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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在這三日裡,柳觀道可謂是連湯帶藥拼了命的往李白身上灌。

藥浴和特意配好的黑泥丹藥雙管齊下,將李白體內虧空的氣血快速補齊,體內吸收的那股也月華徹底的消化一空,化為了最為精純的法力匯入丹田。

百日築基,雖然說是百日,但就只是個籠統的概念罷了,日子其實並不確定,像是柳觀道就足足用了兩年時間,而看李白這樣子,粗略估計大概兩個月就夠了。

至於柳星兒,則是因為體質很差,所以只能延緩修行的進度,先調理身子,免得修行時承受不住日月精華的衝擊。

柳觀道這邊確實是其樂融融,但就是他這一個來自幾千年之後的蝴蝶振翅一扇,卻掀起了一場驚濤駭浪。

大唐-長安-皇城

今日的太極殿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新君剛剛執政一年,正是意氣風發勵精圖治的時候。

然而剛剛讓這大唐有了繼續輝煌的盛世之相,朝堂諸公本以為會繼續這麼安定下去的時候。

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戰報卻快馬加鞭的來到了唐玄宗,李隆基的御案之上。

內容很簡單,只有兩個資訊。

其一,安西節度使麾下,由朝廷特派的行軍司馬樓毅被人發現死於府城的茅廁之中。

其二,西域突騎施可汗蘇祿近日有調兵南下的趨勢,位於邊疆的碎葉城已經抵禦了四波來自那些異族斥候的試探。

可就是這短短的幾行字,卻讓朝臣們感受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息。

此時正值新君剛剛繼位不滿兩年,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大家心裡都清楚,新君登基自然是要掃平障礙,但是在這太平盛世的表面下卻是暗流洶湧。

別的不說,光是太平公主對於這位新皇政治權力上的掣肘,就造成了朝堂之上諸位公卿們站隊的不統一。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前朝女帝武則天的先例擺在那裡,大家都明白李隆基與太平公主之間必定會有一戰。

只是李隆基剛剛把持朝政不久,想要動已經紮根於朝堂之上的太平公主一系人馬,實力還是有些不夠看。

而也因此,那些身處各地望風而動,手握軍權的節度使們也紛紛打起了不該有的小心思。

就比如這一次朝廷派遣過去的行軍司馬之死,就算其中有什麼隱情,但大家都會懷疑到那安西節度使的身上。

“諸位愛卿,對此有何看法啊?”

高堂龍椅之上,李隆基面色陰沉如水,握著那封奏報的手都有些發白。

朝堂之下鴉雀無聲,誰都能感受到這位唐明皇身上的憤怒。

終於,兩朝老臣梁國公魏知古蚌埠住了,因為身後的一眾同僚紛紛都用期待的眼光看著他,讓他不得不站了出來。

老爺子今年六十有三了,在這個年代算得上是長壽,作為在朝堂之上的老油條,他幾乎瞬間就進入了狀態。

只見他顫顫巍巍的躬身一禮,隨後這才面露憤慨:“啟稟陛下,臣以為,那安西節度使必定與西域胡人有所勾結,欺君瞞上之輩,壞我大唐盛世,請陛下奪其軍權,以保我西方安定!”

他鬍鬚顫抖著,像是真的因為出了個亂臣賊子而憤怒不已。

然而,還沒等李隆基有所表示,後方的朝臣就已經開始了竊竊私語,站在魏知古身邊的一位長冉中年人上前一步朗聲道。

“臣竇懷貞,有本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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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抬了抬眼皮,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准奏!”

那人正是曾經依附於太平公主座下的魏國公竇懷貞。

只見他朗聲道:“據那奏報所言,樓司馬乃是被一俠客和道人所殺,如今陛下登基不久正是需要籠絡人心之時,若是就此罷免安西節度使,恐會讓諸位鎮守疆土有功之臣心寒!”

“故,臣以為,還是需要查明虛實,不要錯怪忠臣!”

話音落下,似乎是起到了領頭羊的作用,那些分屬於太平公主黨派的朝臣們也一個接一個的站了出來,開始勸說李隆基不要衝動。

李隆基哪裡聽不出來,這表面上是在勸說,但實際上明明是在威脅他這個新君。

所謂的鎮守疆土有功之臣,不就是那些駐軍在各地的節度使嗎?

這明擺著就是告訴他,你要是敢輕舉妄動,那些節度使說不定就會上演一場勤王救駕的戲碼。

可恨現在兩派之爭愈演愈烈,這些朝臣不顧邊疆戰事,反倒是為一個外族節度使爭論不休。

終於,他被氣笑了,隨後狠狠地將那捲奏報扔在了地下,他的笑容森冷像是殿外颳著的寒風。

“哈哈哈哈,好好好,不問邊疆戰事,反倒是為那些擁兵自重的節度使開啟了掩護,這就是我朝的袞袞諸公?”

啪嗒一聲,那奏報落地的聲音很輕,但是卻震得殿內朝臣們不敢吱聲。

“陛下!臣願領兵五萬,前往碎葉城邊關駐守,必讓那西域胡人有來無回!”

就在這時,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原來是武將行列中站出了一人。

他身高馬大,鬚髮皆白,但眸中精光熠熠,光是站在那裡,就有一股可擋萬軍的氣魄,從他身上隱隱散發出的氣息可以感知的到,這竟是一名筋骨齊鳴的武道宗師。

正是前朝大將薛仁貴之子,官拜左軍節度的老將薛訥。

見此,李隆基緊皺的眉頭略微舒展了開來,當即大手一揮:“著薛將軍為總軍統帥,太僕少卿王晙為副將,點兵五萬,即刻出徵!”

“臣,遵旨!”

“另外,那安西節度使不是說朕的行軍司馬是為俠客與一道人所殺嗎?那麼給朕擬旨,追查到底,按照當地的道士備案,給朕全國通緝!”

他眼中閃著寒芒:“若是一月之內無法歸案,那他這節度使也就不用當了!”

“薛將軍和姚崇留下,其餘人等退朝!”

說完,他一甩衣袖轉身就走,只留下了一殿的臣子面面相覷。

“退朝~!諸位公卿大人,請吧。”

宦官尖銳的嗓音響起,像是趕鴨子一樣把這些讓陛下看著礙眼的朝臣都攆了出去。

於是,京師震動。

一張張通緝令,從長安傳出,不斷的朝著各州府道張貼過去。

通緝令上只有一個道人和一黑衣俠客的形象,以及道士出家時,在官府留的備案。

而在新君的內朝之中,一場針對於太平公主的風暴正在孕育。

再加上突如其來的長安城禁令——三品以上官員王侯無故不得私自出京,

鬧得一時間人人自危,很多人都在打聽今日朝廷御案上的那封奏報,於是,柳觀道和李客這兩個名字就被一些市井之人帶著,傳往了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