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青銅匣子是王靈策從大地之南帶回來的?裡面藏著什麼?他在大地之南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獨孤劍慶好奇不已。
想接著往下看,卻發現浮雕到此而止了。獨孤劍慶這才意識到自已已跟著許良來到了地下三層,眼前出現了一道門,青銅門。
青銅門上雕刻著一條龍。
門裡又會是什麼呢?獨孤劍慶的心被一個個未知勾了住,無法自拔的想要弄清楚一切。
“侯爺,”獨孤劍慶開了口,“這些浮雕之上,怎麼沒有刻述王靈策在第二道冰牆後的遭遇?”
“這個我也不清楚,”許良看著浮雕,神色頗是複雜,“我只查到王靈策說自已去了神墟。”
“神墟?”獨孤劍慶滿是狐疑,怔了片刻後又問:“這青銅匣子是王靈策從神墟里帶出來的?”
“應該錯不了。”許良目光堅定。
“那裡面藏著什麼?”獨孤劍慶隱隱覺得,這青銅匣子當中一定藏著個大秘密。
“鬼知道藏著什麼。”許良雙眼盯著浮雕上那個青銅匣子,眼神裡的求知慾不比獨孤劍慶少。
“那場人間浩劫莫不成也是這青銅匣子搞的鬼?”獨孤劍慶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從浮雕內容不難推測出,只是獨孤劍慶不太相信這麼一個小小的青銅匣子居然有這麼大的能力。
“不清楚,”許良搖搖頭,頓了頓又補充說:“反正哀帝李蔑從得到這青銅匣子之後就變得不對勁了。”
不問還好,一問之後,獨孤劍慶心裡的謎團就更深更多了。燈火閃動下,獨孤劍慶覺得自已站在了一個巨大且深邃的迷宮當中,憑著自已的好奇與手中微小的油燈是尋不到出路的。
獨孤劍慶不是一個愛鑽牛角尖的人,索性不去想了。獨孤劍慶只心想著,連堂堂琅琊王都不知道的事,自已再去想又有什麼意義呢?
與其沒意義的想,不如不想。
“侯爺,”可很快的,獨孤劍慶又被另一個好奇牽引了住,“這青銅門裡又藏著什麼?”
“北寒的魂!”許良走到青銅門邊,抬起手朝一塊不起眼的凸石按了下去。
緊接著,青銅門緩緩開啟了。
走進去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燭火,如星星一般閃耀著的燭火。很多,多得像星星一樣多。
細了些看,獨孤劍慶看到每一個燭火之後都有一塊青銅牌子,靈位牌。每一塊靈位牌上都刻著一個名字,無數個靈位牌,無數個名字,陌生的名字。
“這裡是……”獨孤劍慶忽有些哽咽,鼻子也酸酸的,不禁想起了自已阿爹。
“這裡是他們的家!”許良走到中央,取了三根長香點上,“老夥計們,我又來看你們了。今天給你們帶了個毛小子過來,老尺的兒子,你們看看,他都長這麼大了。”
獨孤劍慶緊跟其後走了過去,也拿起三根長香點上,拜了拜,插進了香鼎裡。這個香鼎十分巨大,裡頭的香灰都已經積得很深了。
“侯爺,我爹在哪?”獨孤劍慶想看看自已阿爹,看看那個為了北寒而死的英雄。
“那!”許良不假思索指向一個地方。
獨孤劍慶忙走過去,看見了自已阿爹的名字,獨孤敬尺。他鼻子忽一發酸,忍不住流下了眼淚,隨即咕噔跪到地上,磕起了頭。
磕完之後獨孤劍慶噌一下子站了起來,抹點眼淚轉過身,目光如炬對許良說了一句:“侯爺,讓我成為雪甲軍吧!”
許良看著獨孤劍慶,不苟言笑問:“說說,你為什麼想成為雪甲軍?”
“驅除外敵,保護北寒。”獨孤劍慶站得筆直,聲如洪鐘道:“生是北寒人,死是北寒魂。”
許良高興得笑了,欣賞的笑,滿意的笑。只是這笑裡,透著一絲怪異,說不清的怪異。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許良玩笑似的問:“成為雪甲軍之後可遭老罪了,單是這每天的訓練都叫人受不了。打仗的時候就更別說了,缺胳膊斷腿的,你難道不怕?”
“不怕!”獨孤劍慶斬釘截鐵說:“自幼黎叔就跟我講雪甲軍的事蹟,在我心中,成為雪甲軍就是我一生之追求。我要守護北寒,像我爹一樣用命去守護。”
“你看你左手邊,”許良忽指著獨孤劍慶旁邊一塊靈位牌道:“趙三虎,死得時候比你還小兩歲。就因為不肯說出我的藏身之處,敵軍先是把他指甲蓋給一個個拔了,然後又割了他耳朵,鼻子,最後把他舌頭也給拔了。”
“我不怕!”獨孤劍慶依舊斬釘截鐵。
“看這!”許良又指著高處一塊靈位牌說:“王金武,我麾下一個先鋒將,死的時候跟你現在一個年紀。他在戰場上英勇至極,殺敵無數,打得那些大周莽子聽到他名字都會害怕。為了除掉他,大周莽子喬裝進入北寒,抓了他孃親和妹妹,並藉此設計抓了他。然後,那些大周莽子當著他的面,把他孃親和妹妹給凌辱了。這,難道你也不怕?”
獨孤劍慶聽得心驚,他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猶豫了。可這猶豫僅僅一陣子的功夫,一陣子之獨孤劍慶再次斬釘截鐵說道:“我不怕!”
“確實是塊硬骨頭,也是塊好材料。”許良欣賞的笑了,可很快神色又忽的一轉,唉聲嘆氣說:“不過可惜呀,我還是不能讓你加入雪甲軍。”
“這是為何?”獨孤劍慶大為費解。
許良問:“你成家了沒有?”
獨孤劍慶說:“沒有。”
許良道:“你說你爹就你這麼一個兒子,而你又還沒有成家,要是你一不小心出了什麼事,那不連個後都沒有?咱們雪甲軍可有一個規定,你得有兒子或是女兒,才能成為雪甲軍。”
“我現在就出去尋個姑娘成親,然後洞房。”獨孤劍慶說罷轉身就要走。
“回來回來,”許良攔了下來,鄭重其事問:“你當真想成為雪甲軍?”
“自是當真!”獨孤劍慶不假思索。
“那這樣吧,”許良嚴肅道:“我做媒,給你尋一門親事如何?”
“這,這行嗎?”獨孤劍慶有些受寵若驚,畢竟站在自已面前的可是北寒三州之主,叱吒風雲的琅琊王呀!今日居然要給自已做媒?這是獨孤劍慶從未敢想過的事。
“怎麼不行?”許良拍了下獨孤劍慶的肩膀,“你放心,我向你保證,給你找這姑娘一定是個世族大家之女。日後即便是你不在身邊,也定保他們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