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圈之中,一處完全由滾滾黑霧凝聚而成的小天地內,突然裂開了一個長約30米的口子,一隻巨大的樹桶猛然睜開,隨後瞳孔縮成胰腺癌死死的盯著遠方的天際。
片刻之後,只見一道白光掠過天際,在這位踏入地仙境界的古屍神念中一閃就要消失無蹤,然而就在此刻,磅礴的黑色霧氣翻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霧氣手掌,像是接棒球一樣全力一抓,這團霧氣,手掌有形無質。拼盡全力才堪堪將這道白光抓獲。
“哦?倒是稀奇,兩個小輩竟然能擁有堪比仙級的速度。”
“嘖嘖嘖,只是有些可惜了,一個是隻狐妖,另外一個經脈寸斷,嘖嘖嘖,也罷扔了吧。”
話音落下,那由黑色霧氣構成的巨型手掌狠狠向前一拋,裹在白光中的岑參和蘇晴晴就再次倒飛了回去。
最終墜入了一處,標註著白色區域的山澗之中,然而這個白色區域卻是四面環山,身處於諸多紅色黑色區域,包夾的最重也僅僅只有大概30平方千米左右。
裹在白光之中的岑參早已因為重傷昏迷不醒,而蘇秦秦因為有著妖族天賦,身軀強悍,再加上前面還有一個大肉盾擋著,所以現在雖然傷勢不輕但狀況比岑參要好得多,僅僅只是因為強大的衝擊力陷入了昏厥之中。
而此刻兩人正相擁著墜入了山谷間的潭水之中,練氣化神已經能夠做到辟穀閉氣,所以並不會出現直接被溺死的情況,然而現在的層神卻是七竅流血,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布娃娃一樣千瘡百孔,讓人擔心下一秒就會死去。
他身上的氣息也如同進入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隨著時間的流逝快速的熄滅。
然而就在他即將徹底失去意識墮入死亡之時身上的九尾血狐紋身卻突兀的亮起了六尾。
隨後在幽深的潭底,一位身著紅色長袍將大半胸膛袒露出來的妖異狐耳青年虛影出現,他晃了晃扇子,好像絲毫不受四周流水的影響,有些嫌棄的用指頭戳了戳面前的這個即將死去的人類小輩。
“嘖嘖嘖,這就是人族嘛,脆弱的跟棉布一樣,真想換一個宿主……”
說著他將目光看向了青年懷中摟著的衣衫不整,形象悽慘的女孩,此時的她身上用來遮掩身形的法力已經徹底消失,腦袋上長出了一對毛茸茸的大耳朵,身後還有著四條因為進水而顯得蔫不拉嘰的尾巴。
青年用摺扇在他腦袋上敲了敲,隨後顏色有些古怪:“哦,竟然同樣是狐妖一族,但怎麼體內的人族血脈會如此之多?真是不知道人族有什麼好的,此界同族竟然會甘願與他們結合。”
他摸了摸下巴,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玩味:“不過嘛……老祖我身在域外,就當做是看熱鬧了。”
說完,他右手微微抬起,少女身上的大紅色嫁衣就散發出了淡淡的紅光,下一刻,一股磅礴的血煞之氣從中湧現,快速的鑽入了少年已經乾枯了的身體之內。
萬千血色絲線環繞,一尊有些虛幻的小型修羅法相出現在他的身後,陽維脈中的本源之氣快速得到補充,雖然沒有徹底好轉,但也算是勾起了岑參的生機。
模模糊糊中,體內的生機升騰而起,原本碎裂的骨骼正在快速修復,就連插入內臟的肋骨也快速復原。
僅僅一刻鐘的時間,傷勢就好了大半,至於剩下的不是恢復不了,而是血煞之氣不夠了。
嫁衣上血色隱去,只剩下了濃濃的怨氣以及陰氣,他們在某種意義上可是比血煞之氣還要詭異的能量,除非擁有特定的功法,否則要是把這兩種玩意兒吸入體內,那可不僅僅是走火入魔那麼簡單了。
“呼,累死本君了,可笑,我堂堂金仙大妖,竟然淪落至此,唉~”
那隻由九尾血狐幻化而成的化身臉上露出了一絲自嘲。的微笑,隨後身形崩散,華為的磅礴的精神力,順著少年的眉心鑽入了靈臺識海的最深處沉寂了下來。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轉眼就到了五天之後。
“唔救命……咕嚕咕嚕~咕嚕咕嚕~救……咕嚕……咳咳咳咳!”
在幽深的潭底,少女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隨後一股極強的窒息感揍人襲來。他剛想開口呼吸,隨後就被這冰涼的潭水嗆的差點沒背過氣去。
面色蒼白,簡直就像一具屍體一樣的岑參,正躺在她的腳邊,少女忙不迭的拉著岑參的胳膊,奮力向上游去。
無錯書吧可是此時,她的法力妖氣全部耗盡,全身痠軟無力之下,硬是耗了整整10分鐘才將又大又沉的,岑參從湖底撈了出來。
“呵哈~,沒死在那鬼佛的手上,倒是差點給姑奶奶淹死在水裡!”
大口大口呼吸著山間的新鮮空氣,少女用盡全力的伸了個懶腰,這才看向了湖岸邊上臉色鐵青昏迷不醒的岑參。
身為妖族,它的感知力先天要強於人。族自然能感知到自身只是因為傷勢過重,昏迷了過去,並沒有真的死去,而且看樣子這些天裡他的傷勢也恢復了不少。
當即眼睛一轉,計上心來。
只見她走到岑參邊上,纖纖玉手不附著任何法力,掄圓瞭如同梨花暴雨一般,劈頭蓋臉的朝著岑參那俊秀的面上蓋了下去。
“快點醒醒,鬼佛追到你屁股後面啦!”
啪啪啪啪~
最終在女孩堅持不懈的“努力”之下,岑參一臉懵逼的坐了起來,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隨後嘴中一嗆,吐出來了兩條小魚苗在地上不斷的蹦噠著。
突然他感覺腦子有些昏沉,用手碰了碰額頭。傳來的痛覺,頓時讓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嘶~
他齜牙咧嘴的來到了湖邊一看,這才發現自已原本俊秀的臉已經變成了豬頭。
“你,你這傢伙!”
頓時他也不顧什麼男女大防了,之前受的憋屈,再加上剛才的火氣一齊升騰而起,竟然直接撲了上去與女孩扭打在了一塊。
因為血煞之氣同樣消耗殆盡的原因,兩人現在就像是一對孩童一樣,不用任何法術單純的肉搏互毆。
直到蘇晴晴擺手求饒,岑參這才停了下來,但還是將她牢牢地摁在了地上:“你這殺千刀的,遇見你我可算是倒了血黴!”
終究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受了這麼多的委屈,根本忍不住。
至於蘇晴晴則是默不作聲,此刻的她白皙的小耳朵上有些發紅,因為兩人的姿勢著實有些不雅。
蘇晴晴被岑參牢牢地摁在地上,他四肢纏繞上來形成了一個抱鎖,讓女孩根本動彈不得。
“你你你你,你先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少女雖然身為情之一道的修行者,但更偏向於殺傷型別的精神引爆,對男女之事只有一些朦朧的印象,再加上剛剛出生沒二十年就被封印了許久才醒來,心智也不過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罷了。
但是岑參卻不管那麼多:“先說好,我為了救你可是差點搭上了性命,你要是沒點賠償,你信不信我跟你拼了!”
說著他揮了揮拳頭,少女自知理虧,只好慫慫的低下了頭,但還是嘀咕著:“切……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出力了……”
岑參眉頭一挑:“嗯?你說什麼?”
少女連忙擺手:“沒,沒什麼,我陪你便是,你千萬不要衝動。”
最終,少女解開了自已的小荷包,一臉頹廢外加心不在焉的坐在地上,眼神有些不自然的不敢與岑參對視,臉頰微微泛紅。
“吶……我的身家都在這裡了……下手輕一點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