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顏色很漂亮,是一片片的紅色雲彩,尾巴上是金色的,邊緣也是金色的,像是一幅油彩畫,絢爛無比。
鬼屋被警戒線圍起來了,周圍都是穿著深藍色警服的人。
但是,其中警服還是有所區別,明顯更靠近內側的人,衣服肩頭繡了一些什麼東西。
黑色的絲線與深藍色,只能看出來是繡了東西。
李苒晴禾跟著仰雪,走到了一個小小的會客室,像是才搭建起來的。
再見到何妙青的時候,她已經穿上了警服,她的肩頭繡了一隻章魚。
“李苒晴禾,我們隊長有請。”語句簡短,神色端肅。
李苒側頭看了一眼鬼屋,又看了看那個賣周邊的小攤。
“那個小攤會怎麼樣?”李苒指了一下那個小攤。
何妙青看了一眼小攤,又看了看李苒,“這裡的東西都會被查封。”
李苒嘆了口氣,周琪想要的東西,在這裡估計是買不到了。
“你有想買的東西?”何妙青看著神色有些失落的李苒,“後面,可能會查一下,要是沒有什麼大問題,東西會被攤販帶走。”
“好的,謝謝妙青姐姐。”
何妙青笑了笑,臉頰泛著些微微的紅。
“那你們跟我來。”
李苒試圖利用草地,蹭掉自已鞋子上的泥土。
她想不太通,怎麼這條路,扭七扭八的長到走不完。
“到了。”何妙青顯然也發現李苒宮薔二人的窘境,“等會兒,結束了,我帶你們去買雙鞋吧。”
晴禾剛想拒絕。
何妙青擺了擺手,“算是賠償,你們不要推辭了。”
李苒還在看著眼前的場景,畢竟那扇門看起來就很有些年頭了,她想不通,為什麼要到這麼個地方見面。
一開啟門,林妙青率先走了進去,李苒進去的時候,有種自已好像闖進了什麼東西里的感覺,很明顯的被包納感。
晴禾緊跟著李苒,身後的木門在她們進去之後,悄然關閉,路上的腳印早就消失了,這塊地方又變成了不起眼的樣子。
進了門,李苒眼前豁然一亮。
院子很像一個四合院,但是這個院子,遠比從外面看到的樣子要大,奇怪的是牆的角落裡種了一棵樹。
還是桂花樹。
李苒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
看來,桂花樹有點常見啊。
李苒跟在何妙青身後,走進了主屋。
或許是,他們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這裡的緣故,有一種很濃的生活氣息。
滾圓的桌子邊,已經圍坐了一圈人,包括剛剛見過的仰雪和賤兮兮的那個男子。
其中一個,面容普通的男子,引起了李苒的注意。
李苒想,這個大概就是駱頤了。
為什麼這麼說,實在是他有一雙很特別的眼睛,像狼。
“你就是李苒?”
粗啞難聽,聽見這個聲音,感覺自已的耳朵被放在石礫上,狠狠摩擦。
“是的,駱隊。”
李苒平靜地看著駱頤,就好像他跟其他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駱頤扯了一下嘴角,吐出來個什麼東西。
“怎麼看出來的?”聲音總算像是一個正常人能發出來的了。
“啊?就是看眼睛啊。”李苒又看了一下其他人的眼睛,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你的眼睛很特別,雖然你在這一群人中,整張臉看起來格外……平凡。”
“但是,那雙眼睛,就是有種說不上來的特別,好像鬼都無所遁形……這麼說也不太準確,就是很特別很特別,就對了。”
駱頤手指輕敲了幾下桌子,看起來是在思考什麼。
“你……願不願意,加入‘異事處’。”
“這麼直接的嗎?我還以為你會跟我打會兒機鋒呢。”
“沒有那個時間。”
“加入你們,是要住在這裡嗎?”
“看你需求。”
“那還蠻好的啊。”
駱頤笑了一下,給那張平凡的面容,增添了些許光彩,“我先去忙了,其他的,你問何妙青就行。”
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駱隊這麼忙的嗎?”李苒看著駱頤匆匆離去的背影,冒出感慨。
“還有晴禾,你們不問嗎?”這話是在問何妙青。
“她看起來就沒有這個意願啊。”何妙青搖了搖頭,“雖然缺人,但也沒到要讓不願意參加的人參與的地步。”
李苒回頭就看見晴禾還是低著頭,刻意控制自已的目光,正在努力不該看的少看。
成吧,看得出來在努力避嫌了。
這事兒完了,也就各回各家了。
巧的是,李苒回去,正好碰上了一身黑的賀南方。
早上出去的時候,一身衣服穿得闆闆正正,回來衣服上沾了不少黃泥,頭髮也是溼透了的樣子。
“李苒……一會兒,我有點事情……找你。”賀南方猶豫著說出這麼一段話。
李苒看著賀南方的眼睛,還是點了點頭,她真的不明白這個男主怎麼了。
‘他去山裡面找了個師父。’
‘道士?’
‘不完全是吧。’
‘這個不完全就很微妙了,所以,系統你真的知道點東西。’
這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我知道,但是不能告訴你。’
‘嚶嚶,統子,你竟如此無情,我在你心裡究竟算什麼……’
‘別給我整這死出,就算你現在給我跪下,我也不可能告訴你……’
還沒等系統嘟囔完,李苒不搭理她了。
‘你這人還真是無情。’
‘這不叫無情,這叫你若無情我便休。’
‘這句話好像不是這麼個意思吧。’好久沒張過嘴的鈴鐺鬼出聲了。
‘呵,那你是不懂,難道說‘以德報怨’就是我們現在常常理解的用寬廣的胸懷去包容那些神經病嗎?’
‘那肯定不是啊,這句話還有前後兩段呢。’
‘那不就得了,誰知道這句話,原來創造出來的人想用來幹什麼?只要我現在用它的時候,知道我想幹什麼就好了……’
也就是頭繩鬼好忽悠了。
‘對了,你叫啥來著?’
‘孟明知啊。’
‘哦,你叫孟明知啊。’
孟明知還在思考那句話的含義,倒是沒想到李苒還想著,刺探自已的資訊。
說完自已的名字,就去自閉去了。
不得不說,李苒想,我這邊兒鬼還是系統,真的是太‘任性’了,說消失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