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醫聖手薛慕鴻冷哼一聲，“我們走！”

他轉身就要離開。

“老頭，既然輸了，就要履行諾言。”

葉清歌攔住薛慕鴻，嘴角掀起一絲絲冰冷的弧度。

“你敢攔我？”

薛慕鴻神色冷厲。

“你可以試一試！”

葉清歌寸步不讓，“我說過，沒有誰可以耍我，你也一樣，你要是不想履行諾言，我就幫你履行。”

“不知道天高地厚！”

薛慕鴻朝前邁步，神色不屑。

“跪下！”

葉清歌輕斥。

恐怖氣息爆發，一股死亡的陰影瞬間瀰漫在眾人的心頭。

“武道高手？”

薛慕鴻神色大變。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驚慌之色。

特別是蘇家、馮大鵬等人，面如死灰。

葉清歌隱藏得太深了，竟然是一位武者。

西海縣各大家族的臉上露出瞭然之色，怪不得葉清歌一直沒有出事，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底牌，可是面對薛慕鴻，他怎麼敢出手？

“就算你是武道高手，也無權讓我下跪！”

薛慕鴻冷笑。

“葉清歌，你隱藏得好真的夠深啊，可是你以為憑藉你這點實力，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們古家想讓你消失，你活不到明天！”

古向德、古正天滿臉不屑，“你根本不知道薛老的人脈……。”

“跪下！”

葉清歌雙眸一瞪，一股無形的氣息籠罩在古向德兩人的身上。

他們的臉色立刻變得扭曲起來，十分痛苦。

他們身上的骨頭也喀吱作響。

兩人似乎承受不住恐怖的威壓，慘叫出聲，紛紛跪在地上。

龍行天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他原本以為葉清歌只是做做樣子罷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真的敢動古家的人。

“葉清歌，你……。”

古向德兩人氣得臉色漲紅。

可是他們根本動彈不得，身上彷彿揹負千斤。

“老頭、金毛，你們是自己履行諾言，還是讓我幫你們活絡活絡筋骨？放心，結果都是一樣的，你們若是不履行，那就跪在這裡，一直到你們履行諾言為止！”

葉清歌笑意盈盈，卻讓人毛骨悚然。

龍行天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李天德、李元真臉上的笑容早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洛青竹的臉上露出濃濃的擔心之色，她瞟了李安然一眼。

李安然神色淡然，既然選擇了葉清歌，就無怨無悔。

“葉清歌，我知道你有些實力，但你也許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坤乾院的副院長，我的學生遍地華夏，你確定承受得住我這一跪？你確定你身邊的人，以後的路很好走？”

國醫聖手薛慕鴻神色淡然，根本就沒有將葉清歌放在眼裡，“戰勝我的，不是你，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跪下？”

這話一出，幾乎所有人的瞳孔都是一縮。

李安全臉色微微有些扭曲，太可惡了，輸了，不履行諾言就算了，還威脅別人，其心可誅啊。

“無妨！”

李安然站了起來，聲音清冷，氣質端莊高雅，她緩緩走到葉清歌的身邊，“不管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我都會陪著葉清歌走下去，生如夏花也好，螢火蟲也罷，都有自己的追求，過程最重要，至少我們拼搏過，無悔這一生。”

“有的時候，死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金一針神色淡漠。

“跪！”

葉清歌右腳狠狠一踏。

金一針悶哼一聲，雙膝直接跪在地上。

他臉色漲紅，想要站起來，可是卻動彈不得。

“你休想讓我跪下……。”

薛慕鴻咬牙切齒，身上的骨頭如同被爆炒的暴慄響個不停。

他的額頭上，青筋暴起，一根根筋，清晰可見。

“呵……。”

葉清歌揹負雙手，神色淡漠，“我說過，沒人可以耍我，你也不行。”

薛慕鴻慘叫一聲，雙膝終於跪在地上。

“葉清歌，你會死得很慘。”

薛慕鴻雙眸赤紅，森然地笑了起來。

周圍一片寂靜，除了沉重的呼吸聲，沒人敢說話。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葉清歌竟然真的敢做。

古向德可是京都古家的人，薛慕鴻是國醫聖手，他的朋友不知道多少，金一針身為大棒國金家的傳人，他們家族的勢力不比京都的任何家族差。

得罪這三股勢力，還能活下去嗎？

這一刻，所有關注這一戰的人都不禁脊背發涼。

不管是看手機直播，還是電視直播，還是現場的人，都感覺被一種恐怖籠罩心間，揮之不去。

“李老爺子，你孫女婿牛逼啊！”

封家封錢興笑眯眯地看著李天德。

“總比做別人的狗狗要好得多！”

李天德不鹹不淡地說道。

……

“現在可以說了吧！”

葉清歌盯著薛慕鴻，眼神淡漠無比。

“清歌，你就放過他吧。”

就在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

“大娘？”

葉清歌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大娘正是韋松的母親。

她有恩於葉清歌，沒想到此刻她竟然會出現。

大娘緩緩走來，眼神閃過追憶，蒼老而佝僂的身軀，顯得弱不禁風。

“媽，您怎麼來了？”

韋松衝了上來，拉住大娘的手，“這不是您該來的地方，別打擾清歌，跟我下去。”

大娘卻定定地看著葉清歌，“葉先生，請你高抬貴手放過薛慕鴻吧，若是要跪，我替他受罪。”

“大娘，您何出之言？您還是叫我清歌吧，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葉清歌臉色微微一變。

眾人臉上都露出異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柔！？你……。”

薛慕鴻難以置信地看著大娘，千言萬語，卻再也說不出口。

“西海縣的桃花林很美，每年桃花開的時候，我就會想起一個人，他曾經很喜歡我，從那年開始，我就忘記了很多事情，唯一的印象就是我愛桃花。”

大娘充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絲笑意，渾濁的雙眸，也浮現出久遠的追憶。

“人這一生，總有些事情不願意再提，有些人不想再見。”

“當一個人不能再擁有，不要忘記就是她最後的念想。”

“初戀是好多人一生的夢魘，揮之不去，只會越藏越深……。”

看著跪在地上的薛慕鴻，大娘神色平靜，“我終究還是來晚了，你也一樣，逝去的就逝去吧，你終究不再是原來的你，不再是那個風華絕代、悲天憫人的學者了……。”

話畢！

大娘再次看向葉清歌，歉意道，“清歌，大娘欠你了。”

“大娘，無妨！”

葉清歌神色恭敬。

眾人臉上露出異色。

沒想到薛慕鴻竟然是這個老嫗的初戀。

“說得那麼好聽，你還不是嫁人了？”

國醫聖手站了起來，臉色微微猙獰。

“呵……。”

大娘淡淡地掃了薛慕鴻一眼，毅然轉身，緩緩離開。

那是一雙可以看透人心的智慧之眼。

葉清歌深深吸了一口氣，“薛慕鴻，你可以滾了，並不是因為我怕你，而是看在大娘的份上。”

“葉清歌，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慘重的代價！”

薛慕鴻冷冷地看了葉清歌一眼，就轉身離去。

李安然冰涼的小手輕輕拉了拉葉清歌的手。

“我沒事。”

葉清歌的雙眸佈滿了血絲，他擠出一絲笑容。

李婉的眼神微微一黯，她知道，李安然也知道。

那是葉清歌心中的劫。

不是賤，而是有些人，有些事真的很難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