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一次的辭舊迎新的夜晚,周圍已經開始熱鬧起來,鞭炮與煙火齊響,頗有爆竹聲中一歲除的意境。
此時呂莊的孩童們也皆與家人們團聚得圍坐在餐桌上吃著紅紅火火的美味佳餚。暢想想著新的一年帶來的憧憬與願望得發生,各個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漸漸得,氣氛越來越高潮。 大人們推盞交杯,耳紅耳赤得訴說著過去的那一年的發生的大大小小的各種瑣事。
小孩們要不就是站在屋外點燃著煙花,抬頭在美麗的綻放中觀望著新年獨特的印記;要不就是守在電視機前看著一年一度的燃情聯歡晚會。裡面的人載歌載舞,賀歲祝福著,並翹首以望得期待著自己最喜歡的明星發光發熱……
但此時卻有一個人現在正孤獨看著窗外的花火,聽著打擾他回憶的轟鳴嘈雜的鞭炮聲。
沒錯,正是呂天地,他厭惡著一切,周圍的人都越悅著……他們都早已忘卻了不久前有一位善良美麗的女子慘死在樹林中……那正是自己埋藏心底的愛人。
屋內空蕩蕩,四周沒有火光,黑漆漆的,全靠月色與煙火綻放的微弱火光才能稍稍看清陳列的傢俱。而其他人家都是燭火通明,暖洋洋的炭火溫暖著每一個人的心田。
可天地這隻有寒風呼嘯著,自己卻依舊是一件早已泛黃的秋季單衣,他感覺這一夜太漫長了,太煎熬了;寒風侵蝕著他的肌膚,卻被體裡的另一具悲哀的冷冰擊退。
但天地感覺不到寒冷,內心的孤獨與寒冷戰勝一切,他喝著一杯……一杯……一杯……他數不清的啤酒,望著天空,等待黎明劃破夜晚,他要等待正義的降臨……
最後一滴啤酒也無法麻痺他的心,也只是能讓他的身體顛顛撞撞罷了。在等待正義的降臨的時間裡,無所事事的天地想到了去看望父親與奶奶以及好友富貴,只有這樣,孤獨的長夜才會不顯得那麼漫長……
墳前,天地毫不掩飾得大哭著,大聲訴說著,直到哭得肉體與精神雙重疲倦得打壓下。天地的意識才慢慢迷糊,眼皮也開始不斷下沉。
這時,模糊的視野中悄然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溪……溪……”還沒等那個身影走來,天地便進入了夢鄉。
溪兒心疼的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天地消瘦的臉龐,滿眼都是關心與無奈……
在新年的凌晨,寂靜的田間小道上有著一道瘦弱嬌小的身影緩慢得馱著一道比她還要龐大的黑影……
次日清晨,新的一年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天地的房間,於是天地迷迷糊糊得摸著生疼的腦袋。
直到他環顧四周,看了看身上蓋的嚴嚴實實的棉被,驚訝得連忙掀開被子跳下了。
很快天地他發現自己赤身裸體,但周圍並沒有那麼冷,火爐正在釋放著熱氣,房間已經成為了恆溫的暖氣房。自己的衣服掛在火爐上方的鐵絲上進行著烤乾。
“溪……溪兒!”天地努力得回憶著凌晨墓地邊那熟悉的身影,手不斷敲擊生疼的腦袋,他很震驚,溪兒是這麼找到他的,他從來都是一個人去祭拜得……
“不管了,我得趕緊去趟警局!”容不得天地繼續思索,他需要趕緊去警局確認王小龍王小虎到底是不是殺害婉婷的兇手。
當天地穿上衣物推開房門,發現周圍的一切都那麼整潔,滿地的啤酒瓶擺列的整整齊齊,傢俱都被擦拭乾淨得油光發亮。上面的灰塵早已不見蹤影。
餐桌上還擺著熱氣騰騰的米粥與饅頭……
天地呆愣在原地看了一段時間,眼眶不禁溼潤又泛紅,他一直都虧欠著溪兒,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其他他可就知道溪兒喜歡自己……自己也沒有為溪兒做過一件自認為讓她開心的事……
只見天地拖著沉重的身體,僵硬得坐在凳子上捧起粥碗,流著淚大口大口的吞嚥著,那顆冰冷已久的心有了些裂縫……
警局裡,值班的衛隊披著棉襖,慵懶得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得開啟警局大門。他的眼睛通紅佈滿血絲,臉上還有筆的印子……
看來近些日子的案件也讓他忙的焦頭爛額,連過年都沒有回家,連夜的審問讓疲勞得他在辦公桌將就得睡了一會。
當門一開啟,一道窈窕的身影朝著警局走來。
衛隊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端起熱茶杯吹著氣暗暗說道:“這麼早又要開始忙活嘍。”
“衛隊……衛隊……衛隊!”沒過多久,連續的呼喊以及急促得腳步聲越來越響。
無錯書吧來者正是天地,他在品嚐完溪兒的早餐後就火急火燎得一路跑來,在寒冷的冬天此時的他已經汗流浹背,額頭遍佈豆粒大小的汗珠。
可很快,面前的一幕讓天地當場呆愣住了。
天地看見了衛隊正在為王小龍王小虎解開著手銬,一旁站著還有母親張曉丹。而衛隊則是扭過頭看了一眼天地後就繼續不緊不慢得解開著手銬說:
“天地你來了。怎麼昨天你沒有跟你媽媽一起過年嗎。”
“天地,你來了!”張曉丹激動得看著兒子。
但天地接受不了面前的這一切,對著張曉丹就怒吼“不要喊我天地,我聽的犯惡心!”
緊接著就跑到衛隊身前一把就打掉了他手中的鑰匙怒吼著:“衛東來我真是看錯你了!我還以為你是正直的好警察,這就要放掉壞人了嗎?”
“誒誒誒……你小子幹嘛!”王小虎看著被打掉的鑰匙不耐煩得說。
一旁的張曉丹心碎的看著天地。
只有衛隊對著呂天地一個大聲的斥責:“你要幹什麼呂天地?你要妨礙公務嗎?你要侮辱警察這個職業嗎?”
只見天地當即被衛隊三連發問給震住了。
“天地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可以相信我們警察這個職業好嗎?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哪怕他是一個沒有幹過這件事的壞人。”衛隊語重心長的說。
“誒誒誒,衛隊,後面的你大可不必說,我剛剛還想為你的剛正不阿豎大拇指!”王小虎揮動著被烤著的手腕打趣道。
但衛隊沒有第一時間回覆他,而是慢悠悠得撿起地上的鑰匙,在繼續解開手銬的時候才對著王小虎調侃道:“難道你是好人嗎?你們是什麼樣的人我能不清楚嗎?我想你自己肯定比我更清楚,只是沒有落到我的手上罷了。”
“這……”王小虎震驚得說。
“憑什麼……那個男孩明明看到了是他們兩個幹得!”反應過來的天地厲聲質問著。
“啊,解開了手銬就是舒服,自由才是人最喜歡的東西吧!”王小虎被解開手銬後活動活動著手腕後奸笑道“我可不認識你那個什麼婉婷,但我看了照片確實挺不錯的,只能說,幹這事的混蛋確實有品味。”
“你……”聽到王小虎這般侮辱婉婷,天地直接握緊拳頭就朝著王小虎衝來。
好在衛隊及時制止,緊接著衛隊突然就是一拳頭直接打向王小虎,讓那王小虎捂著肚子連連後退幾步。
“媽的,你是什麼東西,逝者都敢侮辱,你媽沒教過你,逝者為大嗎?本來我不應該動手的,是我實在聽不下去。你在胡說八道,我可真像一槍蹦了你噴糞的嘴巴!”衛隊指著王小虎的鼻子罵道,臉上充滿憤怒與殺意。
當王小虎想還手的時候,衛隊後面的張曉丹嚴厲得瞪著他,不斷得搖頭警告。方才讓王小虎停下手揉著肚子內心暗自罵道“死條子,別讓我逮到機會十倍奉還給你!”
天地也被這一幕感動到,衛隊向來都是因恪守原則而遠近聞名的,正如他的父親衛東一樣,如今他為了婉婷的事直接動手打了王小虎。
“天地,婉婷的事我們會追查到底的,一定會給關心婉婷愛著婉婷的人一個交代的!但他們兩確實不是殺害婉婷的兇手,晚上的時候我們還特意麻煩了目睹者那個男孩指認了,並不是他,說是一個壯的沒有他們那麼老,另一個瘦高的。”衛隊平緩得說。
這讓天地直接呆坐在地,看來兇手另有其人……但天地並不是因為找錯兇手而呆愣,而是因為更加迷茫,痛苦,一下沒了頭緒。殺害婉婷的兇手現在依舊逍遙法外,他卻不知道如何為婉婷復仇……
“天地,你回去吧,你需要好好休息,我們有訊息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對了,以後不要太沖動,關於你割傷王小虎的案件,他決定不起訴,不追責。什麼事可以放心交給我們人民警察,不要想著一個人復仇。”衛隊看著迷茫得天地苦口婆心的勸說。
“什麼嘛,無緣無故把我砍傷,連句道歉都沒有,真該把你抓進去教育教育。”王小虎看著木訥的天地不服氣的說。
但這句話一說出來,王小龍,衛隊還有張曉丹都同時向他投來警告的目光。
這把王小虎看呆了,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無奈得喊:“我錯了我錯了行吧,你們都滿意吧!”
此時的天地對於後面幾人的爭吵都一概不關心,只見他突然站起來,像一頭沒有目標的行屍一樣呆呆得望向前方踱步著,好似回到了墮落的時光……
“天地……”張曉丹心疼得看著絕望的天地。很快她想到了此行回來的目的,看了一眼王小龍王小虎擺了一下頭後就追了過去……
“天地,等等媽媽……我有話跟你說!”張曉丹賣力的跑著,天地卻置之不理,頹廢般慢悠悠得走著。她腳上的高跟鞋跑起來顫顫巍巍,於是她在奔跑的途中脫下鞋子就扔在一旁繼續追去。
後頭趕來的王小虎見狀也是識趣得撿起地上的高跟鞋。
“天地,聽媽媽說一句話!”張曉丹一把抓住天地的胳膊,嘴巴,鼻子都在大聲的喘氣吸氣著,頭髮也有些凌散,一臉懇求的望著天地。
“你不是我媽媽,既然你們不是殺害婉婷的兇手就請離開我的視線,我會找出兇手的!”天地冷冷得回答後不顧張曉丹的拉扯,繼續向前。張曉丹作為一名女子力氣怎麼可能大的過男子,更何況還是噴怒值拉滿的倔牛。我想幾個大漢拉都可能拉不走……
張曉丹就這樣被動著向前,雙手死死得抓住不放開天地的肩膀,天地不耐煩得用力甩著。
“啊………”突然,趕來的王小虎看見如此大逆不道的天地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氣憤得扔下手中的高跟鞋就衝上去直接重重的打在天地的臉上 ,天地就這樣慘叫一聲直接倒地。
“啊,你幹嘛啊,小虎!”張曉丹震驚中又帶著憤怒的目光瞥了一眼小虎後就蹲下身子欲要接觸天地那瞬間紅腫的臉蛋。
“滾啊!”天地一把甩開張曉丹伸來的手臂,他的牙齦也被打破了,嘴巴一股濃重的鐵鏽味,不斷往外冒血,紅腫的臉蛋感覺在面板裡不斷跳動。“斯斯……你們快給我滾,這一巴掌就算我砍傷你懲罰。”
看著如此不能言語的天地,王小虎氣憤得指著天地罵道:“砍一刀就還一拳,你可真會做買賣,這樣我讓你打幾拳可以嗎?我真想砍死你這狗東西,要不是你是我們老大的唯一繼承人。竟敢這樣對待母親,!這一拳我是替你媽媽教訓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她不是我媽媽,我沒有媽媽!”天地摸著生疼的臉蛋咆哮著。
氣得王小虎欲要舉起手臂再次抽打過去,但張曉丹的一雙冷豔警告的雙眼死死得瞪著王小虎,方才讓他無奈得放下手掌。
“天地,你聽我說,媽媽可以幫你找到兇手,媽媽這次回來,還特意帶來了一個大師,他現在跟我的人到處調查,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你先跟我回家行嗎,昨天過年我本來應該回來陪你。但你爸爸的時間不多了,我還是選擇在陪他最後一年,以後的每一年,媽媽陪你過。”張曉丹又轉回楚楚可憐的慈母形象。
但天地並沒有回覆她,他反倒是驚訝張曉丹為什麼要幫他找兇手,難道是因為討好自己?
“我才不需要你們的幫助,我會自己找到兇手的。”天地爬起身就頭也不回的準備繼續向前走。
“真是個狼心狗肺的傢伙,我倒想看看你呂天地有多大的本事,我們軍師都說了,那對兇手的目標可能下個就是呂靜茹,我倒看看你怎麼保護你的朋友。”王小虎大聲的喊道。
“誒,小虎,不准你這樣說天地!”張曉丹用手抽打了一下他的胳膊小聲的嘀咕道。
只見天地聽到了王小虎的話感覺有理,突然就疾步得朝呂莊趕去。
不久,一輛車開了過來,張曉丹和王小虎王小龍他們連忙上車。“鞋鞋鞋……大嫂,我去拿。”王小虎後知後覺道。
“別管這麼多了,蕭山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儘早就要帶天地離開,趕緊開走吧。”張曉丹匆忙得說。
待張曉丹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戴墨鏡的神秘男子,他就是小虎口中的軍師。
“魏先生,現在調查得怎麼樣了。”張曉丹發問道。
“放心吧,既然我來了,我保證兩天之內就可以逼天地回去。”魏先生陰暗得微微上揚嘴角。
“逼呂天地,就算在他腦袋上指著一把槍他寧死都不願走,要能用暴力我早就把他一麻袋套走了。”小虎不相信得打趣道。
“誒,小虎,不要沒有禮貌,聽魏先生說完,我們下一步怎麼做。”張曉丹好奇得問。
“嘿嘿,今晚就可以了。調查後我一下就知道了是誰幹得了。”魏先生自信的說。
“哦?誰啊?”小虎也好奇得發問。
“是一名化名叫虎哥的小混混和另一名化名叫阿豹的兩名小混混,我一回來就先從公交車上手調查,那名司機對他們兩個印象很深,他們和司機在公交車上發生的爭執。司機說那個其中一個人說是什麼虎哥,什麼阿豹的。於是我又開始調查公交車發車的地方,開始向那座城鎮裡一些小耳朵到處打聽化名虎哥和阿豹的,一下子知道了兩人剛從監獄出來不久。緊接著我透過關係去查了他們兩個人因什麼事犯進去,沒想到一下就知道了。”魏先生揚起嘴巴笑著。
“太厲害了吧,這剛來沒多久魏先生就查到了兇手。”王小虎稱讚著。
“他們兩個原來就是殺死呂天地的朋友王富貴的幫兇之一,雖然沒殺人,都被判了五年。這次應該是回來尋仇的,那呂靜茹聽說是跟村裡的婦人說話才逃過被姦殺,所以我們可以針對下一步計劃。”魏先生繼續說道。
“誒?魏先生,你的意思他們會對呂靜茹下手,那你為什麼要讓我跟呂天地說,他們下一個是呂靜茹。那這樣的話我們怎麼逼天地回去呢,這樣不害了天地,他們可能傷害天地嗎?”王小虎疑惑道 一邊的張曉丹也同樣疑惑著。
“對啊,魏先生,一定要保證天地的安全。”張曉丹說。
“放心吧,我這樣子讓你回答說明我有我的道理,這樣才保護了呂天地,還好讓我們的人抓住兇手,再逼天地回去。”魏先生自信滿滿的說。
“啊?那要我們怎麼做?”王小虎聽的雲裡霧裡。
“你不懂,警方知道呂靜茹和王婉婷是一起的,說明兇手可能會傷害呂靜茹,一定會有警察暗中保護她的,讓天地過去找呂靜茹這樣天地也就了免費的保護,我們就可以來一記調虎離山。那對混混肯定不會放過呂靜茹還有天地,他們出來是復仇的肯定是離這裡沒多遠的,我透過案發現場勘察,透過腳步辨別大致知道他們的行蹤,要麼就是還在樹林中,但極大機率是躲在這裡的橋洞下,我已經派人拿著他們的照片去尋找了,今晚之前就肯定能知道他們在哪裡了!”
“那我們直接找到他們後再直接抓住他們?”王小虎興奮得說。
“不不不,我們要放他們去報仇!”魏先生笑著。
“啊?為什麼?”王小虎更疑惑了。
“我們的人如果找到了他們,我派的人就會故意裝成呂莊的人在橋洞下附近釣魚,故意放訊息呂靜茹家被一群警察圍著,那個呂天地在警察局鬧事後一個人又回家喝買醉。這樣就讓他們誤以為天地一人在家。到時候我們就派一個人就故意在天地的開燈屋內睡覺,其他人藏起來,等他們進來直接抓住他們,再一把火把天地的房子燒了。這樣村民和警察就會去救火。王小虎你就趁機帶走呂靜茹把她搞昏迷,曉丹你就慌亂得跟天地說兇手找到了告訴他說誰,並帶走了呂靜茹,這樣,天地就會來到了村林裡,這樣就可以開展逼天地的行動,我們告訴天地,如果不想讓那對混混姦殺呂靜茹,那麼就讓天地答應我們抓到兇手交給天地處置後跟我走。這樣天地家也被燒了,自而而然跟我們一起走。”
聽完魏先生的話,王小虎和張曉丹連連點頭誇讚……
“這招高,太妙了,魏先生。”王小虎瞪大著眼睛驚呼著。
“你們按照我的計劃實施,到時候我知道一定會來個不速之客,你們不要理會他,我來處理他。”魏先生推了推眼鏡暗笑道。
“誰啊?”王小虎繼續好奇得問。
“今天晚上拭目以待吧,不該你問得就不要多問。”說罷魏先生點點頭,司機示意著開著車去往了指定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