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文若和林楓解除婚約的時候,雲火以為自已終於有機會了。
冥冥中文若喜歡上了素月,那每個夜晚的樹叢下,雲火看著素月對文若的柔情蜜意,他獨自感嘆著命運的捉弄,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安排。
然而,雲火明白,素月和文若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只希望他們能夠幸福,即使這份幸福不是與自已分享。
如今,他只有一個心願,也是唯一的。
雲火端著一盆水,將素月的腳放進水中,然後挽起袖子,開始認真地為他洗腳。他仔細地清洗著每一個腳趾,感受著素月的體溫和觸感。
洗完腳後,雲火又幫素月整理衣服,梳理他的頭髮。
做完這一次,就是結束了。
“等一下!”雲火突然叫住了文若,他掩面抽泣著。
諸葛文若不明白雲火為什麼要對素月做那些事情,也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解釋。她對雲火的行為始終保持著警惕,甚至有些敵意。
素月則輕鬆地笑了笑,安慰地拍了拍文若的小手。
“文若,謝謝你可以給我這個機會,素月,謝謝您!”雲火此時不捨的像個要和父親告別的小孩,他低著頭,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素月溫柔地摸了摸雲火的頭,朝他笑了笑,然後帶著文若走出了醫院。
“父親!”
或許是預感到素月的離開將成為永別,雲火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情感,激動地喊出了深藏已久的話語。
素月的身形微微一頓,但只是片刻,他便繼續牽著諸葛文若的手向前走去。
然而,前塵往事已如過往雲煙,或許他早就不記得了。
雲火站在原地,望著他們的背影,喜極而泣。不知何時,佛珏已經走到身旁,在他們身邊還有李新。他們都默默地看著前方,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南川微冷的空氣侵襲著諸葛文若的肌膚,她不禁縮了縮脖子,鼻尖也因為寒冷而變得紅紅的。她從車裡拿了一條圍巾,便朝著那個長髮飄逸的背影跑去。
“嘿!”諸葛文若想嚇一下素月,於是突然跳上了他的背。
素月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叫了起來:“欸!壓著我頭髮了。”
諸葛文若跳上素月的背,卻因為素月的頭髮太過順滑而滑了下來。素月轉身,捏捏諸葛文若鼓起的腮幫子,然後雙手舉高往後,將長長的頭髮挽起在頭上。
可是諸葛文若卻十分嫌棄,“不好看,像個道士。”說完,她打掉了素月的手,再次爬上了素月的背。素月無奈,只好用兩手托住她。
素月不知道這次文若會給他弄什麼造型,只希望不是之前那種滿頭辮子的就行。他揹著諸葛文若在公園散步,這次來南川主要是為了那件重要的東西。
走到車前,發現諸葛文若竟趴在肩上睡著了,十五六下車來幫忙。這時素月看到鏡子中的自已,半束的頭髮上插著一根簪子,坐上車又不由自主的摸摸那戴花的銀簪子,心裡十分高興。
諸葛文若懷孕後變得特別嗜睡,而且不願意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所以素月經常帶著她出來散步,充當她的人肉墊子。
將素月和諸葛文若送上樓,十五六表示自已已經在酒店訂了房,就不進去了。實際上素月還不知道,他們已經前後幾波人到訪過了他的房間。
開啟門,看見自已溫馨的小屋,素月感覺無比的輕鬆和自在。
素月輕柔地將諸葛文若抱到床上,自已也跟著躺了下來。他環顧四周,看著滿屋的電器傢俱,心中湧起一股特別的喜悅。
慢慢脫下諸葛文若的大衣和圍巾後,目光落在諸葛文若奶白奶白的小臉上。他低下頭,在諸葛文若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溫柔地說道:“睡得那麼安心。”
因為很久沒有回到南川,素月感覺桌上的東西有被人挪動過的跡象,衣櫃也好像被人翻找過,而且冰箱裡的食物還少了一些。
素月的手剛剛碰到窗簾,窗簾就突然掉了下來,把他嚇了一跳。
而床上的文若雙手捂眼,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翻身朝裡。
素月開啟微波爐,按照說明書上煲湯的步驟,將生薑和大蔥切段,看起來十分從容。諸葛文若抱著素月晃來晃去,像個不倒翁,嘴裡還嘟囔著:“餓了,餓了,餓……”
“哪裡有那麼餓,才吃了一個雞腿。你看,嘴邊還有雞腿味。”素月歪著頭,朝諸葛文若的嘴巴嗅了嗅。諸葛文若嫌棄地將臉別開,說:“我現在肚子裡可是有你的人啦。”
素月趁她不注意拉著她,將她圈到自已的懷裡,舔了一下她的嘴角,說道:“好啦好啦!知道你餓了。等下湯煲好了馬上餵你。”
諸葛文若不好意思地將額頭靠著素月的額頭,手指玩弄著素月的一縷頭髮。
”別親了,等下我可救不了你。“諸葛文若推開素月跑到陽臺上,外面的冷空氣立刻席捲嘴角的溫潤。
黑夜,突然飄著白色的鵝毛,越來越密,最後親吻大地。
”下雪了,素月,這好像是初雪。“諸葛文若興奮地去接雪花。
有一隻手輕輕地扶著諸葛文若,素月也來到陽臺。
諸葛文若看素月初見雪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保護欲,便將他的手環繞在自已的臉上,然後貼上他的手背。
素月感受到她溫暖的手,心中暖意流過全身,他輕輕地將下巴放在諸葛文若的頭上。
諸葛文若想起如果沒有那個噩夢,如果不是自已良心太好,幸虧問了林楓知道這個房間,那豈不是他真的要和那個女生演結婚,讀誓詞嗎。
而且那個紙條留的那麼簡陋,天知道自已怎麼會就相信那是地址呢?
“素月,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會去搶你啊?”
“嗯?哪一次?”素月兩次婚禮都被文若破壞,一次是在蘇州,一次是月石。
“就是你蘇州,你僱一群人演戲騙我。”
素月看著諸葛文若笑了笑,將她攬在自已懷裡。他已經無法告訴諸葛文若真相,不是演戲,而是真的結婚。
但他此刻也只能輕描淡寫的說道:\"直覺。“
望著漫天飄舞的雪花,想到那夜的整夜未眠。那時的素月真的壞的徹底,竟想隨便找個女人共度初夜,可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留下地址。他不在乎諸葛文若是否能找到,不在乎自已的身體與誰,只要文若安全。他不想文若被月石糾纏,傷害。
素月笑了笑,問諸葛文若:“知道我為什麼有這個房子嗎?”
“不知道?”諸葛文若是真的好奇,仰著頭看著他。
“因為小時候沒有過,就憧憬著有一天一定要用上,本來只是租了個簡單的房子,但是遇見你以後,就越買越多,想著以後跟你生活的樣子。那個床,是看到你的襪子買的……”
素月停下,因為某人親了他的喉嚨,不讓他再說下去。
屋內灶火上的鍋蓋,正熱氣騰騰的往上跳。
別怕,以前你一個人,現在有我,我保護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