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殺害了這麼多人,心裡就沒有一絲愧疚嗎?”
冰冷的實驗臺,各種儀器運轉,盛荷依舊那副溫柔的模樣,金絲眼鏡下藏著幽深的瞳眸。
她彈了兩下針管,藍色的液體順著尖銳的針頭濺了些。
“媽媽曾經做過一場夢,遇到一個人,聽到一句很有意思的話。
人類貪心永無止境,只要有人活著,戰爭和殺戮便不會停止。”
針頭扎進鹿浠胳膊裡,疼痛讓鹿浠咬著唇,眉頭緊鎖起來。
“後來,那人轉過身,我驚訝的發現那張臉和我一模一樣,她告訴我這個世界需要真正的和平,而和平,偏偏避免不了殺戮。”
“總要有一人站出來承擔罪孽,也是為了這個世界的永久和平,鹿浠,媽媽最完美的孩子,你知道有多巧嗎?那場夢過後,我遇到了你。”
鹿浠面不改色,藍色的藥液滲入骨髓,痛,對敏感疼痛的超人類來說極痛。
“哈……因為一場夢就……做下這種事,你……不過是這世界的棄子。”
盛荷俯身,微笑著揉了揉她的髮絲。
“或許吧,可現在世界盡在我的掌握,只要我肚子裡的孩子出生,就算是佛子,也對抗不了。”
鹿浠額頭上出現些許細汗,眼前是盛荷危險的目光,如同一頭餓狼遇到了食物,看起來駭人極了。
“媽媽,秦子墨的力量已經無法計量,你是殺不掉他的。”
盛荷輕笑,起身往實驗臺走去,她端著一管綠色的液體搖了搖。
“鹿浠,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鹿浠轉過頭看向她,目光落在那抹綠意。
“其實媽媽早已經研究出來了血清,而且存貨可以說,能拯救半個世界的人類,至於要你來,只是想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只要將你吞食殆盡,他就能茁壯成長,媽媽肚子裡的才是屍王,與秦子墨不同,不需要鎮壓,而是一個天生會讓喪屍臣服的屍王。”
鹿浠瞳孔一震,顧不得身上的痛疼便開始掙扎。
亞東突然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銀槍一擊命中她的心臟。
鹿浠咳了一口血,體內有東西在溶解她的全部,直直往她的大腦攻去。
是那針藍色的液體!
“你!不怕秦子墨殺了你們嗎!”
鹿浠的眼睛迷迷糊糊,腦袋開始暈眩。
亞東不屑的笑了一聲,拍了拍手,一個女人從他身後走來。
鹿浠看清那女人的樣貌失言,那是一張與她無二的臉,恐怕是會偽裝異能的超人類。
秦子墨與盛荷約定每隔兩天就會把鹿浠帶回去,以往她總覺得盛荷沒這個能力,現在看來,倒是他們一直輕敵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無力的躺到實驗臺上,又順著邊緣滑了下來,撲通一下倒在地上。
鹿浠額頭著地,心口的血還在不停滲出,如同小小的噴泉一般噴洩而出。
亞東冷笑,來到盛荷身邊注視著地上的鹿浠。
“鹿浠,這一針同樣凝聚了媽媽十幾年的努力成果,是專門為你打造的武器,沒想到啊沒想到,我正苦思不得其解怎麼把這針扎入你體內,你卻為了一群螻蟻心甘情願來到這裡。”
“真是,愚、蠢、至、極。”
兩個模糊的身影在眼前跳動,其中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一腳將側躺的她踢平,踩在了她的臉上。
亞東眼中火花乍現,腳下用力踩著她。
“你知道嗎鹿浠,我等這一刻很久了,明明不是人,偏要裝什麼人類,你這副樣子,實在讓我噁心!”
鹿浠的鼻樑被踩斷,美麗的臉上也變得血痕斑斑,血跡溼潤模糊一片。
她動了動手指,彼岸花的花紋在她手裡浮現一角,下一秒亞東的腳直直踩向那白皙的手腕。
一道慘叫聲響起,鹿浠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痛喊出聲,彼岸花的花紋應聲消失。
在藥物的作用下她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自己的行動,就像一條案板上的魚肉,只能等待任人宰割。
一行淚順著眼角滑下,沖刷了罪孽的血跡。
亞東抬起槍對準了她的額頭,喪屍由她而起,自然弱點也和喪屍一樣。
“夠了亞東,只有活著的基因才有用。”
盛荷在他身後厲聲呵斥,亞東聞言陰翳的目光散了些,最終放下了握著銀槍的手。
他輕蔑的看著地上爛泥一般的人,嘲諷道:“若不是看在你要供養我孩子的份上,我一定殺了你!”
說罷,他重新將鹿浠抱上實驗臺。
盛荷拿著一把刀來到她面前,如同審判者,在這定下了鹿浠的結局。
刀刃刺穿面板,鹿浠卻沒法再出聲。
因為她沒有力氣了,盛荷這一針,從她幼時便開始研究,只為了她今日直至未來的輝煌。
一塊肉被活生生割了下來,鹿浠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沒有了清醒的意識。
在亞東期待的目光裡,盛荷舉著這血淋淋的肉咬了下去。
一口,又一口……
血順著女人的嘴角流淌,金絲眼鏡上也濺上了一抹血漬,看起來格外瘋狂。
“嗯~”
盛荷仰起頭,貪婪瘋魔的眼睛在金絲眼鏡下變得赤紅。
“哈哈哈哈,世界,終將臣服於我的腳下,絕對的和平,終於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