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霆從民政局出來,心情沒爽幾分鐘,就陷入了鬱悶,心心念念要娶回家的廖雨菲,面對他的結婚證,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是沒看到?還是根本就不相信他和別人領了結婚證?
興許以為他又在胡鬧,反正在她心裡,比她大6歲的鄰家哥哥霍思霆,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一天到晚不幹正事。
更讓他鬱悶的是,為逞一時之歡,竟然和一個死胖子領證了,只記得胖子叫江悅,連個電話都沒留,萬一死胖子不找他,他去哪兒找人?
要是家裡問他要兒媳婦,咋辦??
哎呀,難怪老爺子一直罵他做事不過腦子,這回要是捱罵,一點都不冤。
江悅一家三口闖進咖啡館的那一刻,霍思霆就認出了名義上的老婆。
心跳不由得加速,心想要趕緊拿到聯絡電話,明天就去把婚離了,神不知鬼不覺地恢復單身,就當啥也沒發生一樣。然後再從老太太選的那些個美女中選一個,兩個老的都高興,又能把這事圓過去,豈不皆大歡喜。
他換了個位置,想看看這胖女人,一會兒離婚,一會兒結婚,這又跟到這來了。
吵吵了老半天,直到跟著江悅進來的男女離開,他才總算鬧明白,原來是死胖子的舊相好,要敲詐她。
這女人怪有意思的,就這個樣子,竟然是男人的初戀,這世道這麼缺女人嗎?
直到倆人話不投機,胖女人要轉賬,霍思霆才忍不住跳出來阻攔,畢竟那20萬,可是他上午,腦袋進水,漏出去的,他也想聽個響。
……
“不關你事!”江悅想起,這男人厭惡她的表情。
“卡號告訴我,我轉給你。”
“活該你窮,這丫的明顯在敲詐你。你還不報警,還在這裡磨磨唧唧,幹嘛?你不會是還想著和他舊情復燃吧?”男人的嘴巴,實在是刁得很。
“對不起先生,我好像不認識你。”江悅冷冷地說道,她用手摸了一把臉上的汗,幸好不化妝,不然能唱京劇了。
今天真他媽的倒黴!
“你掃我微信,我發給你。”
“你蠢啊,他要你微信,你就給?”霍思霆一把奪過江悅的手機。
“哎,我真是如來佛祖轉世,看不得蠢人被欺負。”說著一屁股坐在江悅旁邊的沙發上。
“我勸你少管閒事,哪涼快哪裡待著去。”
“小爺我今天心裡不痛快,這事我管定了,再說,我可不是她的別人。”霍思霆看著曹猛,皮笑肉不笑。
“不是別人?難不成你是她男人?哈哈哈”曹猛鄙夷地看了一眼江悅,“行啊,就這副尊容,還能釣到這麼像樣的男人?佩服!”
“你嘴巴放乾淨點,什麼叫這副尊容?你眼睛瞎啊,你沒看她面板又白又嫩,眼睛又黑又亮,櫻桃小嘴,又紅又豔的,瞧瞧這小手,摸著真舒服……”
“滾!”江悅猛地抽出自已的手,恨恨地說,“夠了!”被兩個男人,當眾羞辱,江悅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今天就這樣吧,我的手機號碼,你加一下發卡號給我,諒解書麻煩簽下字。”江悅把自已的電話號碼唸了一遍。
曹猛重複了一遍,發了一條簡訊給到江悅。
手機上一頓操作,卡上還沒待夠半天的20萬,又進了別人的賬戶。
曹猛把字簽完,把諒解書遞給江悅,“老同學,奉勸你一句,飯得一口一口地吃,別一天到晚地想著攀高枝,如今你已經是黃花菜了,這男人你弄不住……”
“我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說完,江悅抓起帆布袋子,從霍思霆前面擠出去,走出了兩步,又轉回來,對著曹猛一字一頓地說:“曹猛,我再說一遍,當初不是我舉報的你!”
江悅說完,邁開兩條大胖腿,逃也似地離開了咖啡廳。
“哎,我說你別走啊!”
女人行雲流水的一頓操作,讓霍思霆愣了幾秒,“呦,胖子挺靈活啊。”等他反應過來,江悅已經出了門,霍思霆急忙追了出來。
江悅加快腳步,走到路邊攔車,已經8點多了,坐公交車顯然來不及了,她得趕緊去轄區派出所,不然江寒要在那裡過夜了。
“你這個女人,活該被騙,好心幫你,你還趕我走!”霍思霆長這麼大,都是他吼罵別人,哪裡嘗過被人罵滾的滋味,他要找補回來。
“對不起先生,我現在沒時間和你吵架。”
江悅已精疲力盡,曹猛對她咬牙切齒的恨意,她從他的隻言片語裡,大致鬧清楚了曹猛突然消失的原因。
他們的交往,被人舉報了。
在他們那個時候,縣城裡最好的一所高中,把學生之間的正常交往,視為洪水猛獸,全校喊打,家校配合。
從他的反應看,肯定不是他家人,那就是自已這邊了,經常翻自已東西的沒別人,只有母親李香琴。
從今天的結果看,曹猛混得並不如意,否則不至於對當年沒能參加高考的事情,耿耿於懷。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已對不起人家,多要就多要吧,反正那20萬也不是自已的。
“你可真夠大方的,20萬隨隨便便就給人家了。”霍思霆站在江悅身邊繼續嘮叨。
“反正那本來也不是我的!”
“可那是我的啊!”
“也不是你的!”江悅糾正道,“你買了我的結婚證,錢給了我,我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你不會想反悔吧?反悔也來不及了,我可沒錢。”
“嗯,看出來了,你確實沒錢,不過你有肉啊。哈哈哈”
混蛋王八蛋!
計程車來了,江悅快步上前,拉開車門,鑽進車子,計程車疾馳而去。
江悅趕到派出所的時候,曹猛也在,江悅心裡咯噔一聲,完了,他不會又在使壞吧?
意外的是,有了諒解書,又有當事人家屬在,事情辦得很順利。一個多小時後,江寒縮著脖子,一臉紅腫地被警察帶了出來。
江悅在檔案上籤了字,走出了派出所,這個地方她一點都不陌生,每次都是因為江寒,不是這事,就是那事,反正沒有一件好事。
“姐,姐,你等等我!”江寒在後面緊跟著。
“江寒!你聽好了,這是我最後一次管你!再管你,我管你叫爹!”這麼多年,江悅第一次如此決絕,賭咒發誓,再也不管江寒。
“不管我也行,那你滾出去,別在家裡住,咱媽說了,那房子是我的,等賣了就給我買套新房子。”
這話江悅不止一次聽過,母親經常當著姐弟倆的面說,耳朵都要磨出繭了,江悅知道,家裡的一切和她都沒有關係。
心裡一陣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