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臨,在這座四面環山的小鎮裡。
花辰譽佇立在窗邊,仰頭望著滿天繁星:“姐姐應該正在比賽吧?不能陪姐姐一同前往,真是可惜呢。”
雖然遺憾,但路途太過危險,帶著自已只會給姐姐添麻煩,而且……
花辰譽眼中掠過一絲失落,“也不知姐夫如今狀況如何?為何如此匆忙地離開?明明傷勢都還未痊癒啊。”
是因為自已嗎?可是後來都未曾與姐夫單獨接觸過啊。
那麼是因為……他們嗎?可究竟是為什麼呢?
“阿譽是在自我欺騙吧?”
明明知曉他們不可信,卻還是一次又一次地說服自已……但只要自已委屈一些,姐姐就能安心生活,這樣不是很好嗎?
“這是……紅色的月亮?”
花辰譽望著逐漸升起的血月,腦袋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身體向後傾倒,在意識陷入黑暗的瞬間,他看到一位俊美的少年朝他跑來。
在幽暗的空間裡,一邊是純白,一邊是純黑。
“姐夫……阿譽冷……好冷……”
衣著單薄的花辰譽坐在白色的王座上,雙眼緊閉,抱著自已瑟瑟發抖。
“這是命運,屬於我們的命運。”
從黑暗中走出一個男孩,他戴著幽藍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一雙深紫色的眼眸令人心顫。
“什麼……命運?”花辰譽睜開眼睛,聲音微弱。
男孩瞬間來到花辰譽面前,將身上幽藍色的長袍脫下,披在花辰譽身上:“有這麼冷嗎?怎麼不多穿些?”
“至於命運?你不是也清楚嗎?克母克父,災星。”男孩湊近花辰譽耳邊輕聲說道。
花辰譽閉上眼睛,沒有言語,多穿衣服?可是姐姐那麼辛苦,女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才好,自已拖累姐姐,隨便穿穿就行了。
災星嗎?大家都這般說呢。
但姐姐一直都說阿譽懂事又乖巧,是她的小福星,姐姐說她離不開阿譽,需要阿譽照顧她,姐姐說……
所以,阿譽不是災星,對嗎?
男孩靜靜地看著花辰譽,清澈的湖水只要沾染一絲泥濘,便不再純淨了啊,命運是無法阻擋的。
“辰譽,辰譽,你快醒醒……”急切的呼喊聲傳入耳中。
誰,是誰在呼喚我?
幽暗空間中,花辰譽迷茫地看向四周,除了男孩再無他人。
男孩輕笑一聲,目光掃過花辰譽後頸處的藍色印記:“是你的姐夫在叫你呢。”命定之人嗎?倒是可惜了。
“我們還會再見的。”男孩邁步朝黑暗走去。
外界的房間裡,風慕嵐臉上滿是擔憂,心中莫名地難受至極,他不知這種感覺因何而起,只能歸結為是自已喜歡仙子,所以對仙子的弟弟也愛屋及烏了。
看著床上遲遲未醒,如同睡美人般精緻的男孩,風慕嵐心情愈發急躁,到底該如何是好啊!
這血月實在太過詭異,醒不過來肯定是出事了!
雖然也有可能是自已想錯了,但辰譽的氣息並未變強,面板還更白了,本來就白得像厲鬼,現在更像了。
就這模樣不是出事了還能是什麼?
“對了,我記得那本秘籍上有一個秘技能夠藉助天地意識的力量。”
風慕嵐想起自已近期得到的那本《天地奇聞》,裡面有眾多秘法,但都需要付出代價。
“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先救人要緊。”
風慕嵐取出秘籍翻閱起來,拿到《天地奇聞》的時間太短,部分秘技又是拼命時才用的,因此他只是大致翻閱了一遍。
“找到了,秘技《天音》,能夠將聲音傳入潛意識中,代價是……一個月後失去所有記憶,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能夠恢復。”
“使用方法,其一:取一些心頭血祭拜天地,與對方進行肢體接觸?其二:認賊作父(劃掉),向天地跪拜,獲得天地的認可?”
風慕嵐:……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風慕嵐無語地望向天空,將秘籍扔到一旁,這使用方法一看就不對勁,究竟是哪個奇葩寫出來的?!
……
東部的無盡荒漠之中,赤沙城已然炸開了鍋。
“混賬,我們被黑魔門那群傢伙給算計了!”血煞幫幫主怒喝一聲,城主府早已化作一片廢墟。
其餘人也個個灰頭土臉,但仍掩蓋不住他們眼中的怒火,算計?竟敢算計他們血煞幫?第一又如何?他們血煞幫就算位居第二也不是好欺負的!
血煞幫幫主眼中滿含殺意:“做好準備!兩天後與黑魔門開戰!地點,就選在仙葩苑。”
就算開戰,也得將所有勢力全部拖下水,要死一起死,誰都別想活命!
其餘人:“是!”模仿百花宮曾經用過的手段?應該沒問題吧?
周利:……真是瘋了!我怎麼如此艱難?有一個百花宮還不夠,你們又來湊熱鬧,這是一箇中型世界該有的局面嗎?!
……
東南部,藥香林之中。
谷沐若望著天上的血月,臉上滿是茫然,這不是世界晉升才會有的異象嗎?他前世在書上看到過。
可為何是血月?這似乎是不祥的徵兆吧?莫非是因為這個世界劍走偏鋒導致的後遺症?
“算了,不管了,我還未修煉到巔峰呢,自身的實力才是關鍵。”谷沐若搖搖頭。
想那麼多作甚?總歸有強者在前頂著,自已只要努力修煉,不讓師父和大家失望就行。
“也不知會新增幾個境界,現在最高的第七境——劍之聖靈,才僅僅是起點。”谷沐若繼續自已的修煉。
而在藥香林的另一面,藥師谷谷主帶領眾弟子遙望著血月,輕嘆一聲:“唉,戰爭要開始了。”
谷主很清楚,黑魔門精心佈局,將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中,這場戰爭無可避免,更別說百花宮那邊早就渴望開戰了。
再加上其餘勢力的怒火……嗯,劍宗那些膽小如鼠的傢伙不算,也不知魅靈淵那邊有沒有被引入歧途。
“魅靈淵啊,希望他們不要下場才好。”谷主似乎想到了什麼,滿臉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