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地散下著,被敵人困在包圍圈內的戴興龍正舉起手仰天長嘯。
“天命亡我!哈哈哈哈哈!”
此刻的戴興龍回顧著自己為天地會兢兢業業的一生,卻因為呂天地的到來攪得一切分崩離析。
他更多的是自嘲與不服!黑寂的夜晚,加上這磅礴的大雨掩蓋著戴興龍眼角滑落的淚水。
這一場大雨不再是為他辭舊迎新而沖刷,更似上蒼對他的命運的垂憐與痛心。
“閔哥,那戴興龍好像瘋了!我們該怎麼辦?”劉氏雙雄中的劉文遠無奈地說道,雙目兇狠地環顧著四周將他們包圍的王小虎等一眾敵人。
“不急,我們好歹也不是忠義堂有頭有臉的人物,諒他們也不敢輕易動手。”
閔正單手握槍,心裡卻做好了殊死一搏。
而趙懷仁見勢不對,一點點縮排中間,躲在戴興龍身後。
“戴興龍,沒想到你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真的敢夜襲我們商會!”張曉丹帶著楊老大(楊世雄),馮老七(馮開源),魏先生,楊康來到商會大門口,手持著槍械憤怒地盯著戴興龍繼續道:
“這次我看你還能夠安然無恙地離開嗎?”
此刻張曉丹的腦海裡不斷浮現著曾經趙懷仁,戴興龍,朱啟航,李強他們四人侵犯自己的那天雨夜,正與現在相似。
戴興龍用手擦開額頭處順流而下的雨水,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張曉丹那熟悉的面龐瘋癲大笑:
“沒想到我戴興龍光輝一生竟然毀在你這個蕩婦手裡!不過沒關係,我死了也要拉下個你那個這個來歷不明的小雜種一起陪我殉葬!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毛骨悚然,不禁讓淋溼在大雨中的其他小弟們汗毛豎起。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會對會長下手嗎!我早就派人內外接應了!”
張曉丹輕視一笑後臉色開始變得陰暗:
“你可能不知道吧?戴老大,你帶著你的人馬痛快地掃蕩著三層樓體會屠戮的快樂的時候沒料想你的家人們就是三樓的貴客吧!不知道你有沒有讓你的手下有沒有傷及無辜!”
“你……”戴興龍聽後瞳孔一震,隨後搖晃著頭嘲笑道“不可能!我早就安排了他們離開這裡了!你絕對在唬我!”
戴興龍自我安慰地說著,但嘴巴卻止不住打顫。
“那好!把人扔出去,讓戴老大還好認一下是不是他的家人,都被砍得看不出人樣了,反正我是認不出!”
張曉丹仰著嘴角暗諷著。
戴興龍聽著心頭一顫,看著大廳幾個小弟拖著三個麻袋緩緩地從大廳拉到大門的臺階上。
但戴興龍依舊強裝鎮定,內心極其不安,那三個麻袋剛好對應著他安排出逃的兒女以及老婆。
“老大!”蔣光正看著差點要失魂跌倒的戴興龍,擔憂地攙扶著。
“一,二,三……”幾名小弟齊呼三聲後用力地將三個麻袋投擲向包圍圈內的戴興龍那。
每一聲呼喊都重重地刺痛著戴興龍的心,麻袋在接觸到雨水后里面的鮮血頃刻間融入雨水中順流而下。
看著目光呆滯已經沒用剛剛威風之氣的戴興龍,蔣光正放開攙扶的手說:
“老大!我去開啟吧,當心裡面有詐,嫂子他們我安排手下送出去,裡面可能是炸!”
戴興龍聽後轉頭凝視了一眼蔣光正,內心又充滿了希望,顫抖著雙手推開蔣光正怒斥道:
“我自己有手有腳,不用你幫我,我還脆弱到不敢帶來袋子。”
在場除了張曉丹,魏先生以及王小虎得意洋洋地看著看著戴興龍落魄緊張的樣子,其餘的人都略有心疼地看著曾經風光無限的戴老大。
戴興龍顫抖著手,腳也止不住顫抖著,就連牙齒也在打顫。
他晃晃悠悠地走向那一動不動的人形麻袋,一道驚雷閃過,黑漆漆的夜色瞬間被藍光照亮。
戴興龍被嚇得一個激靈向後摔倒在地方,樣子很狼狽,他不是被雷聲嚇到的……
“老大!”蔣光正擔憂得要衝上前攙扶起戴興龍,他從來都沒有見過戴興龍這般模樣。
楊世雄也是,閔正也是,他們面露難色的緊盯著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兒,就連一向冷漠,事不關己馮開源也為曾經這個照顧他的三哥揪心皺著眉頭。
“不要過來!我自己可以的!”雨水將戴興龍的頭髮沾溼成一根根遮擋住他猩紅的雙眼,他的嘴巴痛苦地張開著,唾液絲一根根連著他的嘴唇。
他現在還不完全知道袋子裡是否是陷阱還是他的家人,心卻一直劇痛著伸出手阻止著蔣光正的幫忙。
顫抖的手臂費勁地撐起疲倦的身軀,靈魂卻依舊躺在地下。
他弓著腰站在麻袋面前,看著露出的頭髮,戴興龍的腿不由的癱軟直接向前趴倒。
“大哥!”蔣光正憤慨著緊握成拳。
要強的戴興龍就這樣匍匐著爬到麻袋前,顫抖地雙手捏住角一點點向後拉開。
全場的人都屏息凝神地注視著這位父親,丈夫。
“啊!”看了一眼麻袋裡被刀砍得血肉模糊的妻子,戴興龍迅速合上麻袋仰天長嘯。
涕淚橫流,雙手怒抱著太陽穴,他記得他的妻子是個精緻愛打扮的美人,此刻血肉模糊的臉龐無疑是對她的侮辱,也是對戴興龍的侮辱!
戴興龍如失神般,不再顧及形象,直接匍匐地爬向另外兩個麻袋,這次他不再恐懼不敢掀開麻袋。
而是失心般發狂爬過去,顫抖中又迅速地扒開麻袋“啊!兒!我的兒!”
戴興龍搖搖頭,放開麻袋又繼續地匍匐爬向最後一個袋子,在開啟的瞬間他不再說話了,整個人石化般地久久凝視著。
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為他搖頭感慨。禍不及家人……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我要跟你拼了!”戴興龍躺裝在女兒屍體的麻袋上,眼神變得殺意,突然抬起身看向張曉丹說道。
戴興龍之所以敢策劃這起叛變一來是為了防止張曉丹魏先生將他們九兄弟花費一生心血打造的天地會整得烏煙瘴氣而毀於一旦。二來也是送走了家人無牽無掛才敢放手一搏。
“這可不是我殺的!是你打著造反的手下屠樓導致的,你們不屠樓,他們可不會死!要怪怪你身邊的手下嘍!”
張曉丹陰陽怪氣地暗諷著。
戴興龍身邊一起被包圍的手下自責又羞愧得低下了頭,雖然他們也是得到旨意才屠樓的。
“我跟你拼了!”戴興龍火上心頭,一根根唾液絲從口裡噴射而出,隨即拿出腰間的手槍就要與張曉丹同歸於盡。
就在這時,戴興龍身後的趙懷仁拿起手槍對著戴興龍的胸口“嘣的一聲就開了槍。”
“老大!”蔣光正震驚地大喊。
戴興龍被強大的衝擊力震倒在地,轉過頭看著趙二哥手裡黑洞洞的槍口露出了失望又不可置信的目光。
緊接著,趙懷仁還沒等到戴興龍想要開口說話又是對著戴興龍腦袋開了一槍直接讓這位梟雄當場飲恨而終。
滂沱的大雨擊打在死不瞑目的戴興龍的全身,胸口,額頭上的傷口被沖刷出血液緩緩與麻袋處留下的血跡相互融合彙集……
“夫人!我殺了那這個敢要對你不敬的人!我是被他逼的,我不放他們進去,他們就要殺了我!”
趙懷仁當即扔下手槍朝著大門口張曉丹的位置拼命磕頭。
“趙懷仁,你這個狗日的犢子,我跟你拼了!”蔣光正抽出砍刀歇斯底里地朝著趙懷仁滿眼通紅的怒喝著。
蔣光正快步衝上前來,趙懷仁被嚇得雙手撐地癱軟著雙腿拼命朝前趴著,口裡大聲喊著:
“夫人!救我!夫人救我!”
看著憤怒的蔣光正正要砍向趙懷仁時,張曉丹手指輕輕指向蔣光正。
身後得到旨意的小弟們拿起手槍對著蔣光正開上數槍。
蔣光正被擊中衝擊力的連連後退,手裡的刀卻緊握著,怒目圓睜地盯著趙懷仁同樣趴倒在地含恨而終。
看著被打成篩子的蔣光正趙懷仁嘚瑟地朝著地上的他吐著唾沫:
“呸,小樣,還想殺我!你有那麼實力嗎?”
隨後轉過頭一個勁磕頭感恩著張曉丹:“夫人!謝謝您大人有大量!”
這勢力的樣子讓楊世雄和馮開源都為戴興龍感到不值,同樣對趙懷仁身為八大金剛感到恥辱。
“我只是不想讓你死在別人的手裡罷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戴興龍一夥的嗎?”張曉丹暗諷著,內心滿是一股要捏碎他的恨意,就差趙懷仁一個人,其他侮辱張曉丹的人都死了。
“冤枉啊!夫人!我是被迫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您,背叛天地會。”趙懷仁恐懼得低著頭,不敢直視張曉丹的眼神做著最後極力的辯解。
“帶人過來!”張曉丹呵斥一聲後。
身後的小弟將盧俊逸的屍體扔了出去的同時,又扔下一把匕首。
“這就是你的心腹吧!還敢狡辯,念你是創會元老,自己用匕首自裁吧!算是對你的體面。”
張曉丹恨不得將趙懷仁與戴興龍皆剁碎餵狗,但為了挽留形象,只好假裝仁慈讓其自裁。
“冤枉啊!夫人,我派小盧上去是怕這些反叛者傷害您,暗中幫忙啊!”趙懷仁聲淚俱下地表演著,為了活命他什麼都做的出來……
“無藥可救!”楊世雄發話了,他忍受不了趙懷仁這般模樣,對兄弟兩肋插刀,首鼠兩端。
趙懷仁擠著眼睛意味深長的看著楊世雄,他明白楊世雄接下的話會對他有巨大的打擊。
“懷仁!我對你太失望了!既然你抉擇背叛了,那應該要接受失敗的命運跟蔣光正,戴三弟一樣堂堂正正的死去,而不是這些丟三下四,辱沒曾經八大金剛的漢子名聲。”
說罷,楊世雄從口袋裡掏出那張戴興龍規勸他一起反叛的信紙,義正言辭道:
“這是當初戴興龍反叛之前與趙懷仁私通的證明!被我從他的書房內尋找出來!”
趙懷仁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楊世雄瞬間失神落魄地跪倒:
“大哥,為什麼?為什麼?你當初一直都說要維護天地會,讓我兄弟幾人團結一致,不願再見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倒下 ,現在這樣的場面是你願意看到嗎?”
看著歇斯底里的趙懷仁,楊世雄痛苦地閉上雙眼:
“我拉不回來了!你們陷得太深了!明年我一定會好好祭拜你們兄弟的!”
趙懷仁顫抖著身軀環顧著四周,一雙雙冷漠的雙目緊盯著他,好像在催促著他自裁,連自身難保的閔正都一臉不屑與鄙夷得看著趙懷仁。
“好好好!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趙懷仁悲憤地撿起匕首不堪受辱於現場的冷淡。
“好歹我也是趙老大!”說罷!趙懷仁乾淨利落地用匕首劃過脖子倒在噴射出的血泊中屈辱地死去。
雨水沖刷著匕首上的附著的血液……
閔正嘆氣地看著兩名結盟者都已死去,接下來自然輪到他,只好先禮後兵道:
“張夫人!我們只是收錢辦事,誰給的錢多我們就幫誰,而且我們也忠義堂的人,多多少少在黑白兩道都是有些面子和地位的,不打不相識 。你放過我們諸位兄弟一條生路,我將錢如數歸還於天地會。以後張夫人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們定當免費為你們辦事一次!”
張曉丹看著死去的戴興龍和趙懷仁,曾經的侮辱此刻已經復仇完畢。現在她只想幫兒子鞏固天地會 ,徹徹底底地成為一方霸主。
自然而然是不會放以後可能成為敵人的閔正離開。
“你跟著戴興龍在邊界劫了我們的的貨,還一起跟著他一起來推翻我們,屠戮了我們三層樓的人,你說我能不能放了你?”
張曉丹居高臨下地說完大搖大擺便回大樓內。
她已經不再想看到這血腥的畫面了。
“兄弟們!好久沒有鬆鬆筋骨了!誰也不許開槍!”王小虎揉著拳頭活動著筋骨繼續道:
“聽說你閔正和劉氏雙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商鋪埋伏了一整天太不痛快了!剛好想與你們劉氏雙雄切磋切磋看看我們龍虎二人厲害還是你是雙雄厲害!”
閔正朝著劉氏雙雄點頭允應,現在正是拖延時間的好辦法,不然王小虎他們一眾人衝向他們為數不多的一百號人,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大雨中,王小虎一點點靠前,周圍的小弟們紛紛為其喝彩鼓舞。
劉氏雙雄中的哥哥劉文遠率先應戰。
王小虎不囉嗦,上來就是一記鐵拳朝著劉文遠砸去。
劉文遠一個靈活的側頭躲避後,紮好底盤,右手一個反握纏繞住王小虎的右胳膊左手拉住他的手腕,腳往後一個撤步一扯,借力想把王小虎直接拉倒在地。
但他小瞧了王小虎接近兩米的魁梧身材,王小虎僅僅是被拉上前,並沒有栽倒在地。
反而王小虎在被拉上前的一刻,他的左手趁機重重地錘打在劉文遠的額頭上。
劉文遠瞬間被錘的兩眼冒金星,雙手放開王小虎的胳膊連連後撤,腦袋還不停的打擺,還在被趕來的弟弟劉俊遠被攙扶住了。
“哈哈,你劉文遠不過如此,以為我沒束縛住右手就不行了嗎?兩個一起上吧!看來還不如我們龍虎二兄弟呢!”王小虎嘲諷地笑道。
身邊的小弟不斷喝彩附和著王小虎高漲的內心。
“哥,我們兄弟倆一起上,讓那莽漢知道我們的力量。”
劉俊遠趁機從地下捧起一攤泥水,快步朝著王小虎衝去,待王小虎一個右勾拳,劉俊遠反手朝著王小虎的眼睛散去。
零零散散的泥土剛好濺射進王小虎的眼睛裡,王小虎吃痛地揉著眼珠子大喊:
“你他娘得跟我玩陰的!”
“我們可只管勝負!”劉俊他遠不屑地一說,緊接著在等王小虎揉眼睛的功夫,一個用力的掃堂腿讓王小虎失去重心側倒在地。
隨即劉俊遠抓準時間,壓座在王小虎的身上,揮舞著沙包般的拳頭朝著王小虎的腦袋以及顴骨砸去,想要當眾羞辱他來找回剛剛哥哥丟掉的面子。
可王小虎皮糙肉厚,拳拳不是不是致命傷,讓他抓準時間,伸右出手就掐住了劉俊遠的脖子,憤怒地握緊。
突然的窒息感讓劉俊遠本能地伸出雙手拼命想要掰開王小虎的右手,卻適得其反。
王小虎很快就站起身了,而劉俊遠才一米六的的個子,肌肉維度遠遠不及快兩米的小巨人,像只羔羊一樣被拎了起來。
劉俊遠的青筋暴起,面部通紅,鼓睛暴眼,雙腳懸空的不停搖晃著。
“放開我弟弟!”看著生死垂危的弟弟,劉文遠立馬來了精神 ,接住地上的積水一個滑鏟,將王小虎剷倒在地。
摔落一旁的劉俊遠方才有了緩氣的功夫,大口大口地吸著氧氣,場面著實狼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結果。
閔正也看不下去了,他可不想看到劉氏雙雄屈辱地死後那小巨人王小虎跟自己單挑,迅速掏出槍對著王小虎的腹部一擊後又抓起身邊的一位小弟擋在身前,對著身後持刀的天地會小弟們開槍。
天地商會門口的兄弟見狀掏出槍立馬開始射殺起僅剩的一百號反叛者們。
但閔正面前的那些持刀小弟沒有手槍,被擊中幾個後害怕得讓出一條道,握著刀緊跟著閔正的步伐來到街道邊!
“想死你就過來!文遠,俊遠快點走!”閔正咆哮得怒吼。
劉文遠攙扶起劉俊遠就要朝前走去“弟弟我們快走!”
這是,嘭的一聲,劉文遠感受到了胸口的一股暖意,自己的心臟處正噴湧著鮮血,那一槍是天地商會門口處的楊康開的。
“哥!”劉俊遠震驚得看著哥哥的胸口,著急忙慌用手死死抵住哥哥那噴湧而出的鮮血。
眼看身後的反叛小弟們一個個倒下,劉俊遠再不走,也要一起死。
劉文遠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奮力推開劉俊遠口吐鮮血得大喊“走!”
血沫一根根連成絲從下巴處滴落,直到趴倒在地。
劉俊遠看著前面所剩無幾的幾名小弟,流著淚扭頭朝著閔正的身後鑽去。
劉文遠這才安心地閉上眼睛。
此刻的閔正舉槍瞄準著兩側躊躇不前正持著刀的天地會小弟們,自己身邊被十幾個自家的小弟圍成一個保護圈一點點往街道處移動。後頭沒跟上的幾十號小弟正被天地商會門口處持槍的天地會小弟射殺著。
就在這時,一輛輛車疾馳而來,開車的是何傑勝(現忠義堂劉文峰的心腹)。
他奉劉文峰的命令前來接應自己的二哥與三哥以及閔正他們,如果趙懷仁與戴興龍起義失敗也可以帶他們投靠忠義堂。
“這裡!這裡!”閔正如抓到救命稻草般大聲揮手呼喊!
車內的人立馬探出腦袋舉起槍對著閔正兩側不敢上前的持刀天地地會小弟掃射著,那些小弟被嚇得丟下刀趴倒在地上。
“別讓他們跑了!”楊世雄見突然來的救兵,拔出槍衝上前繼續道:“別管那些小兵了!趕緊先射殺閔正他們!”
可為時已晚,閔正和身前的幾名小弟上了車後就揚長而去,劉俊遠剛要上第二輛車時。
後頭趕來的王小龍駕著車一腳油門快速追來。
王小龍按照魏先生的命令尋找戴興龍的蹤跡,卻發現投敵的前劉老四(劉文峰)的心腹何傑勝便一路跟蹤他們來到此處,才發現他們已經打起來了。
劉俊遠便與身邊以及後面的小弟被疾馳地汽車給撞飛在空中,在地上滾落數圈才停止。
王小龍的車也被撞停了,他在觀望地上的劉俊遠一動不動,又偶然瞥見天地商會路邊自己的弟弟王小虎正被幾個自家小弟攙扶著,幾個人咬牙使勁難以拖動。
“小虎!”王小龍見勢不妙,立馬下車朝著商會的方向跑去。
接應劉俊遠的車下了一個小弟看了一眼劉俊遠,他已經被撞得內部出血,全身骨折命不久矣。
看著面前的人託付著“一定要好好……照顧好……劉韜劉偉” 便嚥了氣。
劉韜劉偉是他大哥劉文遠的孩子,也是以後忠義堂劉氏雙雄的繼承人,不過現在都是尚未涉世的小孩子。
“小虎!小虎!” 王小龍著急地趕來,一把就將王小虎身邊的幾個小弟給推開 ,看著腹部中槍奄奄一息的弟弟。
王小龍驚慌失措著詢問著“弟弟!你疼嗎?不要閉眼千萬不要閉眼!” 這個兩三百斤的壯漢哭得跟個小姑娘一樣梨花帶雨。
“小龍,趕緊把你弟弟抬到樓上的診所去,那裡有醫生,我現在就喊人把醫生叫來!”楊世雄急迫得喊著。
“對對!”被點醒的王小龍看著昏迷的弟弟,直接滿臉通紅得雙手吃力地將同等體型的王小虎直接抱了起來。
讓周圍那幾個一起發力都抬不起的小弟們互相瞪大了眼睛!也許是人在危難關頭爆發的潛力吧!
閔正乘著何傑勝開的車脫離了險境,趙世峰也偷偷地趁亂從一樓死人堆裡爬出來,從地面上扒了一套天地會小弟的衣服一瘸一拐地從天地商會的後門溜了出去。
天地會也因此打敗了這次滅頂危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