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獨居翊坤宮,住主殿。
東、西側殿都空著,一邊成了她的私庫庫房,一邊空置著。
翊坤宮裡其他的抱廈、廡房等除了宮裡宮女、太監住了一些之外,都空著。
西側殿雖是空置,卻時時有人打掃,乾淨整潔。不過是相比起正殿樸素許多。
婉清到西側殿時,曹貴人已到。見到婉清,趕緊起身行禮。
“嬪妾給娘娘請安。”
“嗯,坐吧。”
婉清在主位上坐了,詠芝趕緊把華妃最愛喝的雨前龍井奉上。
“以後換成普洱白茶。”
婉清還是喜歡普洱,喝慣了。
“是。”詠芝不解也不敢多問,只能應是。
曹貴人亦是不解,但也不多口。
【華妃莫不是受刺激太過?連最愛的龍井也不喝了,換成歷來最不喜的普洱】
【只求她千萬彆氣過頭,傷害溫宜】
“娘娘可是有什麼吩咐?”
曹貴人心中惴惴不安,見婉清姣美面容清清冷冷,只得硬著頭皮開口。
其實婉清是一時不知要怎麼開口——總不能直接說:“你女兒身體不好,有一半原因是常在翊坤宮裡聞多了當門子”。
另一半原因婉清只大概知道,溫宜在母體時就受到牽連。
“這些天,你帶著溫宜住翊坤宮。”
婉清想了想,直接說幫溫宜調養身體不行,那就讓溫宜住過來好了。
曹貴人是溫宜生母,孩子嘛離不開孃親,也讓她住過來得了。
她想著,溫宜體內的麝香也是因為來翊坤宮多了吸入,她出手解決也算是了卻因果。
還有曹貴人是華妃的人,一直以來為華妃出謀劃策,知道的事不少。
或許,以後還有用得著曹貴人的地方。既然如此,那照顧她一二也可。
至於有著當門子的香是誰動了手腳,她會查出來,以牙還牙便是。
無錯書吧豈知,她話音一落,素來能隱忍的曹貴人卻臉色大變,就差給婉清跪下了:“娘娘!溫宜她還小,嬪妾不敢驚擾了娘娘!”
【華妃果真遷怒了!讓溫宜住進翊坤宮,要麼為了撒氣,要麼為了拿溫宜爭寵!可憐我家世低微又不受寵,護不住女兒】
婉清擰眉,她沒想到曹貴人這麼大反應。
詠芝歷來是華妃嘴替,毫不客氣對曹貴人道:“娘娘這是疼公主呢!貴人你可別不識好歹。”
“這……嬪妾遵命。”
曹貴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華妃她是萬萬惹不起。唉,只盼著華妃能手下留情,罰她什麼都可以,別傷害溫宜。
“那你們就暫居西側殿了。缺什麼,和詠芝說。詠芝,吩咐下去,照顧好她們,尤其是公主,需要什麼走我的份例。”
“是。”
詠芝暗自揣摩著婉清話裡的意思,本以為娘娘是想找藉口搓磨曹貴人母女,但又見娘娘面上並無絲毫不虞,便知這是真要照顧她們。
【是了,宮裡孩子少,皇上也疼溫宜。娘娘抬舉溫宜,皇上知道了必定會高興。皇上高興,就會多來看娘娘】
心中著急的曹貴人卻沒空多想,按下心中酸澀準備搬。
她想過向皇后報備——後宮妃嬪若是要搬宮,必得中宮允許;可她又一想,華妃有協理後宮之權,又歷來不把皇后放在眼裡,她若是告訴皇后,豈不是得罪華妃?
罷,反正皇后知道也是生華妃的氣,她只是一個小小貴人而已,就算遷怒於她也不會被重罰。
婉清則是沒想到這層,報備?華妃做事幾乎不報備,她更沒這個意識。
“行了,你們先安置吧。”
婉清吩咐完站起就走,她還惦記著沒過的那關呢。
曹貴人如何搬過來,詠芝如何安排且不表。
婉清回去繼續研究手機。
“咦,怎麼?”
誰知玩了沒一會兒,手機熄屏了,無論她怎麼按都沒動靜。
婉清有些不高興,現在她還不知道手機沒電關機,還以為手機壞了呢。
沒手機玩,她只失落了片刻,便又開始打座練功。
景仁宮。
齊妃面色難看坐在皇后下首,委屈巴拉告著狀:“皇后娘娘,華妃太囂張了!不僅裝病不來給您請安,被臣妾抓到了還罵臣妾,叫臣妾滾!娘娘您可要狠狠的罰她呀!”
皇后只覺腦仁疼。
【這個蠢貨!滿宮裡誰不知道華妃囂張?誰不知道她是裝病?本宮若是能罰她,還用得著你巴巴來告狀?】
“華妃是愛使小性子,皇上都慣著她,本宮又怎好罰她?”
皇后瞟了眼齊妃,不緊不慢說著。
齊妃把手裡手絹絞得都快變形了:“可您是中宮之主呀,她不過是一介妃嬪,您發話了,她敢不聽?”
皇后這下不僅腦仁疼,肝也隱隱作疼。
齊妃還真是……
“好了!華妃若是能聽進去本宮的訓誡,她還能是華妃?行了,你是是天子妃嬪,又是三阿哥生母,氣量要放大些。有這個時間生氣,還不如好好督促三阿哥用功!”
齊妃被皇后訓了一頓,再有氣也不敢繼續告狀,怏怏回去。
“娘娘,據說華妃讓曹貴人帶著溫宜公主搬去了翊坤宮,您看這?”
剪秋訊息很靈通,知道訊息馬上來稟報。
皇后驚訝一瞬,隨即唇邊劃過抹冷笑:“看來華妃是急了,想用溫宜公主爭寵呢!”
“華妃未經請示便讓曹貴人搬宮,娘娘要阻止嗎?”
“阻止?為何要阻止?華妃膝下空虛,她疼公主呢!就是不知,一個沒用的公主,比起皇上的心頭寵來,又會如何?”
【姐姐啊姐姐,當年有你在,皇上連嫡親長子都看不到,如今有一個與你相似之人出現,不知皇上是否又如重前一般,任何人包括他的孩子,都入不了他的眼?】
【華妃宮裡可是有‘好東西’,曹貴人也好,溫宜也罷,搬去過也好叫她們多享受享受】
皇后眸裡冷光一閃,那個人……是她永生之敵!
若不是,若不是華妃太過囂張,她定不會讓那張膈應她一輩子的臉再出現!
剪秋咀嚼著皇后的話,心下明瞭。
一夜過去。
婉清勉強習慣在狹小的寢室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