日後,血清大面積投入秦子墨操控的喪屍身上。
越來越多的人恢復成了人類,開始組建新的家園。
在這場災難里人類失去太多,也明白太多。
人類無法與自然對抗。
人從自然誕生,更應加倍珍惜這天賜的身體,對自然保留敬仰。
翟耀和李娜忙的腳不沾地,但他們似乎不想停下來。
一是秦子墨自從南極回來之後整日帶著鹿浠的屍體留在海邊的小屋,從未過問基地的任何事宜。
這份艱苦的任務自然落在了他和李娜的身上。
二是兩人與秦子墨一樣,沒有從失去鹿浠的悲傷裡醒過來。
忙碌,在悲傷面前是個很好的處理辦法。
沒有時間哭,自然就少一些悲傷。
就這樣,血清投放計劃過了三個月,世界已經回到人類的手中。
日子在慢慢變好,所有人都在努力的從災難中醒過來。
包括鹿浠的夥伴,索爾和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