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陷入柔軟的床榻,鹿浠朦朦朧朧睜開了眼睛。
秦子墨還撐著身子,兩道目光相對,安靜的像時間靜止。
半晌,秦子墨抽回胳膊,給她蓋了層輕輕的太空被之後轉身去了浴室,鹿浠翻了個身,感受著稀有的舒適。
柔軟的床榻,落地窗外為她尋來的玫瑰花海,還有溫暖珍貴的太空被……
她無法想象,在這烏鴉都死絕的末世,秦子墨究竟是怎麼集齊這些東西的。
鹿浠縮在被窩裡,眺望遠方嬌豔欲滴的玫瑰,彷彿能嗅到末世裡殘留的香氣,鹿浠不禁滑落兩行淚。
她坐起身,拭去眼角的淚水,黑眸攥滿了不捨,最終掀開溫暖的被褥往浴室走去。
聽到門被開啟的聲音,秦子墨揹著身子轉過頭。
水珠順著髮絲滴落,強壯的肌肉在水霧中朦朧可見,撲面而來的性張力侵略者十足。
“怎麼……了?”
鹿浠輕笑,抬手張開懷抱。
“哥哥,三天後,我會回保護傘的基地,所以我一刻都不想離開你。”
秦子墨一怔,淋浴頭被他按了回去,扯過浴巾別在腰間,他轉過身,眼中含著些許怒氣。
“這就是……你讓我留下他們的理由?”
高大的身子挺拔,將鹿浠環在一方天地。
鹿浠抱著他的腰,沒有隱瞞道:“我和盛荷合作了,哥哥,我是這場災難的母體,喪屍是由一個X病毒株引起的人為災害,也是在我體內提取出來的。”
“這是保護傘想統治世界的手段,曾經,我以為這場病毒是意外,可那日盛荷站在落地窗下,冷冷對我說,這是她故意為之。”
“她要將世界規則重組,只要掌握了血清,人類就可以恢復以前的樣子,而其中最關鍵的中心,就是我。”
忽然,視線天旋地轉,鹿浠下意識勾住秦子墨的脖頸。
隨之而來的是屁股一涼,秦子墨將她放在浴室裡洗漱臺的大理石板上,伸出胳膊抵在兩腿旁邊禁錮住。
那雙如同狼眸的空洞眼睛帶著慍怒,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秦子墨咬牙切齒道:“你的……意思是你要……為了別人……丟下我,去做一個……實驗體?”
鹿浠垂眸,有時候沉默不妨也是一種回答。
秦子墨氣笑了,大掌抬起低垂的頭,迫使鹿浠與他四目相對。
“老子……為了奪回……你……費勁千辛萬苦……現在你告訴我,你要……回到敵人身邊?”
“哥哥,我不傻,我也不是為了別人,只要盛荷研究出來血清讓你和索爾娜娜恢復成人類,我就會殺了他們。”
“不……準!”
秦子墨陰沉著臉,他不信任盛荷,更不信任那裡的任何一個。
鹿浠捧起捏著臉的大掌,眉眼盈盈,溫柔的吻落在掌心。
“哥哥,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愛你。”
秦子墨滯了一瞬,瞳孔驟縮。
鹿浠又把大掌放在臉龐蹭了蹭,“所以,我不要你變成怪物,不要你變得和我一樣。”
這一刻,秦子墨瘋了。
意識好像渙散,他不想讓鹿浠變得和他一樣,殊不知,鹿浠一直也在為他考慮。
他看著那張美麗的天使容顏,心中泛起陣陣難受。
猝不及防的,秦子墨吻向鹿浠,鹿浠有些呆呆的,不明白秦子墨為何願意接觸她了。
冰冷的手觸及熱火,將這浴室點燃的炙熱難捱。
鹿浠捂著嘴,但還是在強烈的攻勢下洩出點點嬌音。
秦子墨看著鹿浠動情的嫵媚,伸手蒙上了她的眼睛,鹿浠看不到秦子墨的眼睛在流淚,以往冰冷的屍化軀體,現在像活生生的人一般擁有七情六慾。
他想,既然不能阻止,那不如直接毀掉,如果鹿浠變成了和他一樣的喪屍,母體便受到了感染。
被汙染的母體無法做實驗,他不需要愛人犧牲自己去救他,也不會允許她為了世界拋下自己。
他不敢看那雙眼,鹿浠的眸子純淨,別人都知她是墮天使,可天底下有誰比她的心純潔。即使人類如此傷她,鹿浠還是選擇了救助這藍天下的骯髒血緣。
他不懂,也不會縱容鹿浠去犧牲自己給保護傘做實驗。
她只是一個被研究出來的生命,和人一樣,和任何人都一樣。
鹿浠不是怪物,也不是什麼母體,更不是隻身一人站在全世界前的救世主。
她只是秦子墨的愛人,此生唯一的愛人。
他只知道,鹿浠很怕痛,很怕黑,很怕失去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失去視覺,其他的感官便更為敏感。
鹿浠不停痙攣,凌亂的髮絲被男人撩開,又在侵略性意味極強的攻勢下重新混亂起來。
像雲端飄蕩,風一吹,便再也停不下來。
秦子墨大掌一揮,將鹿浠翻了個身,壓在冰冷的鏡子前。
水霧朦朧裡,鹿浠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又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沒有心思去看身後胡作非為地秦子墨,雙眼渙散,像軟泥一般癱在鏡子和秦子墨中間。
就這麼沉淪了不知多久,秦子墨將人抱出浴室,來到了床上。
有那一刻,鹿浠覺得自己要死了。
說不出來是難受還是快感,腦袋分不清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
只知道意識暫時離開了腦海,一點點將她拉進情慾的海里。
就這麼被秦子墨拉進去,久久……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