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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封侯拜相,亦非難事!

“早在恩科開始之前,他就操縱輿論,散播我們接受南方士人賄賂的謠言,意圖激起北方學子的憤怒!”

“科舉當日,他又暗中操作,阻撓北方學子參加考試!”

“如此,考場中僅剩南方學子,北方考生數量有限,學識平平,我們怎能讓其混入其中?”

“各位大人,沈飛企圖藉機生亂,利用民間情緒,裹挾朝堂,陷害我們啊!”

“懇請陛下明察秋毫,還我們清白!”

白信韜的話語擲地有聲,震撼了整個朝廷,引得一片譁然……

“這怎麼可能?沈飛竟懷有如此歹毒之心!”

“真是個精妙的佈局!從恩科啟始便佈下陷阱!”

“這就解釋了北方士子為何能如此迅速團結,背後原來有操縱之手!”

“惡徒!十足的惡徒!此人萬萬不可放過!”

“確實,若任其逍遙在外,應天府恐將陷入無盡的動盪!”

“且慢定論,我察覺此事另有隱情,比如,沈飛為何獨獨針對國子監?”

“我記得此人,似乎是因劉三吾才被逐出國子監的。”

“嗯,看來背後的故事遠比我們知道的複雜!”

“不明全貌,不宜妄議,我們各司其職為上。”朝堂之上,議論聲此起彼伏,文武百官對沈飛的看法發生了徹底轉變。

當喧囂漸止,白信韜再度跪伏在地,向朱元璋連磕響頭。

“陛下,此事全是沈飛一手導演,我們實屬冤枉!”

“懇請陛下深入徹查沈飛!”

“他才是應當以命抵罪之人!”言畢,白信韜的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他期待這一刻多時。

無論如何,他都要將沈飛拖入泥潭,否則死不瞑目。

“白信韜,你所言屬實嗎?”

老朱端坐龍椅,面容平靜,語氣平淡無奇,讓人難以揣測其心意。

朱標的神經瞬間緊繃,儘管他對白信韜的話半信半疑,但沈飛是他的老師,他必須站出來維護。

不待朱標行動,老朱的怒斥已響徹殿堂。

“沈飛如何,難道影響了你們受賄了嗎?”

“難道沒了沈飛,你們就能潔身自好嗎?”

“死到臨頭仍不悔改!只會誣陷他人!”

“來人,即刻將白信韜押至午門,行凌遲之刑!”

“若不足三千六百刀,劊子手同罪處置!”老朱怒髮衝冠,一揮手,侍衛即刻上前擒住白信韜。

白信韜雖極力掙扎,口中不停地喊冤,但終究勢單力薄,無力抵擋。

很快,朝堂中便只剩下了他漸行漸遠的哭喊聲。

白信韜的結局讓眾人膽戰心驚。

跪在地上的國子監官員幾近崩潰,許多人甚至被嚇得失禁,異味瀰漫。

老朱的眉頭緊鎖,再次揮手命令。

“其餘人等,午門正法!”

更多侍衛遵令,將跪地的官員逐一拖走,宮人則迅速清理現場。

殿內逐漸恢復秩序,朱標心中的迷霧也漸漸散去。

他恍然大悟,意識到白信韜的話有何不妥之處。

白信韜分明是在避實就虛!

顯而易見,此事件觸動北地學子憤慨的核心在於科舉考場的腐敗與受賄行為!然而,白信韜僅僅專注於責備師長設局構陷,似乎對此核心議題視而不見。

聖上同樣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這一關鍵點,其洞察力之銳利,令人歎服。

試問,若國子監上下皆秉持高尚品德,嚴苛自律,又怎會給師長留下報復的可乘之機?

歸根結底,即便承認師長確有策劃陷害之嫌,其行為充其量不過是將原本存在的問題公之於眾,放大了事態而已。

師長無非是將事實的本來面目坦誠展露於眾人之前,何罪之有?此番思考,令朱標內心泛起一陣冷笑。

在他看來,白信韜等人實屬咎由自取,而朝臣中更多的則是驚恐與愕然交織的情緒。

他們未曾預料,皇上的決斷竟是如此果敢,言出法隨,毫不拖泥帶水。

國子監從高層至底層,除一人外,其餘五十二人均遭極刑,朝堂之上,更有數十人因此案被株連問斬。

涉事舞弊的學生亦難以逃脫法律的制裁,波及範圍之廣,預計牽連萬人之眾。

這背後,是一條條鮮活生命的隕落,怎能不讓朝臣心生畏懼,震驚不已?目睹群臣的反應,老朱內心暗自發笑,深知他們不過是在兔死狐悲,無人真心為白信韜等人的命運哀悼。

他們所懼怕的,無非是那柄懸於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終有一日可能落在自已頭上。自古以來,官場生態便是如此,真實而殘酷。

那些正直無私的官員,往往難以立足於權力的中心,而能在朝堂站穩腳跟者,哪個不是深諳權謀的老手?

儘管如此,老朱明白,有些時候,對某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未嘗不可。

為了大明基業的穩固,他也不能將壓力施加過度。不再深究朝臣們的心理活動,老朱的目光投向宮殿之外,腦海中浮現出午門下頭顱滾落的慘烈景象。

他清楚,無論科舉舞弊是否直接涉及沈飛,白信韜等人必須受到懲罰,這是無可選擇的事實。

民眾與學子的怒火亟需平息,增設恩科固然是治本之策,但當務之急是迅速控制局面,他必須採取強硬手段。

老朱不願看到前線戰事吃緊,後方卻因內亂而焦頭爛額。

要平息學子們的怒火,以貪官汙吏的鮮血作為祭品,無疑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而根據錦衣衛蒐集的證據,他的決定並未偏差,國子監之內,除了沈飛之外,竟無一清白之身!

正是這一點,加深了老朱對沈飛非奸邪之輩的信任,認為他僅是揭示了一個不為人知的事實。

甚至,老朱在某種程度上對沈飛心存感激。

沈飛不僅揭示了問題,還間接提供了問題的解決方案。透過清除一批貪腐官員,朝廷的選才體系得以淨化。

老朱長時間的沉默最終讓朝臣們如釋重負,他們意識到,這場風暴已告一段落。

皇上的懲戒已足夠嚴厲,後續即便再有風波,也不過是職位上的貶謫。

但經歷此事,所有人都必須更加謹小慎微,因為他們隱隱察覺到一股新的威脅正在潛滋暗長。

這股威脅,源自一位名叫沈飛的平民百姓。不久之後,老朱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彷彿每個字都承載著重壓:“李善長、胡惟庸。”

聞聲,李、胡二人即刻整衣上前,恭敬地俯首應答,動作間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你們二人,務必親自監督科舉,特別是北場的再次開設,務必確保公正無誤。”老朱的目光穿透他們,冷峻地吩咐道,“待北場結束後,與南場同赴殿試,屆時,朕將親點狀元。”

他的話語落下,如同寒風中的冰凌,冷酷而決絕:“此次,不容任何差池!”

語畢,他拂袖而去,只留下滿朝文武在原地,面面相覷,各自心中暗自慶幸這股風暴沒有波及自身。

退朝的鐘聲敲響,文武百官如潮水般散去,途徑午門之時,空氣中瀰漫著不滿與怨憤,咒罵聲此起彼伏。

白信韜在人群中發現了胡惟庸的身影,怒不可遏地喊道:“胡惟庸!你收了我的珍藏,卻在關鍵時刻袖手旁觀!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面對越來越激烈的斥責,胡惟庸終於按捺不住,從人群中走出,神色複雜:“白信韜,你該明白,收下你的禮物,並不代表我要為你承擔什麼!”

“再者,那不過是我們文人間的禮尚往來罷了!”他試圖輕描淡寫地帶過。

白信韜聞言,發出一聲嗤笑,不屑地啐了一口:“哼,就憑你也配談文人風骨!”

“到現在,我總算看清了你的真面目,胡惟庸,你不過是個卑鄙小人,偽君子!”他咬牙切齒地說,“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你逃不掉的!”

面對白信韜的謾罵,胡惟庸的臉色越發陰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無論結局如何,你的結局我已親眼見證,而我的未來,卻是你永遠無法觸及的深淵!”

“你……”白信韜被激得滿臉漲紅,只能以最惡毒的詛咒回應:“胡惟庸,你不會有好下場!”

在士兵的嚴密押解下,白信韜等一行人被送往刑場,等待他們的將是最後的審判。

刑場外,人山人海,無數飽含憤怒與失望的學子聚集,他們的眼神裡燃燒著熊熊怒火。

“劉三吾、白信韜等,以權謀私,貪汙舞弊,視大明律法如無物!”人群中有聲音高呼。

“罪大惡極,天理難容!”應和聲此起彼伏。

“聖上有旨,劉三吾、白信韜等人,將公開受刑,凌遲示眾,以儆效尤!”隨著宣旨之聲響起,圍觀的學子們爆發出陣陣掌聲,拍手稱快。

“好!就應該這樣,讓他們付出代價!”有人激動地喊道。

“正是這些蛀蟲的存在,才讓正義蒙塵,讓我們的努力付諸東流!”另一人憤慨地補充。

“如果不嚴懲,我們這些寒窗苦讀的學子,如何心甘情願地為朝廷效力?”眾人心聲共鳴。

刑臺上,劉三吾、白信韜等人的臉色蒼白如紙,而行刑者已準備好刑具,開始執行那殘酷的凌遲之刑,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重與悲哀。

“哎呀!”

悲鳴迴盪不息,儘管現場血色瀰漫,但在場的學士們無一退縮。

相反,他們內心深處更渴望親手執刃,執行那殘酷的懲罰!

直至凌遲之刑的最後一刀落下,白信韜等人的生命之火徹底熄滅。

“妙哉!”

“妙極!”

“痛快淋漓!痛快淋漓!”

“君主英明!”

“對那些營私舞弊者,就該施以千刀萬剮之刑!!!”

應天府的學士們高聲吶喊,藉以抒發胸中的怒火!

北方廣袤之地!古燕雲十六州所在!定城中!

藍玉正在整頓大軍,籌備更深層次的推進。

自大軍抵境那日起,徐達即刻指派藍玉征討燕雲十六州的殘餘勢力。

藍玉不負所望,一鼓作氣連奪十七座城池!

元庭的力量在潰敗中節節敗退!

如若持續這般,元庭覆滅指日可待!“屆時,本將必在君主面前,為爾等竭力沈詞!”

“封侯拜相,亦非難事!”

“哈哈哈哈哈!”

藍玉開懷大笑。

其身後的養子們聞聲,皆跪拜道:“謝義父厚愛!”

“我等誓死追隨義父,衝鋒陷陣,以報養育深恩!”

藍玉微一點頭,洪亮宣佈:“傳令全軍,短暫休憩後,全力以赴衝鋒!一舉粉碎元庭!”

藍玉高舉手臂,鼓舞三軍士氣。“攻破元庭!將軍英勇!”

“攻破元庭!將軍英勇!”

“攻破元庭!將軍英勇!!!”

三軍響應,響徹雲霄。“報!”

此刻,遠處傳來急促的報告聲。

藍玉順著聲音看去,一士兵策馬飛奔而來。

“將軍,陛下旨意已至!”

藍玉眉頭微蹙,未再多言,徑直走向前去。

士兵躍下馬背,展開聖旨,大聲宣讀:“陛下旨意,藍玉接旨。”

言畢,藍玉卻似未聞,靜立原地。

士兵一時猶豫,是否繼續,只好再次提醒:“大將軍,陛下旨意……”

不料藍玉顯得不悅,道:“唸吧!又沒禁止你念!”

士兵在藍玉威壓之下,只好誦讀:“陛下指令,徐達、藍玉需步步為營,勿急於求成。”

“攻下一城,穩固一城,切忌深入大漠,以短搏長!”

藍玉面露輕蔑,冷笑道:“高位者懂什麼!這是戰場,非兒戲!”

“如今不乘勝追擊元庭,難道要等到它壯大才動手嗎?”

士兵憂慮道:“將軍,這可是陛下旨意。”

藍玉瞥了士兵一眼,不屑道:“高位者太過謹小慎微!”

“有我在此,何須憂心忡忡!”

“一旦我攻克元庭心臟,掃平元庭疆土,那時高層還能有何話說!”

恰於此時,一位副將疾步上前,呈上一封密封的信函。“父親大人,應天府有緊急信件送達!”

藍玉聞言,隨手接過信件,緩緩展開閱讀。

然而,信中的內容讓他臉色驟變,憤怒油然而生——竟是關於洪武年間科舉舞弊大案的最新進展!“父親大人,發生了何事?”

其他義子見藍玉神色凝重,不禁關切問道。藍玉面沉如水,雙目閃爍著冷冽的光芒:“白信韜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