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道追靈符,作用和尋靈鏡差不多,但追靈符更具追蹤性,能直接定位追蹤。
追靈符形成,權兮直接將這道符給甩了出去。
它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朝山林之中飛去。
追靈符如飛鳥般在山林之中來回穿梭,速度極快,一分鐘的時間不到,追靈符回到了權兮的手中。
權兮捏著追靈符感受著其中的靈力波動,最後彈指,將靈符散去。
她轉身看向宋景知在,將情況告知與他,“白虎不在這,它被人轉移了。”
權兮一句話,瞬間激起了一波浪潮,雲鏡黎不解,“被人轉移了?”
宋景知聞言,也只眉頭一皺,疑惑的問道,“知道被什麼人轉移的嗎?”
“不知道。”權兮聳肩,搖頭。
“你知道白虎是怎麼被轉移的嗎?”宋景知再問。
若是轉移,那必定有人在附近使用了轉移術,也許韓城白微末他們發現不了,但有云鏡黎在,不應該沒發現有人使用了轉移術。
雲鏡黎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她連忙說道:“若是轉移術我肯定能發現,但現場並沒有任何術法和靈陣的痕跡。”
“是結界。”
權兮語氣平靜毫無波瀾的將她發現的情況說出來。
“就算是結界的話,我也能發現啊,可別說發現了,我連一點靈力波動的痕跡都沒發現。”
雲鏡黎要鬱悶了。
想她堂堂靈力行動局西部負責人,雲家家主,居然連個結界都沒發現,這傳出去還讓她這個家主怎麼當,怕是要被踢下位了。
“怕是虛空結界。”
忽然,宋景知說出了一個可能性。
“虛空結界?”雲鏡黎皺眉,不太相信,“這不可能吧,虛空結界我也只是在一個上古秘術的記冊中看到過,而那個記冊也只是提到過,連怎麼用都沒說,怎麼可能會有人會虛空結界,開玩笑的吧。”
無錯書吧雲鏡黎的語氣透著深深的懷疑,她寧願相信是自已的靈力不精,也不相信有人會使用上古秘術。
虛空結界,別說他們這一輩了,怕是上一輩,上上一輩,上上上一輩,甚至往前好幾輩都估計沒見過。
更何況,虛空結界需要的靈力可是非常高的,她現在估計夠都都不到虛空結界的邊,她不相信有人會虛空結界……
忽然,雲鏡黎意識到一件事。
她猛地朝權兮看去。
權兮竟然能看出是有人使用了結界,那她是不是……
“你認識虛空結界?”雲鏡黎朝權兮問道。
雖是問句,但云鏡黎的語氣十分肯定。
“不認識啊,沒聽說過。”權兮搖頭。
她說得認真,眸中也不見心虛,這讓雲鏡黎不解了。
她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難不成真不認識虛空結界。
宋景知也望向了權兮,可見她一副坦然淡定的模樣,便也相信了她。
雖然與她相處時間不是很長,但他知道,權兮不屑於說謊。
這一點宋景知還真的沒有想錯,權兮壓根不屑於說謊,她本來就不認識什麼虛空結界。
只是,她是不認識虛空結界,但她知道無人之境啊。
這結界分明就是玄央神界的無人之境。
而這無人之境除了她,也就只有魔神會用了。
“既然被轉移,那就別找了,韓城,你給白微末發訊號,讓她回來吧。”宋景知轉頭看向韓城,向他下達命令。
“好的,隊長。”
應了一聲,韓城便轉身離開與給白微末發訊號去了。
在韓城走後,宋景知重新看向權兮,問:“你知道結界設定的位置在哪嗎?”
“那。”
權兮右手往山林方向一指,緊接著山林的某處就發出了一道亮光。
宋景知往那亮光的地方看,之後二話沒說長腿一邁,直接往那處走去。
雲鏡黎見狀,也跟著過去。
兩人都過去了,權兮卻在原地沒有動。
她看了眼他們兩人離去的背影,隨後視線朝東南方向看去,眸色微深。
權兮左手攤開,手心中蹦出一團藍色火焰。
她右手拈了一簇,隨後輕輕一彈指,這簇火焰便朝東南方向飛去,直至消失在遠方。
“主人,你這是在做什麼?”
銀月看著權兮的操作,不解。
“東南方有殘留的魔神之力,我的九冥之火不怕魔神之力,用它探查一下魔神的行蹤。”權兮拍了拍手,語氣平淡的說著。
銀月:“主人,我不明白,一隻白虎而已,魔神拿它又沒什麼用,為什麼還用無人之境來轉移它。”
“是我白天疏忽了,那白虎不是普通的白虎,乃四神獸之一的白虎。”
“四神獸之一的白虎?”銀月驚訝。
權兮“嗯”了一聲,“當時我只專注於白虎體內的魔氣,倒是沒注意白虎自身的靈氣,再加上魔神之力將白虎的神力掩蓋,這才導致我疏忽了這一點。”
“所以魔神是知道這隻白虎是神獸,所以才用無人之境轉移的?可是他要神獸幹什麼,四神獸自誕生起便只信奉神明,魔神雖也是神,但他是魔,體記憶體的是魔氣,神魔不融,他根本無法契約神獸啊。”
銀月很是不解魔神的行為。
“這隻白虎是幼崽,神力才剛剛覺醒,正是不穩的時候,趁機擾亂它的心神,再佔為已有,這是魔神的作風。”
權兮不緊不慢的說著,明明所說的內容已經發生了,但她依舊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
“那現在魔神將白虎被轉移走了,對我們來說豈不是很危險,他應該也已經知道你的位置了吧。”銀月有些緊張著急了。
畢竟下午的時候主人太過於囂張了,直接結靈陣,留下了那麼明顯的靈力波動的痕跡,想不被發現都有些難。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知道了,那我就等他來。”
權兮輕輕捏了下手指,臉上的神色看似平和,但眸底深處卻隱藏了一抹似笑非笑的陰鬱與寒意。
銀月還是有些擔心,它真的很害怕在玄央發生的事會再次發生。
那次的場景它不想再經歷了,光是回想,它都渾身一哆嗦。
過了沒多久,宋景知扶著雲鏡黎從山林裡回來了。
雲鏡黎臉色有些蒼白,儼然一副靈力消耗過度的模樣。
宋景知將雲鏡黎扶回帳篷裡休息後,來到了權兮的身邊。
周圍一片寂靜,山林之前只有他們兩人。
“你當真不知是何人將白虎轉移走?”
宋景知站在權兮身邊,靜看著她,語調雖平和,但他的眼底卻透著明晃晃的、不帶任何掩飾的試探。
他並不想懷疑她,但就在剛剛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清楚的記得在送權兮回京大的時候,她突然跟他說的那句話。
【最近多注意一下,像白虎異變這種情況可能還會發生。】
他不相信權兮如果不知道什麼的話,會突然給他這樣的提示,她一定是知道什麼。
權兮抬頭看他,臉上的表情平靜而寡淡,嗓音清冷,“我只能說,那人你們惹不起,不過你們其實也不用擔心,他針對的不是你們。”
“那人是誰?他針對的不是你們?是什麼意思?”
宋景知化身十萬個為什麼,對權兮說的話充滿了深深的疑惑。
權兮掏了掏耳朵,一臉嫌棄的看著宋景知,不滿的吐槽道:“原先怎麼沒發現你是個話癆,問題怎麼這麼多。”
“……”宋景知嘴角一抽。
他張了張口,想要再說些什麼,只是話還沒出來呢,就被權兮給打斷了。
“魔氣你既然知道,那魔族你應該也聽說過吧。”
“魔族?”宋景知眉頭一皺,語氣嚴肅,“你是說專用魔氣來修煉的魔族?”
權兮淡淡“嗯”了一聲。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一切是魔族在後面搞的鬼?可魔族早在萬年前就消失了,怎麼會突然現世?”宋景知很是疑惑。
權兮抿唇沒說話。
能說什麼,總不能說是因為她,魔神才會來這個世界的吧。
宋景知也沒有管權兮有沒有回答,他現在因為她的一句話,全身心都在思考著魔族一事。
魔族早在萬年前就消失不在世上了,現如今如果真的魔族重新現世的話,那背後可能出現了一批他所不知道的新的勢力。
他需要回去和族長商討一下這件事。
思及此,宋景知頓時望向權兮,與她對視,“麻煩帶我回一趟京城。”
“先把路費交一下吧,剛才的都沒給,兩次,湊個整數,兩萬好了。”
權兮直接將手機從口袋裡掏出,點開收款碼。
宋景知怔了半秒,失笑,他無奈的把手機拿出給權兮掃了兩萬過去。
看到收到的兩萬塊錢,權兮滿意的笑了。
手機往口袋裡一揣,權兮輕車熟路且自然的牽起了宋景知的手,然後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在原地消失了。
等再次現身時,他們就出現在了京大的校門口。
鬆開握著宋景知的手,權兮打了個哈欠,語氣蔫蔫的,“行了,沒什麼事我就先宿舍睡覺了,困了。”
宋景知轉頭看她,點頭,“好,今天多謝你了。”
“不用說謝,只要把獎金按時給我就行。”
權兮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叮囑他記得把獎金給她,說完她就消失回宿舍的床上了。
雖然她表面上沒什麼,但這一天下來還是費了不少靈力了,有點累,她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看了眼已經沒了權兮的空地,宋景知沒在此地多停留,直接開車朝宋家駛去。
時間已經太晚了,到了宋家之後,宋景知直接透過祠堂進到了密室,然後就開始在裡面翻找著有關於魔族的各種文獻記冊,直至外面天空大亮。
看了整整一夜有關魔族的記載,宋景知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出了密室和祠堂。
回到房間簡單洗漱換衣了一番後,宋景知朝外公宋君元的院落走去。
宋君元一身黑色唐裝,坐盤坐在涼亭下的蒲團上打坐修煉。
在感受到宋景知的靠近後,他眼睛沒睜,蒼勁沉穩的聲音響起,“什麼時候回來的?”
“夜裡,太晚了就沒打擾外公休息。”
宋景知盤腿坐在另一側的蒲團上,與宋君元一同打起了坐。
之後兩人之間相互無言,一起打坐修煉了起來。
兩個小時後,宋君元收息睜眼,他從蒲團上起身,走到旁邊的石凳坐下,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然後看向還在打坐修煉的宋景知。
“說吧,是遇到什麼事了?”
宋景知輕輕呼了一口氣,緩慢睜眼,他起身,在宋君元面對坐直伸手接過了外公遞來的茶水。
宋景知茶杯舉起,薄唇微張抿了一口茶,之後不緊不慢的說了句,“孫兒最近碰見了魔族。”
宋君元喝茶的動作的一頓,猛地抬頭,語氣震驚,“魔族?”
“是。”宋景知輕輕點了下頭,然後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如實的彙報了一遍。
聽完宋景知所說的內容,宋君元將手上端著的杯子放回了桌面上,他轉動著手中的佛珠,眸色沉沉,陷入深思。
過了好一會,他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中一般,緩緩說道:“關於魔族,我也只在小時候聽祖父談起過,傳聞魔族首領魔神具有毀天滅地的能力,他從靈者一步步修煉成神,卻在某一日突然入魔,其中原因誰也不知,自此之後魔神便開始修魔氣煉魔兵,不過幾月的時間便有了一支龐大的魔族大軍,開始與各路靈者爭奪各種資源,準備主宰整個世界,讓世界淪為魔族的禁地。”
“所有人都不明白,明明他已經是神,早已成為世界的主人,為何還要以魔神的名義主宰世界,直到新神降臨。”
“新神以一已之力重傷魔神滅了整個魔族大軍,更是封了整片魔族領域,才阻止了魔神想讓世界淪為魔族禁地的計劃,可魔神哪是那麼好對付的,魔神利用上古兇獸之力重聚力量準備東山再起,新神發現後以身為祭與魔神同歸於盡。”
“至此,世間再無魔神,也再無神明。”
說到最後,宋君元的語氣像是親眼見證過上古時期神的隕落般沉重與惋惜。
雖未親歷,可光是聽聞,就能想象出當時新神與魔神對抗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