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天有不測風雲。在古代,這話簡直就是被演繹得淋漓盡致啊!
米豔陽他們一干人等剛到山腳的時候還晴空萬里,才爬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山路,就突然烏雲密佈、雷鳴電閃和大雨滂沱。
還好,路旁有個小驛站,其實也就是個簡易型茅棚,據說是附近村民搭建的,畢竟在山上找個躲避急雨的地方都比較難啊。
不過還算好,這只是一場過雲雨,不一會兒工夫就停了。只是雨是停了,路面泥濘,大夥得舉步維艱。
山高路滑,寸步難行。米豔陽才開始懷念那被自己罵了幾十年的“天氣預報”,雖然不是十分精確,但作為個參考還是不錯的。
古時的鞋子也太讓人失望了,這種防滑係數幾乎為零,換作在當今社會,這種鞋匠早就無生意可言。
再看看米豔婉,一步一個驚叫,然後,一步一小泣。大哥哥米伯程牽著米豔婉,米季程照顧著米豔柔,左一個“小心”,右一個“注意”,讓米豔陽好生羨慕。
走了一段蜿蜒的泥濘小路後,太陽一露出笑臉,秋風輕輕一吹,前方的路面已變得乾爽多了。三小姐米豔婉又喊著要休息了。
常師傅終究是個體貼的人,也深知三小姐為米老爺和大夫人的掌上明珠,所以讓大家再稍作休整,也更好為前方那段崎嶇不平,甚至有點千溝萬壑的山路做好準備。
“陽兒,你的鞋子都溼透了吧,我給你換上雙新的。”席衛延又來送溫暖了!
被席衛延這麼一說,米豔陽才感覺到自己的腳有點兒溼,這布鞋的防滑係數為零,而防水系數也為零啊。
“哦,沒事兒,應該很快就到了,先把正事做完再說吧。”米豔陽還把腳指頭稍微翹了翹,“再說了,我也沒帶備用鞋來。”
“來,過來這邊坐下,我給你換上雙新的。”席衛延不顧大家的驚訝目光,直接把米豔陽帶到一塊大石頭處,二話不說就給她換好了。
席衛延看著米豔陽穿上自己給她精心挑選的鞋子,兩個字——滿意!合腳,好看!
米豔陽換好鞋子後站起來,走了幾步,轉個身,然後跑回他身邊,直接握起他的手,高興地說:“衛延哥哥,你是God派下來打救我的嗎?你怎麼想到帶上備用鞋呢?這個尺寸,這個設計!”
“我……瞎買的,大概猜你穿多大的鞋。這一帶的風雨不定時造訪,我曾隨常師傅來過,所以都帶有備用鞋。”席衛延輕描淡寫般說著。
其實鞋子的尺寸是自己前些天去米家時悄悄用繩子量好的,量了好幾回,取了個平均數,以保證尺寸的準確。這樣的畫面很容易給人一種偷雞摸狗的感覺。
“想必衛延哥哥的鞋子也已溼了,你也趕緊換一下吧,不然很容易著涼了。”米豔陽看到他的鞋子也早已滿是泥濘。
“不礙事,沒怎麼溼。我們去那邊走走吧,看看是否有蝴蝶啥的,當郊遊怎樣?”席衛延知道她喜歡,也許是因為被困家裡太久了。
米豔陽連忙點頭,隨即直接就牽著席衛延的手朝花叢那邊走去。顧不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反正在她的世界裡,牽個手不算越軌啊。
席衛延卻被米豔陽這般舉動弄得刷紅了臉,像個大小孩般笑了,心裡的甜蜜似乎全部寫在他那俊俏的臉蛋上了。
趙晨峰把米豔陽和席衛延的親密舉止全部收納在眼皮下,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心裡不舒服。他不斷地說服自己,這米豔陽並不是自己的誰,有什麼值得自己為她付出心血!
稍作休息後,常師傅大聲喊:“繼續趕路!”他雖然一把年齡,卻仍老當益壯,體力比這般小年輕還好,好多了!
大家好像也已儲了點兒能量,隨時待發。換上新鞋後的米豔陽走起路來變得輕鬆多了,這可是從小到大第一個男生送自己鞋子呀。
這也是席衛延第一次送女孩子鞋子,如此的費盡心思只為確保今天的萬無一失。大家都看在眼裡,妒忌在心裡。
米豔陽回頭看到落後在隊尾那沉默不語的趙晨峰,這個一反常態的他卻引起了米豔陽的注意,有點兒形影只單,略顯可憐。
她再往後看看米伯程和米季程都忙著照顧自家妹妹,而自己又跟席衛延在一起有說有笑。對比之下,她和席衛延貌似真的該關心一下這個掉隊的趙姓後進生呀。
“喂,趙晨峰,你不是老嘚瑟著自己很厲害的嗎?怎麼走起上路來還不如常師傅呢?你是在跟烏龜比速度嗎?”這話一出口,米豔陽就覺得自找麻煩了。
“是啊,我在跟你比快!自己還需要人牽著,竟敢取笑我!”趙晨峰倒是反過來取笑米豔陽了。
米豔陽本身就比較好勝,二話不說地甩開了席衛延的手,挑戰趙晨峰:“那咱們看看誰最先到達前面那棵松樹,輸了的那個,一會採完硯石後幫另外一個背所有石頭。”
“好!一言為定!那開始咯!”趙晨峰一聲令下,倆人立刻開始。
剛才走路時還抱怨路溼地滑的兩人一下子變得生龍活虎起來,一個勁地往前衝,完全無視身後的師傅和哥哥姐姐們的囑咐“注意安全啊!”
米豔陽心裡想:雖然我已經很久沒爬山,但是小時候的我可是隻小猴子啊,翻牆爬樹,樣樣精通!趙晨峰,你就等著替本小姐背石頭吧。
剛開始看著這兩個活潑的孩子跑著玩還覺得挺有趣的,可漸漸的大家發現他倆認真起來真的很恐怖,為了跑贏已經開始不看路了!
席衛延立刻從後面也快速跑了起來,眼看就要追上了。
“喂!看路!”說時遲那時快,趙晨峰話語一出,米豔陽已經有一隻腳踩空,整個人傾斜。
“陽兒!”席衛延就這樣看著米豔陽掉下去了。
趙晨峰一把抓住她的手指,使勁往自己這邊拉,可是沒拉住,兩人雙雙墜入深坑。
短暫的片刻翻滾,米豔陽只覺得頭暈腦疼,後背疼痛,而自己的頭卻好像被護著。
翻滾片刻後終於停下來了。趙晨峰的雙手仍然緊緊地抱著米豔陽的頭,生怕它被磕傷。就這麼的一瞬間,他發現,原來她對自己來說早已變得很重要了。
米豔陽痛得差點哭了起來,她心裡想:不是隻是穿越過來的嗎?怎麼還那麼痛呢?
緊追在後的席衛延剛想不顧一切地跟著往下跳的時候被常師傅和米伯程拉住了:“衛延,你不能冒這個險,至少要等他倆確定是否身處險境後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