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河坐在床邊,黑白分明的雙眼擔憂地看著師兄金友發。
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卻要比他計劃中的要好很多。
他查閱了大量的典籍,終於找到了肉身成仙的方法,但他們並非是界海那裡的修仙大陸,以肉身硬抗渡劫天雷,除非是道行高深的妖怪,不然都將會是必死結局。
好在他們有同命蠱,只要一方活著,另一方就不會死。
顧天河知道自已抗不過九道天雷,但只要師兄活著他便不會死,所以他很有信心成仙。
可他從未想過師兄會不管不顧衝上來為自已擋天雷,明明金家人在失去了天眼後身子就會很弱,他根本抗不過天雷的。
有那麼一瞬間,顧天河想著,一起死了也挺好的,一起死,一起灰飛煙滅,他們總歸是在一起的。
但師兄卻硬生生扛過了,還,還保全了自已。
有時候一個人為了保護另一個人,潛力真的無窮。
“金友發是笨蛋。”顧天河嗔怪著,小心地捧起自家師兄的手,貼在臉頰上,“但是我好喜歡好喜歡這個笨蛋,快點醒過來吧,師兄,我們真的能長長久久在一起了。”
他看著師兄的後背一點點恢復,那預示著他的師兄以肉身成仙了。
雖上不了天,卻也再無生老病死病痛折磨,這於他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或許是天道垂憐。”金一仙在屋外看著,笑著搖頭。
韓千山卻抬頭狐疑地看著自家師兄,“真的是天道垂憐,還是說,你做了什麼手腳?”
金一仙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嘴唇前,“不可說。”
“切。”韓千山聳了聳肩,兩手背在身後,只要結局是好的,他也懶得管了,反正自家師兄就是神通廣大。
幾日後,金友發醒了。
“天河?”顧天河此時依舊坐在他的身側,身上被朦朧的光籠罩著,看著很不真切,他一把抱住了顧天河的腰,緊緊的,怎麼都不願意鬆手,“別離開我,天河。”
“師兄怎麼剛醒就多愁善感?”顧天河放下手中的書,骨節分明的手覆蓋在金友發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他的手有些微涼,就像是他這個人一樣,總給人一種淡淡的清冷感,金友發只將腦袋搭在他的後背上,感受著他身上的熱度,“師兄真的真的真的再也不兇你了,天河別不理師兄了,別去師兄找不到的地方。”
“看來師兄是做了個非常可怕的夢呢。”顧天河低頭,在金友發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很輕很輕的吻,“怎麼可能會不理師兄呢?更不可能會去你找不到的地方,這一輩子都會在一起的,師兄,而且,是很久很久的一輩子。”
“天河……”金友發感受著他的親吻,只覺得鼻頭髮酸,“師兄夢到你死了,只剩下師兄一個人,很害怕。”
“我就算死了,也不會離開師兄的,所以不用害怕。”顧天河微微挑起嘴角,笑容讓他整個人都變得異常柔和,“什麼都不用害怕。”
他伸手拉開自已的衣帶,身子朝金友發貼了過去,“半年了,天河很想師兄,師兄可想天河?”
“想,自然想。”金友發嚥了口口水,手撫在他雪白的肌膚上,“無時無刻不在想裡,但卻只能在夢裡見面。”
“和我說說你做了什麼樣的夢,好嗎?”
“好。”顧天河抬手拉下床幔。
不多時,兩人的手相交在一起,於床幔的縫隙處若隱若現。
突然,房門被一隻手推開。
“師父師叔,出大事了。”韓千山手上拿著個紅色的喜帖進了屋,“青丘狐族發來了喜帖,是師姑和狐王的喜帖!”
“什麼?!”金友發一把拉開床幔,披上衣服,“誰的喜帖!你再說一遍!!!”
韓千山捂著臉將喜帖遞了過去,“師姑和狐王的喜帖!”
“???”
瑪德,親手養大的小師妹被狐狸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