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命運神道的碎片！”柳無傷嚴肅道。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一抹亮光中所蘊含的無窮命運之力。

“大司命，現在你知道是誰告訴我關於命運系的秘密了吧？”

柳無傷眼睛瞪大，心口起伏不定，前所未有的資訊在衝擊著她的認知。

“命運神道告訴了你命運系的秘密，祂的目的是什麼？”她咬牙道。

這種看起來十分怪誕的訊息讓她無法冷靜下來思考，命運神道親自給神獸系的覺醒者透露了祂自身的秘密，這完全超出了世人的認知。

管天銘將碎片收入體內，他額頭冒出細汗，顯然他拿出命運碎片也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

“大司命，命運神道早就崩塌了，你是知道的，現在那些聖者想造神重新修好命運神道，可我要告訴你的是…”

“命運神道祂不想被修復！祂害怕被修復！當造神計劃執行起來的第一步，祂就找到了我，我能感受到祂的驚慌顫抖！祂不想被修復！”

聽到這裡，柳無傷徹底放棄思考了，這詭異的資訊讓她感到猝不及防，腦子都不夠轉了。

“不想被修復？”

“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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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神道，要你管天銘去破壞造神計劃？這就是你所謂的掀翻命運系？”

“是我們。”管天銘補充道。

“關我什麼事？”

“你以為我在玲瓏區藏身只是逃命而來？”

柳無傷一愣，旋即便低喃道：“祂給了你提示，我的黑耀命運術在這裡？”

“對咯。”

管天銘開啟全息排程影象，點點了東南角的方向。

“大司命，你認為他們造神的第一步是要幹什麼？”

柳無傷看著他手指所停留的地方正是眼前不遠處的茶山，心裡似乎有一絲靈光閃過，但又琢磨不透那種感覺代表著什麼。

“不知道。”

她搖頭回應，這短短几分鐘裡，她接收的資訊量實在太多了，以至於她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了。

“命運系沒有半神，成為半神的途徑裡，差的只是完全掌控別人命運的能力，所以，他們的第一步…”

“以假亂真，迷惑命運！”

“當世人相信虛假為真時，他們的命運齒輪也就發生了改變。”

柳無傷看著翻湧不息的白霧，心裡突然生出一絲恐懼，“你是說，這次的霧界翻湧不是覺醒級，而是異象級？”

“這不可能！黑耀命運術不會出錯的！他們瞞不了黑耀命運術！”

管天銘搖頭：“你的黑耀命運術沒錯，那確實是覺醒級霧界翻湧，但它是被壓制到覺醒級的，它真正的威脅等級是異象級。”

“霧界翻湧能被壓制？”

柳無傷像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這世界上最強最為無解的霧界翻湧怎麼可能被人為壓制？

“大司命，你會覺得很奇怪吧？這就是事實。誰也不清楚他們造神計劃的具體細節，擺在我們眼前的，便是一個虛假的霧界翻湧。”

“但…即使是被壓制的異象級，也不是普通覺醒級能媲美的，所以這一次，會死很多人，覺醒者也會死。”

柳無傷突然回頭看了看那空蕩蕩的辦公室，“你把他們全派出去了？你瘋了？”

管天銘淡淡道：“既然開啟天窗說亮話了，我也不瞞你了。死的覺醒者足夠多，血氣足夠濃郁，他們才會壓制不住，虛假的面具才會被掀翻，露出它異象級的本來面目。”

他的語氣如冬日寒風，冰冷刺骨。

人命在他眼裡，已經是一顆顆棋子，和命運系鬥爭的棋子。

“管天銘！你這是瘋了！萬一它成功具象出異象生物，這玲瓏區怎麼辦！龍禍城8階強者都很難處理的異象生物，你憑什麼能攔住？”

“誰說我要攔？”

“你！你要置玲瓏區於死地？管天銘，你這樣做比命運系更可恥！”

柳無傷強行壓住心中怒火，她收拾好東西，就要離開這個充滿算計的地方。

“大司命，跑吧，在逃跑中反擊才是我們的宿命，也不要想著去搬援兵了，來不及的。”

走到門口的柳無傷回頭，冰冷的眼眸充滿了難以消散的殺意，“管天銘，我就是死！也不會和你合作的！”

她或許不會在意整個玲瓏區的人，但四合院裡那個孩子，她挺喜歡的。

那個引路人，也挺有趣的。

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生活，又掀起滔天波瀾。

管天銘平靜地看著她慌亂撤離的背影，意味深長道：“大司命，你逃不了的，我們還會再見。”

...

...

“張哥，跟著你就是好，這一路走來，都沒遇到什麼危機，不愧是玲瓏區排名前三的引路人。”

秦昊毫不吝嗇他的讚美之詞，霧界的危險人人皆知，引路人能成功將人帶回去的機率多數穩定在80%，唯獨張無骸的機率是90%，十出九歸，這個戰績足以傲視群雄。

“張哥，我能問問，你失敗的那幾次是因為什麼原因嗎？”

張無骸回過頭，沉重地瞥了一眼地面，“他們自已作死而已，怨不得我。”

“那真是可惜了，要不是那些不識好歹的人，你都100%成功機率了。”

“所以，秦昊，你不要出事才對，不然我的機率又會下降了。”

秦昊拍拍胸膛道：“放心，張哥，收拾好亡妻的遺骸，我們立馬出去，一點都不耽擱。”

“張哥，我們還有多久能到？”

張無骸面對著他，“秦昊，你難道不應該問，我們還有多久能到東南方向的霧界翻湧？”

秦昊一頓，臉色誇張地一變。

“哈哈哈，張哥，你說什麼呢？我們不是往西南方向去的嗎？”

張無骸冷哼一聲，跨坐在小電驢上，隨手拿出條牛肉乾咀嚼起來，“秦昊，別裝了，顯出原形吧。”

“張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會被霧界裡的東西附身了吧？”

嘟嘟嘟，張無骸再拿瓶快樂水喝下肚。

“秦昊，我們早就偏離方向了是吧？此時恐怕我們已經距離霧界翻湧的地方不遠了，你去霧界翻湧的地方幹什麼？能告訴我嗎？”

秦昊嬉皮笑臉的神色陡然一變，黑色瞳孔瞬息變化成金黃色的豎瞳。

“你是怎麼發現的？”

“你說過你使用一次能力，你的體重就會暴減幾斤，我觀察你的車轍痕跡，從最開始到現在，痕跡在逐漸變淡，說明你從一開始就在使用【蜃龍】途徑的能力對我進行幻像引導。”

秦昊很有趣味地一笑：“真仔細，如果痕跡是因為地面的土質情況不同呢？”

“不會，因為我自已的車轍痕跡一直沒變化。”

啪啪啪，秦昊像是為一件藝術品的精美而鼓掌。

“張無骸，你果然是玲瓏區成功率最高的引路人，可惜的是，你不是實力最強的引路人。沒錯，我確實在用【蜃龍】的幻像能力引導你朝著東南方向前行。”

“所以，你所說的妻子是假的咯？”張無骸冷冷地問道。

“那倒不至於，我的妻子確實死在了霧界裡，只不過她死在了東南方向的霧界。”

張無骸聽此，不解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要這樣費盡心機？直接等霧界翻湧被監察局處理了再進來不就行了？”

秦昊拋下小電驢，緩慢地朝著張無骸而去，在他身後，白色的霧氣湧動，隱約之間能看到一條龍形生物在遊離盤旋。

“那怎麼能行呢？被監察局處理了，我還去找她幹什麼？”

“而且，張無骸，有件事你說錯了，我們...”

“已經身處霧界翻湧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