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逆流成河。”
百面千相翹起了蘭花指,手部在空中搖擺揮動,彷彿在演奏一首悲傷憂鬱的曲子。
“混蛋!”
白夏知道他究竟要幹什麼,自已雙手持刀奮力向前橫劈,打出一道足以斬斷世界的斬擊。
然而隨著面具指尖的波動,海水就這麼肆無忌憚地從他的腳底湧現出來,像漩渦一般包裹著他的全身,形成一道濃密的屏障。
強烈的斬擊觸及到屏障的一瞬,激起一陣滔天的水紋,然後斬擊就彷彿被其捲入,吸收進去。
隨後,海水開始肆意擴散,洶湧滔天的巨浪拍打著周圍的一切。
將所有的一切都捲進海浪之中。
同樣,白夏也被海水淹沒,波濤的海浪讓自已無法平穩地站立在地面之上,他不得不再次啟動光翼從海水中飛出。
翅膀在水中揮動,藉助浮力讓自已衝出水面,飛到高空的他觀察著腳下的情況。
這是一個半圓球形的海域,半徑可達數百米,而海域就這麼違反重力地矗立在地面之上。
這是百面千相藍色悲傷面具下的功力,主要用來打亂對手的進攻節奏。
然後,白夏看到海域之中的有一個人影拿著烏鴉緩緩站立在地面之上。
“在那裡嗎?但願如此。”
他將長刀扔向空中,瞄準好角度,一腳踢在刀柄上,將刀直直地插向海中那片幻影。
飛速前行的長刀刺穿了海面,即使是在海水之中,長刀的速度依然不減弱。
咚!
長刀擊中了海水中若隱若現的影子,隨後整片半圓球形的海域開始分崩離析,失去術式的維護,海水向四面八方湧去,最後被平鋪的一乾二淨,只留下淺淺的幾厘米水層。
而長刀則是矗立在地上,並沒有真的打中,百面千相現在的他已經不知道逃到了何處。
“果然終究是幻象嘛,該死了真讓那個傢伙逃掉了。說到底,自已還是大意了。”
夢境開始坍塌裂解,這本來就是夢主自已創造的夢境,夢主重傷被轉移走後,自然是會坍塌。
白夏拔出那柄長刀,心中有些懊悔和憤怒,百面千相傷害了流螢和花火,他並不想那麼輕鬆地把它毀滅掉,想著慢慢折磨對手。卻沒想到,一個不小心讓它溜走了。
“算了,無所謂了,就先讓這傢伙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幾天好了。
反正結局不可能有所改變,我一定會將他的項上人頭給取下來的。”
白夏這麼自我安慰著,但心中的憤恨還是無處發洩,便舉起長刀向著這片夢境空間狠狠斬了一刀。
隨著這一刀的落下,夢境這座將傾倒的廢墟也終於是不堪重負,坍塌。白夏也漸漸從夢境的世界返回到了現實。
“真是一個無趣的結果。”
他輕聲嘆氣了一下,隨後自已視覺所見的場景漸漸回到了白日夢酒店。
滿地的安保人員都被撤走,估計是知道他們對白夏根本造成不了絲毫的傷害。
但是白夏沒有想到取而代之,竟然是一排排的接待人員和家族的高官。
見到白夏從夢境中出來,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身體也在微微顫抖,但他們還是彎著腰向白夏敬禮,恭敬地喊道。
“恭迎假面愚者白夏討伐反賊大捷而歸。”
“誒?”
白夏眨了兩下眼睛,一頭霧水地看著周圍的人如此對自已畢恭畢敬。要知道前不久,這裡站著的可是對自已火力全開的武裝警衛。
“這是鬧哪出呢?”
白夏還以為自已仍在夢境之中,用手揪了一下自已的臉蛋,但想起來夢境之中也有痛覺和觸覺,便放棄了用這個想法驗證的打算。
“喂,你們這是幹嘛呢?”
他走到那群酒店接待人員的面前,從中找到了自已熟知的艾麗,把她拉出來好好訓訓。
“這這這,對不起,白夏先生!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橡木家主星期日先生剛才都和我說了,您剛剛幫他討伐了匹諾康尼家族的叛徒——夢主,是匹諾康尼的恩人!他特地讓我們在此接待您的凱旋而歸,家主要設下宴席,為您接風洗塵!”
艾麗嚥了咽口水,儘管他的強裝鎮定,但是他額頭上還是不禁冒出了一絲冷汗。
她的樣子卻不像是在說謊,她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啊?”
白夏笑了笑,不禁為星期日的這波操作感到意外。
“好好好,我明白了,真有你的呀,星期日。”
把所有的罪責全部推脫給夢主,可以讓家族和匹諾康尼推脫開銷和責任,讓自已沒有太多的理由對家族進行刁難和施加壓力。
而自已只要把夢主藏起來,不被白夏找到。如果事情不對就可以把夢主和麵具同時交出來,明哲保身。
這盤棋下的倒是夠大。
白夏在心中暗自罵道。
但你不得不說,現在星期日的待客之道真是好到有些誇張!
有不少的酒店人員都已經匍匐在地,像是侍從一般的恭迎,他們也都是被推到臺前來的傢伙,白夏也不想刁難他們。
“那麼現在可以去把你們的星期日叫出來和他談話了嗎?”白夏反問著,催促著眼前這群人去叫自已的主子。
“用不著您來找我,我這不就來了嘛。”
未見其人,星期日的聲音卻已經傳到了自已的耳畔。
隨後,他緩緩從人群中顯露出,優雅不失風度地走到了臺前,向白夏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費了那麼大的勁,才總算把你這尊大佛給請了出來呢,排場可真夠大的。”白夏譏笑道。
“不敢當,一切的怠慢和得罪都是同諧的背叛者——夢主所致,還望尊敬的愚者大人見諒。”
“什麼意思?意思說這些都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是嗎?你們不用付出任何代價是嗎?”
白夏有些怒不可遏。
“自然不是,我身為橡木家系的家主,是明面上匹諾康尼的主事人,
但事實上,匹諾康尼的一切都歸夢主所統治,即使我發現了他已經背離了同諧,卻仍然是無法撼動這座大山,這是我的失職,我個人的責任。
而現如今,夢主野心大發竟然敢忌憚歡愉的力量。
也多虧了您,徹底擊敗了夢主,才讓我有可乘之機奪回實權,重振家族的雄風,您可是匹諾康尼的大恩人,可是恩公啊!”
星期日一陣吹捧,他似乎還嫌不夠尊敬,單膝下跪在地上。
不得不說,他的話語確實有用,他這一波正義切割自已明面上確實也不太好找家族的麻煩。
“恩公的訴求我也知道,您在追尋那叛逃面具的下落,正好我們也在追尋著夢主下落,既然彼此的目標一致,家族必當全力配合您,甘願為您打下手!”
哎,
白夏嘆了一口氣,終究是被他說服。
不過,他們既然都這麼說了,那麼自已肯定要好好地歡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