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案發地的路上,男人又將對郭正說的話說了一遍。
這次講的就比上次要詳細了很多。
沒別的意思,男人就是覺得這個年輕人比開車的警察要有用一些。
從這男人的講述中,葉奇也大致的能想象出案發的現場了。
但葉奇沒有妄下判斷,一切還要等看到真的案發現場才行,人講述出來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偏差。
警用摩托車還開著警燈,路上是沒有車輛敢擋在前面的,一路上暢通無阻。
而且案發地點離十字路口本就不遠,所以很快就到了。
三人下了車,就直奔現場而去。
出事的地點,在一個街邊的水果店內。
此時這裡已經圍滿了圍觀的群眾,所有人臉上無一例外都有些慘白,只敢用手捂住眼睛透過指縫去看。
還有一些人,似是看了裡面的慘狀,忍受不了,蹲在街邊嘔吐了起來。
“哎呀,這可死的可老慘了。”
“看她身上的傷口,怕是捅了有十幾刀吧。”
“也不知道是誰下手這麼重,滿屋子都是血啊。”
無錯書吧“......”
還沒到門口,圍觀人的交談聲就已經傳進了三人的耳朵裡。
郭正快步上前,雙手用力的將人給扒拉到兩邊去,嘴裡大吼:“都是閒的沒事做嗎?看什麼看,要不要把你們帶到面前近距離多看兩眼?”
這一刻,屬於警察的那股氣場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葉奇看著郭正的舉動,倒覺得他不像是什麼交通警察,而像是一個有多年辦案經驗的老刑警。
圍觀的人感覺到有人在身後拉扯著自已,轉過頭就要罵上兩句,可當看到郭正身上的警服時,紛紛閉上了嘴。
“都給我退後!十米遠的距離,別給我把現場破壞了!誰要是敢上前一步我保證讓你們到局子裡喝茶!告你們一個妨礙公務罪!”
在郭正的氣勢和呵斥下,圍觀的人群老老實實的退到了十米外,隔著老遠的距離對著郭正指指點點。
“我還以為是什麼真警察呢,原來只是個交通警察啊,有什麼可牛氣的。”
說是這麼說,但他們也不敢真的做些什麼,交通警察也是警察。
沒有理會圍觀的人略帶嘲諷的話,郭正轉過身對著那個帶他們過來的男人喊了一聲:“你去找幾個人,以十米為界限,給我把這裡擋起來。”
沒有警戒線,所以只能暫時用人來代替。
男人聽到指揮趕忙就去照做了。
交代了一句,郭正就進了案發現場。
只是過了三十秒,他就出來了,臉色毫無意外的白了幾分也難看了幾分。
“學弟,你進來。”郭正向著正眼珠子亂瞅的葉奇道。
“好。”葉奇應了一聲。
他剛剛是在觀察周圍所有人的神態舉止,以防犯罪之人就躲在裡面,欣賞著他自已的“傑作”。
葉奇來到郭正的面前,郭正猶豫了一下說道:“學弟,裡面有點...血腥,你抗不抗的住啊。”
郭正這時才覺得,叫葉奇來可能是個錯誤了,畢竟裡面的場景在他看來都有些慘了。
葉奇倒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沒事,多麼恐怖的場景我都能接受。”
他可是連那恐怖的黑暗生物都見過了,真的很難再有什麼場景能嚇到他了。
郭正在進去之前,又囑咐了一句,“好,你去看看能發現什麼,要是扛不住就立馬出來。”
葉奇點頭,隨後兩人就走向了案發現場。
還沒進去,只是在門口,就有一股強烈的血腥氣撲鼻而來。
葉奇神色淡然,腳步不停的向裡走著。
很快,裡面的慘烈的場景就映入了葉奇的眼簾。
一名大約三四十歲的女子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遍佈著用鋒利的兇器刺出的刀痕。
肚子上尤為的多,已經是劃開了肚皮,粘稠的血液沾粘著腸子內臟之類的臟器冒了出來。
在女子的地上,和周圍的牆壁、貨架上的水果,全都無一例外的染上了鮮紅的血液斑點。
只是粗略的數了一下,葉奇就得知刀傷大約是在二十多到三十之間,而不是圍觀群眾說的十幾刀。
慘,很慘,慘的一匹。
看到現場,葉奇沒有感覺到多少的恐懼,反而冒出了一個有點毛病的疑問。
這麼多血?人體內能噴這麼多嗎?有這麼多嗎?
這個疑問也就只是出現了一秒鐘,然後葉奇就仔細的觀察起了死者。
一旁,一直注意著葉奇的郭正是看到有些目瞪口呆啊。
到底誰才是警察啊?你那一臉淡然的表情是認真的嗎。
不會我這個學弟其實是個變態殺人魔吧,因為看的多了,做的多了,所以才能淡然視之。
一個恐怖的想法在郭正的腦海裡冒了出來。
沒過一會,葉奇反常的舉動打斷了郭正的頭腦風暴。
只見葉奇皺了皺眉,然後雙手伸出,做出了一個掐人的動作。
郭正有點茫然,問道:“學弟,你是發現了什麼嗎?”
葉奇點頭,“死者不是死於刀傷,而是死於窒息,大機率是被人從背後掐住了脖子,活活的掐死的。”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葉奇指了指死者的臉,“臉上腫脹發紺,雙眼外突,這是窒息的一個明顯表現,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再者...”葉奇手指向下指向了死者的脖子,“那麼明顯的淤青你看不出來?”
前面被慘狀所吸引,郭正還真沒仔細的去看屍體,現在被葉奇這麼一說,他一看。
還真是這麼回事,他這個學弟是說的一字不差。
“還有呢?”郭正繼續問道。
葉奇摸了摸下巴,然後道:“還有一些就都是我的猜測,沒什麼確鑿的證據。”
“說,現在就我們兩個,你就大膽的說,沒有關係。”
葉奇也沒猶豫,豎起了一根手指,“第一,這是熟人作案的可能很大,因為在現場沒有看到死者的掙扎痕跡,且他是被人從背後掐死的。”
“只有熟人才會放心的將後背交給他,這是很簡單的防範意識。”
葉奇豎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死者被掐死之後,兇手並沒有停手,而是繼續進行補刀,我們所看見的刀傷其實都是後補上去的,也就是說,兇手很可能和死者有什麼血海深仇。”
葉奇補充了一句,“而且是在死者剛死的時候就補刀了,不然血液凝固之後是不會形成這種噴濺狀血跡的。”
接著葉奇微微低下了身體,然後手裡像是拿著什麼東西,向下一捅。
“兇手是等死者死後,將死者的身體翻過來,坐在她的身上,用兇器捅的她。”
“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郭正腦子有點轉不過彎。
葉奇先是指了指天花板,然後又指了指身後的地面。
“身後的地面和天花板上沒有什麼血跡,說明血液噴濺的時候是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
還沒等葉奇說完,郭正就道:“是被兇手的身體擋住了!”
葉奇點頭,“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