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莉為人不錯,祁玄認為沒有必要如此傷害她,這樣做不僅不給她面子,也不給作為媒婆的王嬸留情面。
即使兩人不合適,為了王嬸的情面,他也不想冷淡相對,畢竟這些年王嬸幫他介紹了不少物件,他不想讓真心關心自已的人感到失望。
媒婆的存在,本來就是為了傳遞資訊,避免尷尬。
出於禮貌和善意,祁玄決定直接去找王嬸說清楚,這樣事情就能有個了結。
又聊了幾句,與餘莉告別後,祁玄騎著腳踏車來到王嬸家。
腳踏車上掛著兩斤豬肉,穿過衚衕,引來路人們的注目。
“哇!這位小夥子真帥氣,還騎著老式的二八大槓,還帶肉上門,條件真不錯!”
“瞧,這是進王嬸家了吧?可能是她的親戚。
這麼優秀的小夥子,不知道有沒有物件呢,我有個侄女也想找物件。”
“那你快去跟王嬸提提,讓她幫忙介紹給你的侄女,說不定你也能算半個媒婆了,到時候王嬸來看你,可能還會送肉來答謝。”
“嘿,提到肉,我都快流口水了,我已經有大半年沒嘗過肉味了,我這就去說說看。”
“不過現在可能不行,王嬸回孃家了,可能還要幾天才回來吧。”
周圍的婦女們議論紛紛。
在這個貧窮的年代,除非逢年過節,人們才會有肉吃,像祁玄這樣帶著兩斤豬肉上門拜訪,確實有些顯眼,禮數也過於豐厚。
然而,祁玄並不介意,因為王嬸經常為他介紹物件,既然來看她,就該有所表示,如果不是怕太引人注目,他甚至想拎著大魚大肉來。
走進屋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王嬸的三個孩子,兩個大約十歲的女孩,她們身高相同,都梳著兩個麻花辮,身著五彩棉衣,幾乎難以分辨,可能是對雙胞胎。
而另一個大概七歲的,是個男孩。
孩子們都以好奇的目光注視著祁玄。
“哇!腳踏車!”
一個女孩驚喜道。
“還是新的呢。”
另一個女孩補充道,眼神閃爍著興奮。”
兩個女孩的眼睛閃閃發光,全神貫注地看著那輛腳踏車,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祁玄注意到這對雙胞胎姐妹之間的一個小差別:一個笑起來時有兩個深深的酒窩,而另一個則沒有。
“肉!”
男孩目不轉睛地盯著祁玄車前懸掛的肉,彷彿無法移開視線。
“大哥哥,你是不是走錯了門?”
那個有酒窩的女孩疑惑地問。
“應該不會。”
祁玄看出這兩個女孩眉眼間與王嬸有幾分相似,於是問道:“你媽媽姓王嗎?”
“恩恩。”
有酒窩的女孩連連點頭,而另一位無酒窩的女孩則繼續凝視著腳踏車,彷彿那是她的心頭寶。
“這樣看來就沒錯。”
祁玄取下那塊肉,遞給那個一直盯著肉的男孩,說:“這個給你們家帶的禮物。”
“哇,太棒了!”
男孩看到肉後,眼睛亮了起來,開心地笑著,露出幾顆新換的乳牙,顯得有些稚氣。
“嗯,來接一下。”
見男孩只顧著高興,忘記接過肉,祁玄微笑著說。
“嘻嘻!”
男孩笑得滿臉通紅,但還是不敢伸手,而是轉向那個有酒窩的姐姐,投去詢問的目光。
“大哥哥,你是?”
酒窩女孩認真地看著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嚴肅。
“哦,我是來感謝你們的,不過你媽媽不在家嗎?可以收下這個。”
祁玄解釋道。
“我媽媽去外婆家了,她不讓我們隨便接受陌生人的東西……”
酒窩女孩吞了口口水,遲疑地說,”
可能還是算了吧。”
祁玄笑了笑,心想王嬸教育孩子的方式真是不錯。
儘管孩子們都渴望那塊肉,但他們都沒有伸手,可見王嬸平時定是經常教導他們。
“那你爸爸在家嗎?”
祁玄問道。
“我們……”
酒窩女孩神色一暗,”
我們沒有爸爸。”
這時祁玄才明白,王嬸同樣是一位單親母親。
儘管生活並不富裕,但她從未向他人求助。
即便為他介紹物件,也從不要求回報,只是出於真心希望他能有個好的歸宿,這品性比秦淮茹高出不知多少。
“嗯,媽媽說得沒錯,我們確實不該隨便接受陌生人的東西。”
祁玄的目光柔和下來,繼續說道:“不過,我並不是壞人,我只是想謝謝你 ** 。
這樣吧,這肉就先放在你家,等你媽媽回來,你們可以告訴她這件事。
如果她不願意收下,我再過來取。
你覺得如何?”
“姐姐...”
小男孩帶著懇求的眼神看向酒窩女孩。
“姐姐...”
另一個女孩也從腳踏車上收回視線,同樣用懇求的眼神看著酒窩女孩。
“那麼...”
酒窩女孩說,”
就這樣吧,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這樣我好告訴媽媽。”
這孩子的心思還挺細緻的嘛?
“我叫祁玄。”
祁玄回答。
“好的,祁大哥,謝謝你。”
酒窩女孩說著,伸出小手接過肉。
三個孩子圍繞著肉看著,小男孩特別開心,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又舔了舔,隨後開心地笑了,露出兩個小豁牙,滿足的表情洋溢在臉上。
“別這樣。”
酒窩女孩敲了敲小男孩的手,”
生肉不能吃,會生病的。”
跟孩子們簡單交談了幾句後,祁玄推著車子急忙返回。
看來,要把這件事講清楚,還需要再等幾天。
先把餘莉送的圍巾荷包放到系統儲存空間,過幾天再拿出來讓王嬸幫忙歸還...
這個儲存空間可以容納除生命以外的所有物品,容量大約等於祁玄能提得動的所有東西,非常方便。
騎著老舊的二八大槓,朝著四合院趕去。
此時,柱子為了不讓別人發現他捱打的事情,一進入四合院,便低頭捂住鼻子,小心翼翼地貓步走入。
“現在知道害怕了嗎?”
“你捂著嘴,我就不知道你是柱子了?”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嚇得柱子猛地一抖。
回頭一看,是三爺閻埠貴,柱子不滿地說:“三爺,你幹什麼呀?嚇死我了,魂都被你嚇丟了。”
“幹什麼?”
三爺怒吼道:“你路過我家都知道躲起來,難道不知道我要找你?早上的事還沒完呢,你罵我!”
“哎呀,三爺你還記仇啊?我那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惡意啊。”
柱子辯解道。
“不是有意的?隨口一說?我看你分明是有意的,你這個傻柱,你從來就不是個好東西!”
“你這是說我不是好東西嗎?”
柱子被激怒,手一鬆,鼻子裡塞著的醫用棉團露了出來,上面還沾著幾點血絲。
看到這一幕,三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喜形於色:“哈!我說你捂著鼻子,原來不是怕我,而是受傷了!哈哈哈!傻柱,你這下自作自受了吧?早上你嘴巴不乾淨罵我,現在有人教訓你了。
快告訴我,是誰打了你,我要去道謝!”
聽到這話,柱子的臉漲得通紅。
院子裡的人也都聚了過來,目睹這一幕,都驚訝不已。
“呵~”
許大茂興奮得像過年:“這不是咱們四合院的打架英雄傻柱嗎?你也捱揍了?真是蒼天有眼哪,是誰幹的?快告訴我,我也要去道個謝。”
此時,傻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要說誰對傻柱被打最樂見其成,早上的閻埠貴三爺和許大茂算兩個。
許大茂與傻柱本就是冤家,水火不容,傻柱仗著自已的蠻力,沒少修理許大茂。
號稱四合院戰神的傻柱,打架從未嘗敗績。
現在被打,許大茂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傻柱,你說說看,究竟是誰把你揍成這樣?我好奇得很,誰能如此厲害,連你這個四合院戰神都不是對手?”
“誰打的?沒人打我。”
為了保全面子,傻柱自然不會承認這是被人打的,他解釋道:“讓你們失望了,是我自已摔的。”
“呵~ 是這樣嗎?我還以為是人揍的呢,原來是老天爺幫你疊的,這解氣。”
許大茂大聲笑道。
“活該!”
閻埠貴三爺也覺得痛快:“你罵我,這下嚐到苦果了吧!”
“沒錯,平日裡你就囂張,摔死你算便宜你了。”
許大茂繼續說道。
“許大茂!”
傻柱急了,手指著許大茂:“三爺說我不能動手,難道就不能揍你嗎?”
說完,傻柱猛地揮動胳膊,向許大茂衝過去。
許大茂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轉身拔腿就跑。
“哎喲!”
傻柱用力時,腰間被祁擊中的地方劇痛,他忙捂住腰,扭曲著臉:“嘶!真疼,這傢伙下手真狠!”
許大茂跑了幾步,沒聽到追趕的腳步聲,立刻停下,回頭一看,只見傻柱捂著腰,痛苦的表情清晰可見,他頓時喜形於色:“嘿!傻柱,你這摔得可真全乎,正面摔到鼻子,背面也摔到腰了?我看就是人乾的吧?哈哈哈!太解氣了!終於有人幫我教訓你了,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真是太開心了!”
說著,許大茂得意地扭動身體,彷彿身處必勝之地,盡情炫耀。
“你……嘶……”
傻柱咬緊牙關,往前邁了一步,腰部又是一陣疼痛,但他還是勉強出聲:“許!大!茂!你給我!等著……”
“那我倒要看看你什麼時候能等來……”
許大茂撇嘴一笑,滿心歡喜。
閻埠貴三爺也拍手叫好,院子裡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
大家紛紛猜測,究竟是誰把傻柱修理得這般狼狽。
……
在中院易中海的家中。
“祁玄這個人啊,各方面都不錯,能力強,將來肯定不會缺錢。
如果讓他來照顧我們老了,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易中海深深地嘆了口氣,接著說:“哎,只可惜啊,祁玄太有主意了,完全按自已的想法行事,根本聽不進我的教導,怕是沒有指望了。
或許只能把他當作棄子看待了,孩子不成器,真是令人惋惜。
看來今後得指望傻柱了。”
一位大媽介面道:“確實如此,太過聰明反而成了缺點,不易掌控。
你還是多花些心思在傻柱身上吧。”
易中海點頭贊同,目光微眯:“若想讓祁玄養老,除非他吃過大虧後,能虛心接受我的教導。
否則,一個人不聽教誨,難以成為品德高尚之人,我只能放棄這個選擇,這不是我的過錯,是他自已不爭氣。”
此時,外面傳來爭吵聲。
易中海出門檢視,恰好看到傻柱痛苦地捂著腰。
“哎呀!”
易中海急忙走到他身邊,關切地詢問:“柱子,你怎麼了?腰受傷了嗎?”
”
“嘶,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傻柱硬撐著說沒事。
“摔了一下?連鼻子都摔傷了嗎?別隱瞞,是不是祁玄打的?”
易中海聽說了一些傳聞,但不清楚具體情況。
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嚴肅地說:“柱子,你別怕,有我在,事情我會處理。
如果是祁玄打的,你實話告訴我,這傢伙太過放肆了,兩人爭吵頂多推搡幾下,現在鼻子都出血了,要還受傷,我一定會給你討回公道。”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感到驚訝。
祁玄打的?
這怎麼可能?平時看祁玄並不像是惹事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打傻柱呢?
“祁玄能打贏傻柱嗎?”
許大茂也十分震驚。
“不大可能吧?他看上去不像是這樣的人,是不是誤會了?”
三大爺也有些不信。
畢竟祁玄名聲不錯,雖然與四合院的人交往不多,但他從未聽說過他打架 ** 。
賈張氏天天抱怨祁玄,他也從未見他有過暴力行為,大家印象中,祁玄是個本分的人。
“走!”
易中海拉著傻柱的手臂,準備帶他去後院……
“去哪兒?”
好轉了一些的傻柱疑惑地問。
“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去找祁玄談談。”
易中海正義凜然地說。
“哎!”
傻柱一臉尷尬,被打的事情傳出去很丟臉,況且這事兒原本是他挑起的,他也沒有理在先。
廠裡的糾紛已私下解決,傻柱先是挑起爭端,動手打架,而且還沒打起來就被打了,無論怎麼看都是丟臉的事。
傻柱極其不願意地辯解:“一大爺,真的不是他打的,我真的摔的。”
易中海義正詞嚴:“摔的?摔傷了鼻子,還摔傷了腰嗎?”
“我摔了兩次,一次是正面摔,一次是仰面摔倒……”
傻柱急了,”
這樣總該信了吧?”
“柱子!別騙我,這事我已經聽說了。”
易中海嚴肅地說道:“你是不是受到了威脅?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咱們這個院子裡總該有些規矩吧?”
傻柱有些無言以對。
這位大爺是真的關心我,還是想借此機會揭露此事,讓我顏面掃地?
“大爺,您聽我說,我真的不是被人打的,您就別問了行嗎?”
傻柱自然不願承認,重複講述只會再次讓他尷尬。
然而,易中海並不理會這些,正好借祁玄不接受他的”
教導”
而感到惱火...
“不行!這件事必須說清楚!”
易中海義正詞嚴地說道:“我知道柱子不願意說,但他有苦衷。
既然被我這個大爺知道了,我必須為他主持公道!”
說完,他繼續拉著傻柱,後者仍在掙扎...
這時,祁玄騎著腳踏車,緩緩進入四合院,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喜歡湊熱鬧的人們都出來了,前院的大爺閻埠貴、大媽,以及閻解成、閻解放、閻解曠和閻解娣一家六口都在。
中院的秦淮茹、賈張氏、棒梗、小當和槐花共五人,加上易中海的大媽二人,共有七人。
後院的二大爺劉海、二大媽,劉光天、劉光福,還有許大茂,共計五人。
再加上傻柱和其他家庭成員,整個院子大約二三十人,都聚焦在祁玄身上。
看到傻柱捂著腰,易中海拉著他的樣子,祁玄大概猜到了什麼。
他微笑著,從容不迫地問道:“怎麼了?大家這樣看著我,有什麼事情嗎?”
“哼!”
易中海說道:“你來得正好,我還正打算去找你呢。”
“找我?”
祁玄笑道,裝作毫不知情:“大爺找我,又是為了教訓我什麼呢?”
“教訓?當然要討回公道。”
易中海直截了當地說:“你看柱子被你打了,你總得有個交代吧。”
“什麼交代?”
祁玄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