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靜的讓人的心裡感到不安。
葉歲昏昏沉沉的,沉浮在夢境中,白茜兒那張蒼白又虛弱的臉總是不停地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她好幾次被驚醒,秦遲晏都在她的旁邊守著她。
葉歲睜開眼,望著秦遲晏,“茜兒的身後事誰來處理?”
“範凜。他現在不准我們去接近茜兒,大概是心裡還有怨氣。”
葉歲知道範凜肯定是怨她沒有及時地把白茜兒的訊息告訴他,她不是沒預想過把訊息說出來,只是沒有想到白茜兒會這麼快就走到生命的終結。
“這件事不怪你,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茜兒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秦遲晏沉聲道。
“或許我就不該猶豫,如果我可以早點告訴說出來,就可以讓範凜和白茜兒多待一會。也不至於讓他抱憾終身。”
“範凜怨我們,更怨自己當初做出的決定,給他一點時間,他會堅強的。”
葉歲點點頭,白茜兒已經死了,範凜就算想殉情,只怕白茜兒也不會同意。
翌日。
白家大小姐死亡的訊息傳遍整個京城。
消失了大半年的時間,傳出來的卻是死訊。
一時間,轟動整個京城。
白家兩老因為無法接受這個訊息,紛紛暈倒。
白茜兒的後事交由範凜一手操辦。
葉歲和秦遲晏去弔唁的時候,範凜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憔悴地站在白茜兒的遺像面前,呆滯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他們走過去,範凜甚至都沒給好臉色。
隨後趕來的司馬御見狀,想說幾句安慰的話,才發現所有的話到了嘴邊都說不出來。
此刻,沒有任何的語言可以安慰範凜。
——
寧家。
尤銘在書房裡得知白茜兒的死訊,整個人都快氣瘋了。
寧成謹站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喘,謹慎又小心地望著尤銘,生怕他會拿自己來發洩,簡直就是乖巧得不像話。
戚雲琛聞聲趕來的時候,剛走到門口,一本厚厚的書砸過來,正好砸中戚雲琛的腳,他吃痛地皺著眉頭。
緩緩地走進去,尤銘一臉陰鷙地盯著他,冷聲質問,“我只是讓你帶葉歲去見她,她怎麼就突然死了?
你知不知道她是白家的大小姐,有她在我們的手裡,白家才會聽我們的話,現在她死了,想要再掌控白家就沒有辦法。”
戚雲琛也很疑惑,葉歲去見白茜兒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可能就突然死了。
他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內找人調查這件事,如今還沒有結果出來。
看著尤銘憤怒的臉,戚雲琛的表情也不好看,他抬眸盯著尤銘,“我是你的合作伙伴,不是你的下屬。”
尤銘冷笑一聲,“現在是你把事情搞砸了,不是我!”
戚雲琛聞言,表情越發的難看,“等有了訊息,我再告訴你,對於白家,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先把王家抓緊,我收到訊息,王家最近好像有點動搖,估計是怕得罪秦遲晏,而且上頭好像有人在給王家施壓,王家那邊拿不準,又不敢得罪人。”
戚雲琛聽著尤銘的話,轉身看向沉默的寧成謹,“你手裡不是掌握了王家小公子的把柄?這還不足以拿捏他們?”
“跟王家整個存亡而言,王家那廢物的前途很重要?”尤銘冷冷地說道,“接下來還要發生大事,最近大家都提起精神,城西的專案絕不可能落入秦遲晏的手中。”
城西的專案投標的事情已經進行到尾聲。
現在秦遲晏和王家以及司馬家都有可能奪標。
司馬御和秦遲晏是一個鼻孔出氣,無論是司馬御還是秦遲晏拿到城西的專案,對他們而言都不利。
而王家不僅要對抗秦家,還是對抗司馬御,憑他們現在的實力是根本做不到。
“你想怎麼做?”戚雲琛問尤銘。
“想點其他的辦法,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軟肋。”尤銘陰沉地說道,隨後他走到戚雲琛的身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知道你的軟肋是什麼嗎?”
戚雲琛臉色微變,眼神探究地望著尤銘,猶如自己心事被戳穿的感覺,讓他極度的不爽。
尤銘淡淡地笑了笑,“人可以有感情,就是千萬別意氣用事。大男人做事,若是容易被感情牽絆,那就註定是失敗。”
戚雲琛聽出來了,尤銘是在敲打他,難道他知道自己喜歡路梨的事了?
戚雲琛面不改色的笑了笑,“你說的不錯。”
兩個狐狸,八百個心眼子,看的寧成謹是一愣又一愣,完全沒聽出他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突然,門外響起傭人的聲音,“夫人,你在這裡做什麼?”
寧成謹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抬眸看向尤銘,他後知後覺地開啟書房的門,就看見林婉正在和傭人說話。
林婉看見寧成謹,渾身都在發抖,哪裡敢和他對視。
“你在這裡做什麼?我不是警告過你,不準來書房這邊?”寧成謹厭惡又憤怒地盯著林婉,彷彿下一秒就要殺了林婉。
“沒沒沒,我就是突然經過這裡,我不知道你在書房談事,我現在馬上走。”林婉心驚膽戰地從寧成謹的身邊經過。
就在她快要走到樓梯間的時候,屋內再次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把她給我留下來。”
寧成謹一聽,立馬上前攔住林婉的去路,“跟我進去吧。”
林婉此刻已經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正在逼近她,她哀求的眼神望著寧成謹,似乎是不願意進去。
寧成謹哪能由著她,直接將人拖進去。
林婉軟綿綿地坐在地上,看著屋內其他的兩個她沒見過的人,滿臉都寫著恐懼二字。
“你,你們要對我做什麼?我是寧家的夫人,我只是從門口經過,我什麼都沒有聽見,我也不認識你們。”林婉語速很快,極力地想要撇清自己,裝出無辜的模樣,想要寧成謹放她走。
寧成謹全程都是一臉漠然,完全就不管林婉的死活。
尤銘盯著林婉,“突然從門口經過?什麼都沒有聽見?從你他進來的第一步開始,我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你這麼急切地想要說清楚,是心虛怕我們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