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幾成把握?”
陶安安想了想,“一半吧。”
“這事是不是該告訴霍太太?”
“嗯。”
陶安安掏出手機,撥通陸時念的號碼。
對方接得很快,“程銘真去應聘司機了嗎?”
“你怎麼知道?”
“嘿嘿。”
“對了,有件事剛查明。”
“什麼事?”
“我去了趟林驍所在的孤兒院,見過院長,得知林驍曾受到蘇明珠的資助。”
“這樣啊。”
陸時念並不覺得意外,她大概想到了,林驍和蘇希可能很早就認識,否則解釋不了林驍為何要幫著蘇希一起算計陸家。
蘇明珠和蘇希有恩於林驍,恰好他和蘇希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於是就一不做二不休,開始謀劃他們的計劃。
陸時念此時在經紀公司的辦公室裡,開完一場會議後,和霍戰擎在微信上約好晚上在外面吃飯。
昨晚他們去了一家她和父母常去的餐廳,霍戰擎覺得味道不錯,因此她又推薦了一家。
餐廳的位置她已經告訴霍戰擎,他會負責訂位子。
她現在無事可做,想到陶安安說的話,她從包包裡掏出一條帶吊墜的金項鍊,是蘇希很寶貝,裡面有‘一家三口’照片的那條項鍊。
她一直沒想好怎麼處理這條項鍊。
沉默片刻,她問陶安安,“你知道蘇希在哪裡嗎?”
“她在林驍的別墅。”
“她住在那裡?”
“對,外面有便衣警察監視。”
“我知道了。”
既然蘇希很寶貝這條項鍊,那她就把項鍊還回去。
結束通話,她將吊墜開啟,用美工刀將父親的照片裁剪下來,只剩蘇希和蘇明珠兩人的大頭照。
把父親的照片放進抽屜中,她拎起包包,順手將項鍊扔包裡,離開經紀公司,她開著車直奔林驍的別墅。
那地方她上一次去,還是幾個月前的暴風雨夜,那晚是林驍的生日,她當時病的厲害,但為了給林驍驚喜,還是偷偷從醫院跑了出來。
沒想到林驍和蘇希這兩個她一直非常信任的人,給了她一個超級大的‘驚喜’!
這一路她心裡很不是滋味,把車開得飛快。
到了地方,她看到了陶安安所說的便衣警察,兩人坐在一輛車裡,車就停在別墅外面。
她很大方地經過,假裝沒看到兩個便衣,不料對方將她叫住。
“你哪位?幹什麼的?”
她衝便衣笑了笑說:“我就是被蘇希詐騙的人,她有東西在我這裡,我來還給她。”
“什麼東西?”
她將包裡的項鍊拿出來,開啟弔墜,亮出照片給便衣看。
確定東西是蘇希的,兩人才將她放行。
她拿著項鍊徑直走向別墅,踏上臺階按響門鈴。
很快,一名中年的保姆來開了門,這人她認得,是林驍請的做飯阿姨。
看到她,保姆吃了一驚,“陸小姐?”
“我來見蘇希。”
“蘇小姐她不在。”
“是嗎?那我可得報警,說她取保候審期間亂跑了。”說話間,陸時念已經掏出手機作勢要報警。
保姆心急,忙說:“蘇小姐在的,在的,你容我通報一聲。”
“你告訴她,她母親給她的項鍊在我手裡。”
不等保姆回應,蘇希已經從保姆身後露頭,伸手將門開啟。
女人神情冷漠,淡淡地看了陸時念一眼,“項鍊呢?”
“不請我進去坐坐?”
“有什麼好坐的。”
“那我走?”
“……”
蘇希強壓住不悅,將陸時念請進屋內,讓保姆好茶好水招待。
面對保姆端來的茶水和糕點,陸時念沒有半點興趣,她坐在沙發上,微笑看著對面的蘇希,距離上次見面也沒過多久,蘇希卻是肉眼可見的圓潤了不少。
看樣子住在林驍這裡,林驍把她照顧得很好。
“項鍊給我。”女人打破沉默。
像這樣和陸時念坐在一起,對她來說太過煎熬了。
“急什麼,我們好好聊聊。”
蘇希皺眉,“有什麼好聊的,我連看見你都覺得噁心。”
“你以為我看見你不噁心?”陸時念保持著臉上的笑容,一字一句說下去,“我忍著噁心來給你送項鍊,你就這種態度?那我也不對你客氣了,我去精神病院見過蘇明珠了。”
蘇希震驚不已。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陸時念,“你說你見了誰?”
“你母親蘇明珠。”
“……”
“蘇明珠完全是個瘋子啊, 作為她的女兒,你也不差,真可謂有其母必有其女。”
蘇希臉色異常難看,她沒想到陸時念能找到蘇明珠。
“見過你媽以後,至少有件事情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父親是被你媽算計的,他給你們錢的時候,你們就該有多遠滾多遠,可你媽偏偏不肯,即使我父親答應陪她合照,她還是沒有離開。”
“我還恰巧知道了另外一件事,你媽資助過林驍,難怪他對你這麼忠心耿耿,為了你不惜謀財害命,你們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蘇希氣得渾身顫抖,“你嘴巴給我乾淨一點。”
“啊?”
陸時念有些詫異,“我有說什麼難聽的話嗎?我連一個髒字都沒帶啊,而且我說的都是事實。”
“你媽明知別人有家庭,她偏要破壞,結果把自已搞瘋了,你不認為自已的媽有錯,反過來為了你那個腦筋不正常的媽算計謀害別人,我看你腦筋也不太正常,大概精神病也遺傳吧?”
“你夠了!”
蘇希怒吼一聲,她抓起手邊的茶杯,猛地潑向陸時念。
後者眼疾手快,迅速抓起沙發上的一個抱枕,將潑向自已面門的茶水全部擋下。
有幾滴熱茶滴在她腿上,燙得很。
她眉頭皺起,將手裡還沾著茶葉的抱枕用力扔向蘇希。
對方來不及閃避,被砸了個正著。
陸時念趁機握起面前的杯子,將茶水潑向蘇希。
不偏不倚,正好潑到蘇希臉上。
女人尖叫一聲:“陸時念,你個賤人。”
“啪——”
回應她的,是陸時念快步上前,揮起手臂用力的一耳光。
她的整張臉被茶水燙得泛紅,捱了巴掌的半邊臉微微腫起,痛得她眼淚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