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黎玖老老實實休息了好幾天。
繼續過著吃了睡睡了吃的好日子。
正午過後閒來無事，她就會坐在樹林裡曬曬太陽。
“混元的法力果然是救我狗命的良藥，效果立竿見影。”
“不過這也說明一點，他肯定也在某個不知名角落看著我。”
“不然也不會這麼短時間內變成王不易出現在我面前。”
肖黎玖順手扯下兩片葉子蓋住眼睛，王不易的鬆弛感她也學的很到位。
“所以為什麼王不易出現就會合理？這是個好問題。”
“根據一直以來我對王哥的瞭解，他是叛界裡最成功的一個。”
“既然他曾經與陸敏賢合作過，和倪紅塵認識與配合那就更正常不過。”
“因為倪紅塵曾經是仙，神和仙之間溝通更加順暢。”
風涼涼的，肖黎玖昏昏欲睡。
嘴巴還是沒有閒著。
“所以為什麼不是王哥親自來，而是混元變成他的樣子？”
“因為王不易只會佈下天雷與閃電，其它的法力他都不擅長。”
“原來是這樣……啊！”
她嚇得差點倒地上，接話者是倪紅塵。
這一次，他的手放在前面端著。
“師尊……我剛剛……”
“為師都聽見了。”
倪紅塵狡黠一笑，這笑容有點熟悉。
肖黎玖火速反應，剛掏出斬魂劍，就被他按住手腕。
“你的魂體才達到基本標準，就打算與在下動手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就說，倪紅塵不會這個時候來找我，他一般都在處理宗門事務。”
“我受傷的時候他都是早上來的。每個人的時間都被我拿捏了。”
她收了劍，雙手叉腰，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你來幹嘛？”
“來看看你是不是活蹦亂跳，省得一不小心任務失敗讓在下再度吐血。”
“咱倆不能見面。”
“在下知道，所以在下只能勉為其難的變成這樣咯。”
“在下也不想變成這樣，噁心，但沒辦法，你摘了符紙就不看看自已有沒有影子。”
“一個勁往外衝，那視死如歸的神情……嘖嘖嘖，但問題是你又很怕死。”
混元頂著倪紅塵的聲音說話，肖黎玖總覺得渾身難受。
但是她心裡清楚，一旦他變回真身，她就得完蛋。
game over.
“你少調侃我，我在這裡待著難受，系統的提示給了跟沒給一樣。”
“倪紅塵那嘴嚴的，跟你不相上下，都是地下黨好苗子。”
她聽見混元輕笑，順手撿起從肖黎玖眼睛滑落的葉子。
一把將她按回石頭上，葉子蓋在她右眼。
肖黎玖左眼視力比右眼弱。
“按在下的慣例來說，抓到敵對分子得嚴刑逼供，你想不想試一試？免費的。”
肖黎玖懶得搭話，躺著就擺爛。
“來都來了，告訴我一點事情你再走吧，不然我多虧，難得能碰到你。”
混元坐下，發現自已兩手空空，然後搭在膝蓋上。
“問吧，在下能說的都說。”
“第一個問題，我現在所處的時間距離天道封印多少年，距離肖映真多少年？”
“各五百年。”
“笑了，真跟孫大聖看齊。”
也不知道白璟玉到肖映真這段時間內又發生了什麼。
“第二個問題，為什麼王不易這樣出現在太虛宗不會改變原結局？”
混元摸摸下巴，過了一會兒才說道：
無錯書吧“他們倆的關係向來不錯，當年你和風靖翊的事情就是他們倆共同參與才保住風靖翊的命。”
“鑄造玄風劍讓風靖翊變成劍靈就是王不易的主意，他也做到了。”
“若不是王不易和倪紅塵勾結，他間接認識了你，他也不至於叛變到這種地步。”
“你說呢，白璟玉？你沒覺得王不易一向很護著你麼？”
名字從混元嘴裡出來的那一刻，肖黎玖大腦空白了一瞬。
忘了，她現在是白璟玉，那些人一般都不叫她名字，有事都是直接說。
除了周淮會喊她“白師妹”。
“我也很驚訝，關於神祖大人會護著我這件事，我覺得我沒這麼大的本事。”
“總不可能告訴我，我生來就有蠱惑的本事，蠱惑一個神祖想辦法保我命吧？”
“呵，也許吧，你本事不小，具體你做了什麼只有你自已知道。”
肖黎玖偏頭，只用左眼看著混元。
他頂著倪紅塵的模樣，眼睛確實綠瑩瑩的。
她還是覺得混元更好看。
“好吧，第三件事，我開局被你和倪某的法力衝擊波傷了魂魄，我還記得。”
“那時候我做過一個夢，夢見一個叫白璟玉的帥姐姐在亂砍亂殺。”
“你那時候好像告訴我不是我來著？混元你要不解釋解釋？”
混元挪挪屁股離肖黎玖遠了一點點。
“那是白璟玉，你是肖黎玖，本來就不是你，一個是大魔頭，一個是平平無奇的人。”
“……真特麼有道理，偷換概念給你玩的明明白白。”
肖黎玖還是趁其不備掏出斬魂劍，搭在混元的脖子上。
“本來想出去再找你算賬的，既然你都來了，就在這說清楚吧。”
“你把斬魂劍拿給我的時候，好像沒告訴我這把劍本來就是我的？”
混元把雙手舉起，肖黎玖拿劍的手在顫抖。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貌似是她的一道軟肋。
為了避免誤傷，肖黎玖默默收起了劍。
“這件事來龍去脈很長，在下告訴你你也不大理解。”
“你知道了會影響你現在的判斷，系統沒有給你太多提示就說明很多東西你現在不需要知道。”
“那就只有等，等到事件全部展開排序好的那一天，屆時你無需再問，也不會聽任何解釋。”
“倪紅塵沒說錯，倘若你在路上看見王不易和在下的原身，能躲多遠躲多遠。”
“因為，你我本是敵人。”
肖黎玖把雙手當枕頭，慵懶愜意。
她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混元一動不動，安安靜靜。
“混元。”
“嗯？”
“我很想宣佈一件事，你這個對面選手很成功，成功把我策反。”
“在下不過是喚醒了你為數不多的良知而已，陸敏賢等東西的所作所為你比在下清楚。”
“為了共同的目標，共同的利益，敵人也可以在一定時間內成為隊友。”
“啊對，在下來找你還有一事，差點忘了。”
混元從袖口掏出三張符紙在肖黎玖面前晃一晃。
她透過左眼一眼看出，那是紫符。
起來的速度比詐屍還快。
她一把接過就去看上面的圖案。
《王八出水圖》。
“倪紅塵應該已經同意你去鬼宗，梵曄給陸敏賢當狗多年。”
“一般來說，倪紅塵跟梵曄溝通好以後，會讓梵曄帶著你去找洛翎澤。”
“不過他不放心你，怕梵曄對你動手，應該會讓白澤悄悄跟著。”
肖黎玖邊玩符紙邊看著混元。
“你這算不算劇透？”
“那符紙你別拿了，還給在下就是，在下不告訴你你覺得在下嘴嚴。”
“在下現在告訴你了你又覺得在下劇透，女人真矛盾。”
“……少上升到性別。”
混元輕咳兩聲，繼續說下去。
“梵曄法力不低，你魂體受損的事情他應該有所耳聞。”
“而且憑你現在的本事依舊不是他的對手，離鬼宗越近他越狗仗人勢。”
“不過沒關係，你用紫符對付他就好，手指沾血滴在符上，有條件的直接甩他臉上。”
“有一定的作用，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幫他回憶一下龍城中學的劇院。”
肖黎玖盡力憋笑，混元的招數向來很損，而且總能達到目的。
“然後呢？”
“然後啊，你就學會躲避，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