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苒對何妙青的話，深表贊同，確實，那哪是老師啊，純純的大冤種，純得幾乎都沒有什麼瑕疵了。
不過，這些暫且不論，因為校長那個老東西跟道士的溝通也就那麼一會兒。
也不知道，是她聽不懂，還是刻意自作驕傲，不去顧忌別人臉面。
總的來說，真是讓人討厭。
還好李苒收斂情緒比較快。
“李苒，你知道怎麼回事兒嗎？”
這話說的，好像那些厲害的人都不跟你講清楚，我會跟你講清楚一樣，李苒腹誹。
“不知道。”硬邦邦丟擲這麼一句話，就沒有再說其他的東西。
丁校長哽了一下，她也沒想到，這個學生如此‘硬氣’，上來就是哽人的話。
不過，她的神色不變。
笑話，她幹這麼多年難道是白乾的嗎，還能不知道怎麼對付叛逆小孩兒？
李苒懶得去看這個丁校長是個什麼表情，就低著頭沉默著。
“跟人說話，要抬起頭來，你都是高三的學生了，怎麼還不知道這些呢？”語調平緩，像是跟人嘮家常一樣，就是這說話內容，怎麼聽都像是在貶低。
李苒抬起頭來，“那校長你有功夫跟我說這些，不如，去想想……”
說了一半，好像想起來什麼，把嘴閉上了。
丁校長還是一張微笑的臉，就是那臉上的褶子，多少都能看出來一些不對勁。
“你在說什麼呢？難道是有什麼，老師不知道的冤屈？”說著，校長那張老臉就看向了班主任。
班主任一臉茫然。
何妙青倒是看出來些許苗頭。
‘不得不說，你們校長怪會甩鍋的，雖然，確實她也沒忙到萬事都管，沒清閒到萬事不管的地步，但是有事第一步推到後面人頭上，也算是有點意思。’
‘嘖，家族傳統，我看到二月有些老師工資只給一半，我就覺得他們能幹出更多缺德事兒，我都不覺得奇怪。有種他們肯定會這樣做的感覺。’
‘他們在你那裡的形象也是夠低劣的。’
‘還好，還有更缺德的。’
‘你是說，這個鬼蜮裡的罪魁禍首？’
‘昂，當然了，那些犯罪分子……’
‘好傢伙，都要這麼比的話，最噁心的應該是緬北那邊的，或許還得增添上些倭國人？’
‘哎~確實奧，要這麼說的話，她就是個普通利已主義者而已，最能耐也就是剋扣那些普通的老師嘍。’
李苒心裡跟何妙青聊的那叫一個天南海北，面上還是一派冷靜，甚至還聽從丁校長的建議把頭抬起來了。
“啊？你不知道？”李苒滿臉不可置信。
“原來當校長這麼好嗎？啥都不用管。”這話是小聲嘟囔出來的。
說是小聲，校長辦公室就這麼大，這會兒也沒幾個人張嘴說話，所以這句話，每個人都聽見了。
每個人的表情都很精彩，特別是坐在那兒的校長，那是尤其的清楚明晰。
班主任皺了皺眉頭，側頭看了一眼校長，她覺得，這個校長實在是沒有多少為人師表的形象。
仔細想想，這是私立也就罷了。
不過，公立也沒強到哪裡去就是了，想想去年那個學校的校長，更噁心一些。
看看這人的臉，怎麼感覺倆人面相還挺像的。
難道醜惡的嘴臉也自有相通之處。
這就是社畜看老闆，越看越討厭。
只有發工資的時候，可以短暫地看順眼那麼一點。
丁拔校長先是一笑，接著肅著一張臉，“李苒同學，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老師的工作你怎麼會全部看見呢，就算是你看見，你也不會理解啊。”
那張橘子皮一樣的老臉，帶著故作慈祥的笑容，明顯還有點僵硬。
感覺裡面還帶了一點兒咬牙切齒。
李苒點了點頭，“那倒也是，校長你可真辛苦啊。”
這話說得還算好聽，但這個語氣怎麼都覺得讓人不太得勁兒。
丁拔校長擺了擺手，示意這群學生可以離開了，又想跟道士瞭解點東西，又拉不下她那張‘高貴’的臉，搞得不倫不類。
李苒走的不快不慢，跟在宋宜身側，忽然就理解了。
這群人，只有她看起來最好欺負，明明其他三個人，也是在裡面，甚至宋宜還抽出來過一把劍，但是沒問他們，只抓住她。
她輕笑一聲。
周琪本身跟在李苒身後半步的位置，突然，快走幾步上去，拉住了李苒的手。
李苒頓了一下，晃了晃周琪拉住的手，示意沒什麼。
無所謂，李苒想，與其把心思放在那‘老橘子皮’上，還不如想想這世界該怎麼存活下去。
走到現在，全靠運氣，實際上她根本沒有這麼動過手。
她想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那不可能，每次都去依靠別人的東西。
更何況，也不是每次依靠別人，都能保證她可以全身而退。
得去找另一隻鈴鐺，她有預感，這個鈴鐺會很有用。還有教鞭也要找人看看，是個怎麼回事兒。
至於，過於相信‘異事處’，她暫時沒有比‘異事處’，更值得相信的合作物件，先這樣吧。
李苒回身關上門，就看見丁拔校長的那雙眼睛，黑色的瞳仁，白色的眼白，眼白上有一根根的紅血絲。
怎麼突然之間，她這視力好到這種地步，奇怪得很。
心頭一跳，輕輕關上辦公室的門。
“李子，你這膽子是真的厲害。”周琪莫名豎了根大拇指，“想當初，這個丁拔校長還是高中生的時候，那可是看見人墜樓都面不改色的狠角色啊。”
李苒突然攥住周琪的手，語氣中全是急迫，“周琪，你這是從哪裡知道的。”
“啊，之前在哪個論壇看到的來著，說是這個學校有十大詭聞事件，其中有一個就是關於一個跳樓高中生的，那個高中生當時跟好像跟校長還是一個班的來著……”
“十大詭聞事件？倒是有趣啊。”李苒手一鬆，怔松出聲，莫名讓人惆悵。
“對了，你分享給我看看，我看看其中真假。”李苒偏了一下頭，“我總覺得不解決，沒準下一回，還要在學校被拉進鬼蜮去。”
“好，回去我就給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