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杜朗躺在了椅子上打了一個飽嗝,看到風亦非正一臉憂愁地望著窗外,於是問道:
“小哥你看啥呢?”
風亦非頭也不回地答道:
“我什麼也沒看,我在思考。”
“思考?”
“嗯。我想起電視劇裡演的場景,鬼白天都不會出來。但事實有些出入啊。”
杜朗聞言,嘿嘿一笑。
“小哥啊,所謂的厲鬼,其實就是回魂者死後,融合了某種詭異力量形成的特殊存在。每隻厲鬼根據自身的詭異力量獲得的能力都不盡相同,體質也不同。你可以把它們理解為各種各樣殺戮機器,因此大部分厲鬼都不會因為陽光而畏縮不出,它們只會受到各種規則的限制而展現出強弱不同的能力。”
“規則?”
“嗯。任務本身的規則,或者說,【救贖之地】賦予的規則。它們必須在規則之下行事,否則就會立刻灰飛煙滅。”
“原來如此。”
風亦非收回目光,盯著包間的大門口:
“他們來了。”
砰!
只聽得一道怒氣衝衝地開門聲,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進來。
杜朗詫異,扭頭一看,居然是霍悅兒三人。
他們身形狼狽,滿頭大汗,看來是經歷過一場驚心動魄的逃亡。
三人看著風亦非和杜朗面前的菜餚,疲累的臉上流露出十分陰沉的表情。
“兩位倒是挺有閒情雅緻的,這時候還有心情吃大餐。”
為首的霍悅兒死盯著風亦非,嘲諷道。
風亦非看到三人後,卻表現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喲!是你們啊!來來來,坐下一起吃吧。再晚一點兒,估計菜就真的涼了。”
霍悅兒三人看到空出來的座位數量,剛好是三個,心底不由得一沉。
眼前這人早就知道他們會來找他,而且還算準了時間,所以才在這裡等他們。
霍悅兒的表情非常不爽,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令她很想當場就把風亦非殺了,只不過理智終究還是佔據了上風。
她走到空出來的座位邊上,一屁股坐在了中間位置上,陳松浦和楊昭華坐在她的兩側。
“看來你也知道,自已無路可逃了,所以臨死之前,想用這一頓飯給我們道歉是嗎?那你也太沒誠意了。”
霍悅兒眼神陰翳的說道。
一旁的陳松浦和楊昭華則是一直繃直著身體,彷彿隨時都會出手打人。
雖然他們兩個在酒店內被風亦非胖揍,但仍有不服,若是有機會,他們肯定要給風亦非一點顏色看看。
“你怎麼覺得我會死?我外面還停著一輛車呢!要是鬼和兇手都來了,我還可以開車再逃一會兒嘛。”
風亦非夾起一塊兒紅燒肉,放到了嘴裡。
這盤紅燒肉沒有被杜朗的手玷汙過,所以風亦非可以心安理得的品嚐它。
三人聽到風亦非提到車的事情,面色一陣抽搐。
那輛車可是他們第一天來到這兒的時候偷來的,為的就是能在市區裡面行動方便。
剛才被厲鬼彭文追殺的時候,他們本想開車逃跑,可沒想到跑到停車的位置的時候,卻發現這兩人竟然把他們的車開走了!
發現車鑰匙丟了的楊昭華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
由於彭文還在追殺他們,所以三人只能徒步展開逃亡,可好巧不巧,路途中又遇到了兇手。
三人花費了好大代價,甚至損失了一件魂器,才從兩鬼怪的夾擊之下暫時逃了出來。
只不過這是暫時的,按照那兩個鬼怪的能力,很快就能找到他們。
霍悅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合作的事情,你們考慮得怎麼樣了?”
杜朗頓時感到一陣不爽。
都這種時候了,你一個喪家之犬,還敢用趾高氣昂的語氣和我們說話,是不是沒長腦子啊!
風亦非則是面色不變。
“先說說你們的誠意。”
“你想要什麼誠意?”
“你的這個問題很愚蠢。”
三人聞言一愣,緊接著陳松浦和楊昭華就要忍不住了,手臂上青筋暴起。
霍悅兒強忍住心中的殺意,開口道:
“我們有一件追蹤類的魂器,可以鎖定至多三個小時前的一個人的位置。之前你把我從窗臺邊抓回來的時候,我就悄悄用這件魂器在你身上打了標記。只不過這件魂器層次很低,只能算是一件消耗品,用完就沒了。”
風亦非注視著霍悅兒的眼睛,確信對方沒有說謊,於是繼續開口:
“這不是我想要的誠意。”
霍悅兒眉頭微皺,沉默了片刻過後,說道:
“我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那家酒店,是因為想要知道一個女人的行蹤。這個女人你們應該見過,但不一定有印象。”
說到這裡,霍悅兒停頓了一下,似乎覺得這樣能夠引起風亦非和杜朗的興趣,但......兩人毫無反應。
風亦非是真的無所謂,畢竟他猜得到霍悅兒說的女人就是死去的霜花,而且看樣子,他們也不知道霜花已經死了。
杜朗是強裝出來的,因為他看到了風亦非沒有反應,所以也讓自已表現出高冷漠然的模樣。
霍悅兒見狀,在短暫的平靜之後,只好繼續開口,將霜花找上同行的另外七個回魂者的事情告訴了風亦非。
對於這件事,霍悅兒並未撒謊。她雖然不清楚這兩個偷盜者的身份,但從他們之前的表現來看,應該都不是簡單的角色,很有可能在【救贖之地】也是響噹噹的大人物,所以告訴他們的都是事實。
“好了。我已經將這次任務最大的秘密已經告訴你們了。作為交換,你們是不是應該同意和我們的合作了呢?”
風亦非面無表情地回答:
“不同意。”
霍悅兒立馬怒了,柔美的俏臉上浮現出一抹森然的猙獰!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已經給足了誠意,你們不要不識好歹!”
一旁的陳松浦和楊昭華立馬將身下的椅子扔到一旁,各自對著虛空一抓。
隨著一陣波紋激盪,陳松浦的手裡多了一把彎刀,楊昭華的手裡多了一柄鐵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