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豔陽在淼兒和小菊的陪同下住進了朝朝暮暮院子,上次住在此時還是自己奮不顧身地替趙晨峰擋了一刀,然後被硬帶於此療傷,接著不久米家就出事了。
不堪的往事歷歷在目,就在這院子裡的房間裡,趙晨峰曾向她許下諾言:“這輩子你只能嫁與我趙晨峰為妻”,然後讓她相信他愛上自己,並不要聽信別人的話。
可是,對他滿懷期盼之時的米豔陽卻迎來了趙家與米家急速劃清界線。
雖然前些日子趙晨峰終於與她坦誠,是他一直聽信趙府祖上流傳下來的話,名字帶“陽”字的能讓趙府興旺,能保趙晨峰平安,但她將受到各種災難,甚至會有血光之災。
一樣的桂花、樹木、石桌、石凳、書桌和床榻,米豔陽再次躺在床榻上的心境已改變,這不是她該住的地方,自己所愛之人將要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而自己卻……
米豔陽方才躺下,小蘭端著食盤走進臥室:“米小姐您好,請用膳吧。都是按照公子給我們的專用食譜為您準備的。”
雖然沒有胃口,但肚子一直在打鼓,聞到飯菜的香氣後還是想吃兩口墊墊肚子。
“公子前些日子將味鮮閣的主廚請到趙府來,他說你可喜歡味鮮閣出品的燒鵝。”小蘭一邊放下食品,一邊說,“可是,公子每回從米家回來就會胃口大增,平時卻吃得少。”
在他倆那段模模糊糊的戀情裡,受傷的不僅是米豔陽,還有趙晨峰。然而,米豔陽已開啟一段新的戀情,趙晨峰卻仍在原地守著,未曾出來。
“你們今天打掃得挺快的啊。”米豔陽拿起個燒鵝腿吃了一口,味道還是原來的味道。
“小姐這是何話啊!公子讓我們二人每日都來這裡打掃,他說您早晚會回來住的。”
聽到小菊這麼一說,米豔陽放下了燒鵝腿,心裡一沉,突然覺得對趙晨峰很是虧欠,這輩子自己已許給了席家,這份情只能下輩子再還了。
“對了,趙晨峰呢?”
“我們見到公子讓若虎和飛龍搬幾個大箱,然後一起出府去了。”小蘭說著的時候,手裡也沒停過,“公子說您若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隨時跟管家說。”
“知道了。你倆先下去吧,先去歇歇。我這兒有淼兒看著就行。”米豔陽是想讓淼兒也坐下來吃點東西,畢竟她從早上到中午粒米未進,定是餓壞了。
待兩個丫鬟出去後,淼兒拿起一塊桂花糕吃完,接著沒再吃了。
“小姐,趙公子對你真是太用心了!他真的就沒機會了嗎?”
“淼兒,以後這樣的話就別說了,我是已經許給席家了啊。”
“可是小姐不是尚未定親嗎?那只是席米兩家的約定。”
“噓……打住,這話也不能說。”
哪怕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該感受得到趙晨峰那般熾熱的愛,米豔陽姓米,又不是一粒米。
米豔陽的整顆心都系在席衛延身上,或者說是席家上,現已下午,也差不多要到大家去錢莊兌現銀的時候了,也不知道席家如何應付。
“小姐,要不您先休息一下,反正現在您啥事也做不了,還不如先養足精神,療好傷,早日回米家,或者去席家幫忙。”
說得對!好好休息,早點去幫忙。
“說睡就睡,我就睡一個時辰,記得喊我!”
呼呼大睡一個時辰後,待她再睜開眼睛之時,她看到的卻是守在床頭的是趙晨峰。就與上回一樣,他就這樣趴在她的床頭,長長的睫毛,很少見到男子有這般長睫毛。
“欣賞夠了嗎?”趙晨峰雙眼緊閉,嘴巴微動,小聲地問。
“你醒了啊?你為何睡於此?”
“我不守著你的話,待會你又跑了,我想抓都抓不回來。”
“我這腿……都瘸了那般,還跑啥跑呢?單腳跳又會造成腦震盪,我這都差不多半廢了。”
“那你繼續躺下休息吧,我還想再在此歇歇。”
米豔陽瞧著他全身疲憊的樣子,很是好奇,這傢伙幹啥去了,但是那都不重要,重要是自己想求他去救席家。
“趙晨峰,我有事想求你呢,”她看到他微微睜開眼睛之後接著說,“你還有銀子嗎?能否現在去幫一下席家?我擔心席家難逃此劫。”
“現在不去,睡覺,太困了。”說完之後,他又合起眼睛。
“就當我求求你吧,或者當是我借你的。”
“都是,現在不去,”趙晨峰斬釘截鐵地說,“趕緊休息!”
看到他有點生氣,米豔陽不敢再吭聲,畢竟寄人籬下,用人大夫,不好多言。
迷迷糊糊又睡著了,興許是因為昨夜趴桌子上沒怎麼睡好,今日又受傷,實在難受。
一覺醒來,天都黑了!
米豔陽看著仍趴睡於床頭的趙晨峰,心想,你就這般喜歡給我添點兒誤會啊,都天黑了,也不知道席家現在情況如何了。
“淼兒,”米豔陽用極其細微的聲音呼叫,“淼兒,淼兒。”
“淼兒!”忽然趙晨峰坐起來身,大聲喊了一下。
“在啊,小姐!”在窗旁的椅子上坐著打盹的淼兒整個人被嚇得跳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米豔陽的跟前。
“呵呵,淼兒,你能幫我去打聽一下席家現在的情況如何嗎?”米豔陽說完之後還抱怨了一下,“大哥也是的,也不派個人來跟我說一下。”
“好!那小姐,”淼兒看了看趙晨峰,然後吞吞吐吐地說,“那淼兒,現在就去?”
“去吧,不用擔心,”米豔陽也看了看已經坐起身來的趙晨峰,能聽自己隨意使喚的也就是淼兒了,難不成讓堂堂趙家公子去幫忙打聽嗎?
淼兒差不多走到門口之時,趙晨峰把她喊住了,理由是她家小姐的身體更重要,需要她在此貼身照顧,席家的事別管了!
“別管!你這話說得倒是輕巧啊!你為何如此的冷血!?為何見死不救?你就這麼想席家倒下嗎?”米豔陽生氣了,自己只是想知道席家的情況,有錯嗎?
“是啊!我就是想席家倒下,我本來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趙晨峰苦笑,心痛不已,冷血,我若是個冷血之人,但也不該從她嘴裡說出,為什麼?為什麼會如此!
長嘆了一口氣後,他垂頭喪氣地走出了房門,全身散發出寒冷的氣息。
剛打算走進門來的小菊和小蘭立刻站在路旁,被嚇得退後幾步,半弓著身,屏住呼吸。
“不可理喻!淼兒,我們收拾東西,回家!”米豔陽看著趙晨峰不去救席家,還給自己甩臉子,也實在氣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