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懷了身孕,皇上已封了她為賢妃!!”
陸瑤月驚怒之下,砸了手裡的象牙梳。
她正卸了妝發,準備午睡呢。
結果心腹媽媽就慌張的進來告訴她。
方才,田嫣然被太醫診出有一個月的身孕。
皇上大喜,立馬晉升了田嫣然的位份,太后也賞賜了一大堆的好東西。
“娘娘,不光是如此,皇上從前把協理六宮的權利給她,那是因為皇后犯了錯,皇上不得不給她幫忙管著。
現在因為她診出有喜,皇上甚至把皇后的鳳印都給了她!”
陸瑤月臉色煞白。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她心中已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恐怕是隻待她生下小皇子,便要扶她坐這中宮之位!”媽媽忐忑的說。
“不可能,不可能,皇后又沒死,只是犯錯而已,張相絕對不會允許陸開雲這麼做!”
陸瑤月心裡危機感上來,腦子倒是比平時清醒的多,還能想到這一層。
“不行,我要去找皇上!”
媽媽趕緊攔住。
“哎喲我的小祖宗,皇上這會正高興呢,還在賢妃宮裡午覺呢,娘娘千萬沉住氣,別在這個時候去觸黴頭呀。
還不如趁著這會子,好好泡個澡,梳洗打扮一番,奴婢再做些點心,下午皇上在書房的時候,您給送過去。
您溫言軟語的撒個嬌,未必皇上就不心疼娘娘了。
當務之急,爭取早些懷上龍種才是正事,其他的爭風吃醋都是虛的。
賢妃她不過是,佔了田家國舅的親戚情份,皇上如此抬舉她,那都是看在太后的面子。
她不像娘娘,有得力的孃家,咱們王爺雖然之前犯了錯,皇上卻給了改過自新的機會。
若是皇上的良種計劃和良田計劃,在咱們南安順利實現,娘娘再生下小皇子。
皇上肯定高興,別說只是四妃了,便是貴妃之位,主子也當得。”
陸瑤月被勸住,覺得媽媽說的有道理。
“你說的不錯,再說那個田嫣然,也不一定能生出皇子來,說不定她肚子裡只是個公主。
哼,本宮絕不能讓她佔盡先機,媽媽,去準備筆墨紙硯,我要給父王母妃去信!”
她決定,多敦促父王母妃推進南安州的良種良田計劃。
這計劃的成功,不光是陳殷百姓受益,她也能跟著受益。
至於什麼賞賜不賞賜的,那都是浮雲,只要她在地位上,能壓田嫣然一頭就行!
長孫蓮這邊,不像陸瑤月訊息靈通。
哪怕宮中的訊息,已是傳得滿天飛,長孫蓮也只是關起門來,過自已的小日子。
逐月宮內一片寧靜祥和……
百靈本是住在偏僻的桃翎宮,加上她在宮中沒有自已的勢力,這種大新聞也傳不到她耳中來。
但,耐不住綺蘭會趕過來和她說。
綺蘭原本想和鄭荔交好,但鄭荔和她性格不同,兩人坐在一處常常尷尬冷場。
就鄭荔那老實的性子,綺蘭實在不喜。
至於陸瑤月,她那般驕縱,綺蘭哪敢上去攀交情。
加上陸瑤月是高位妃子,想怎麼責罰她,皇上也不能說個不字,綺蘭最聰明一個人,不會做這等吃虧的事。
田嫣然這兒,綺蘭打過幾次交道之後。
就知田嫣然這等高門貴女,根本瞧不上她這種娼門出來的妓女,她更不會去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直到百靈進宮,綺蘭才算結交到,第一個好姐妹。
百靈雖不和她一樣,出身最低等的娼妓。
但百靈的出身好不到哪去,不過是佔了賣藝不賣身的便宜,叫皇上高看她一眼。
“百靈啊,你還有心思在這賞花呢,妙妃的事,啊,不,現在該改口叫賢妃了,賢妃娘娘有喜了!”
百靈驚訝過後,露出喜悅的笑容。
“哎呀,這是大喜事呀,皇上應當很高興吧,這畢竟是他第二個孩子。”
綺蘭神秘輕笑:“誰說是第二孩子?”
“敦郡王乃是陛下長子,嫣然姐姐生下的,自然就是第二孩子。”
百靈覺得綺蘭笑得奇怪。
“你也太單純了,要不是運氣好,遇到了咱們皇上,做你的第一個男人,你啊,這種性子,真是被人賣了還要數錢呢,來宮中也一個月了,你竟是什麼也沒做,什麼訊息也不知道。”
綺蘭嗔怪道。
“敦郡王要是陛下的孩子,陛下焉能早早就冊封郡王?我從前就是張家公子的……侍女,張家那點事,不光是我這種人知曉,滿朝文武哪個不清楚的。
先皇后的人品,便是張相也難在陛下面前開口說一個好字的,那敦郡王啊,根本不是咱們陛下的種!”
“啊?!”百靈嚇得手裡一抖,花枝都掐斷了。
這邊,兩姐妹在吃先皇后和侍衛偷情,給皇上戴綠帽的瓜。
鄭荔卻滿臉愁容。
“嬤嬤,我該怎麼辦?皇上如今怕是更要把我忘了。”
聽聞田嫣然晉封賢妃,鄭荔心中只有害怕。
因為皇上已經一個月沒有來見她。
哪怕她日日命人給皇上送去杏仁奶,皇上也好似根本想不起她這一號人。
嬤嬤安慰道:“娘娘想岔了,賢妃懷孕,對於娘娘來說,正是爭寵的機會,寶嬪不得陛下喜愛,靈美人和蘭才人都是那等骯髒之地出來的,陛下或許會一時新鮮,時間長了也只會輕賤她們。
只有娘娘您出身清白,又有如此天賦異稟,真不該浪費……要按奴婢說的,娘娘就不該讓下人送杏仁乳過去,應當親自給陛下送去,這樣才能成就好事。
要是娘娘能借機懷上個一兒半女的,您的孃家父兄也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鄭荔眼中淚光閃閃。
當初她進張家,就是被張相之子強迫的,父兄也因為護她,被打得奄奄一息。
雖說後來,在她的接濟下苟且活命,但父親瘸了一條腿,哥哥更是……瞎了一隻眼睛。
向張相報仇,這種事鄭荔想都不敢想。
能想的,僅僅是讓父兄的日子好過些。
鄭荔打起精神,忽而,又嘆氣:“不知怎的,我的奶水越來越少,只怕還未再次得到陛下的臨幸,這奶水就要徹底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