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惜雖然覺得有些難堪,但事已至此,她不得不跟宋可夏道歉。
“宋同學,我跟你道歉,我知道自己錯了,求你原諒。”
說完,她深深朝宋可夏鞠了一躬。
宋可夏冷笑道:“你們現在認錯,是害怕學校的處罰吧,要不是害怕承擔後果,你們會低頭嗎?
你們自己知道自己心裡的嫉妒,怨恨,和惡意還存不存在,想讓我原諒你們,省省吧。”
李教授頗為欣賞地看著她,她還怪喜歡這個敢愛敢恨的女同學。
這件事要換成別人,聽到她們道歉認錯,說不準就抹不開面子,一切到此為止。
可這姑娘很拎得清,知道這些人是迫於目前形勢,不得不低頭,堅持要嚴懲她們。
宋可夏轉過頭,看到李教授明顯帶著讚賞的目光,愣了一下。
她還以為李教授會覺得她不講情面呢,沒想到她竟覺得自己做得好。
她朝李教授笑了笑,李教授朝她眨了眨眼。
宋可夏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目光移到教導主任的臉上,“主任,那我就先回去了。”
教導主任恨不得他們趕緊走,“行,你們先回去吧。”
秦牧野還是覺得懲罰輕了,要按照他的意思,最好能讓這些人退學。
他無法想象宋可夏走在校園裡,被人指指點點的時候,心裡會有多難受。
宋可夏看見他眼中的戾氣未消,輕輕拉住他的手,“我們走吧。”
秦牧野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一些,跟著宋可夏走出辦公室。
教導主任看著還在哭哭啼啼的學生,冷聲說道:“你們也回去吧。”
柳月惜:“主任……”
教導主任揮手攔住她的話,“被害人執意要追究責任,你們也不要再多說了,我幫不了你們。”
一句話便將柳月惜原本生出的希望,擊得個粉碎。
李教授慢慢悠悠地說道:“心術不正,不走正道,摔跟頭是遲早的事。
要是你們不反省己過,往後只怕也走不遠。”
她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出到外面之後,秦牧野問宋可夏,“你怎麼樣,沒事吧?”
宋可夏搖搖頭,“我沒事,她們受到懲罰,我心裡高興著呢。”
秦牧野冷哼了一聲,“這叫什麼受到懲罰,要不是你太心軟,我非得把這些造謠生事的人送進牢裡。”
“要是事情鬧得這麼大,學校估計也不會同意。”
他就是因為想到學校不同意,而宋可夏還要在學校再讀三年,才做出的讓步。
宋可夏:“這個處罰也夠她們記住一輩子了,就是不知道她們家裡人會不會過來找我。”
“教出這種女兒,他們還有臉過來找人求情。
若他們真的敢來,你只管把他們罵回去。”
“行,都聽你的,他們要是敢找上門來,我狠狠把他們罵回去。”
方圓和顧蓁寧過來打聽訊息,聽到學校對那些人的處罰,只覺得大快人心。
她們既然敢寫舉報信,想要逼宋可夏退學,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現在學校只是記她們大過,還算是便宜她們了。
她們倆心滿意足的在秦家吃了午飯,逗了逗孩子,下午一塊兒去學校上課。
下午上課的時候,班級裡有一群人沒來上課,估計是覺得自己太過丟人,不好意思露面。
莫茉回家去了,盧芳芳沒處可去,又不想出門面對大家的詢問,只好躲在宿舍不出門。
看見方圓回來了,她想求方圓去跟宋可夏求情,幫她說說話。
方圓翻了個白眼,不顧盧芳芳的哭訴,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昨天說宋可夏壞話的時候,她們那可是一個比一個說得難聽,像是隨時會揭竿而起,去揭開宋可夏的真面目。
簽名字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寫的要大,只等把宋可夏定罪之後,她們好去跟人吹噓自己多嫉惡如仇,顯得自己品質多高尚。
現在她還有臉跑來找自己去求情。
但凡她們當初願意給宋可夏一條活路,自己就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可以說她們完全是咎由自取。
宋可夏下課回家,發現真的有人找上門來了,上門的是柳月惜的父母。
他們衣穿著很好,氣質不凡,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
不過因為柳月惜做的事,她對他們沒有一點好感。
聽到他們請求自己原諒柳月惜,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我不會原諒她,學校只是記大過而已,當初她可是要求學校勒令我退學呢,我已經放她一碼了。”
“你知不知道要是這麼做,她的人生就會揹負一個汙點。”
柳母的聲音因為激動顯得有些刺耳,五官扭曲了下,看起來有些猙獰。
宋可夏扯了扯嘴角,“她在這麼做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後果了。
總不能只讓她算計人,不許人反抗吧。”
柳父的臉色先陰後沉,這個女人看來不肯跟他們合作。
“宋同志,我聽說你們是從外地來的,你愛人還開了一家運輸公司。
這年頭要開公司不容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遇上麻煩了,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他想一想,是不是?”
宋可夏的雙眼微微一眯,目光冰冷地看向柳父。
他居然用秦牧野的公司來威脅她,太卑鄙了。
“我公司的事就不勞煩你們操心了。”
宋可夏驚喜的朝門口看過去,見到秦牧野走進來,她連忙跑了上去,“你怎麼回來了?”
“我不回來,難道要看著你被人欺負嗎?”
剛剛王桂花看到柳父柳母過來,怕會出事,給秦牧野打了電話。
秦牧野很慶幸自己來得及時,要是自己晚來一步,不知道他們會如何逼迫宋可夏呢。
柳父的臉漸漸黑了,“同志,你說話未免太難聽了。”
秦牧野哼笑一聲,“你們找上門來威脅我愛人,還敢說我說話難聽,怎麼不嫌自己做事難看。”
柳父胸口劇烈欺負,看著秦牧野的目光滿是怒意,“同志,你是個商人,應該知道和氣生財的道理。
把事做絕了,也是在斷絕自己的後路。”
秦牧野像是沒有聽出他話裡的威脅似的,語帶嘲諷,“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勞煩你費心了。
我看你們近段時間煩心事也多,就不留你們吃飯了,請便。”
柳父柳母被人這麼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面子實在掛不住,一甩手,氣沖沖地走了。
宋可夏看見他們這麼走了,有些擔心,“他們只怕不會善罷甘休,真的不會影響到你嗎?”
“沒有影響。”
要是因為這樣就讓她受委屈,他一輩子都瞧不上自己。
秦牧野揉了揉她的腦袋,“海市輪不到他說了算,我在海市這麼長時間,也認識不少人,他們能幫忙。”
聽他這麼說,宋可夏就放心了。
秦牧野既然這麼說了,想必心裡是有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