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房門外有人單一木訥又急促地敲擊著房門。
“誒,這麼晚了,會是誰來敲門呢。”
花火微微一笑,轉過身子和白夏對視了兩眼,彼此心裡或許都有了答案。
家族在拿到百面千相之後,為了避免後顧之憂,應該會把自已強行送客,離開這個匹諾康尼,就像他當時警告花火一模一樣。
那麼,門外大機率就是那群想要把自已送出匹諾康尼的那群家族的人。
“看來別人是給我們送客來了,那麼親愛的歡愉令使,你不表示表示嗎?”
花火明裡暗裡地慫恿著白夏,期望著事情向情況最壞的方向發展著。
當然不用她慫恿白夏,他現在自已也正在氣頭上呢。
“莫名其妙地搶了我的面具,就先不說,搶了我的面具之後還想把我趕出去,未免有些太囂張了吧。”
他活動活動筋骨,緩緩向緊閉的房門走去。
“來了來了,別敲了,都是趕著來送命的嗎?”
霧刃在他的手中匯聚,變成一把鋒利輕薄的刀。
花火此刻也敏銳的注意到了,白夏身上的氣息有所改變,而且不只是簡單的改變,無論是能量的調動速度,能量的總量,以及,使用的熟練程度上都有不小的提升。
“這小雜魚只是死了一次吧,就只是死了一次,然後多睡了一個多小時,力量上居然會有這樣的驚為天人的提升。呵呵,這下有好戲看了。”
花火看著白夏前去開房門,但此刻她也意識到了一件事——房門外的火花。
她們畢竟是同位異形體,有一部分意識是相連的,如果火花發生了些什麼,那她自已應該很快便能感知到才對。
可目前自已什麼也感知不到,甚至連火花現在是什麼狀態,也感知不到。
“門外的傢伙不簡單,小心一點哦!”
花火語重心長地提醒道,但白夏不會顧及那麼多,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他將手伸向門把,輕微地轉動。
“咯噔——”
房門微微開啟一條縫隙,而他透過這縫隙向外面觀望著情況。
白夏並沒有看到任何人,走廊裡安靜得可怕,只有牆上的時鐘還在滴答答的響著,為這份安靜的氛圍,增添幾分恐懼的色彩。
“火花,你還在外面嗎?”他試探著問道,卻沒有任何人的回答。
那可真是奇怪,火花又去哪裡了,憑她的本事也不可能說這麼快就被家族的人拐走了吧。
白夏回頭看看花火,她臉上的表情也凝重起來,搖搖頭表示自已對目前的情況也是一籌莫展。
“嘶——!”
白夏聽到一隻手在門板上摩擦著的聲音。
他回過頭,看到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從門縫間伸了出來扣在了門板上。那黑色的手套上還鑲嵌著一塊紫紅色的寶石,在幽暗的環境下顯得如此耀眼。
“是誰?”
白夏湛藍色的瞳孔收縮,手上凝聚的霧刃也隨時準備出鞘。
咯吱——
房門被輕輕地拉開,深紫色頭髮的女人就這麼木訥地站在門口。
“黃,黃泉?”
記憶中熟悉的女人出現,白夏不由得叫出了她的名字。
“你認識我嗎?”
黃泉的臉上的表情毫無生氣,就只是呆呆地低著頭,注視著腳下前方的路。
她聽到有人呼喊自已,過了幾秒,她才微微地抬起頭,盯著叫出自已名字的白夏,表現地勉強還像是一個活人的樣子。
白夏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他卻感到有人緊緊拉著自已的衣角。回眸望去,只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喜歡危險的的花火,此刻就縮在自已的身後,像野獸一樣露出警惕危險的本能。
“你認識我嗎?”
黃泉見白夏呆在原地沒有回答自已,於是她又再問了一遍。
“啊,我......”
白夏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女人嚇了一跳,他想過一萬種可能,也沒想到她會出現在自已的房門前。
僅憑著自已淺淺地對星鐵2.0版本的印象,她是一位巡海遊俠,實力深不見底。當然,他也曾經好奇的看過一些內鬼爆料——她的身份可能是“虛無令史”。
“嗯,認識認識。早就聽說了一位巡海遊俠來到了匹諾康尼,遊俠的故事很神秘,很吸引人,於是我作為遊俠的粉絲就提前打聽了一下您的外貌。所以你一開門我就猜到了,您就是那位...”
白夏本來想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不過就這樣可不行,他得趕緊轉移話題。
“那麼美麗的遊俠小姐,請問您突然敲我的房門,是想幹什麼?”
聽著白夏的話,黃泉呆呆地眨了兩下眼睛,像是在思索些什麼。
“你的房間?這明明就是我...”
她抬頭看向房間內的佈置,似乎和她印象中的有些出入。
然後黃泉又回過頭看看房門號,有些不知所以地撓了撓頭。
“看來還真是我走錯房間了,匹諾康尼的地方很大,住所更是有好幾棟樓,四通八達。在這裡,我簡直就是跟路痴一樣。
我打擾二位的春宵了,實在感到抱歉,我這就離開。”
黃泉轉過身準備離去,她那長長的太刀,從她寬而大的上衣遮蔽下,露出冰山一角。
那是一把很危險的刀,只是看了一眼白夏就明白過來,她是貨真價實的虛無令使。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們之前,是在哪裡見過嗎?我感覺你好像有些熟悉,好像我一個認識很久的朋友....”
白夏盯著她有些麻木的眼睛,沒有任何生氣的眼睛少見的露出些許悲傷的情緒。
似乎在一瞬間,他產生產生了些幻覺,他看到眼前的女人深紫色的頭髮漸漸轉變為蒼白,伴隨著些許紅色的閃電,眼角也流露出一絲又苦又澀的黑色眼淚。
“對不起,我想我應該是沒見過你。”
“是嗎?那麼打擾了。”
黃泉的眼神沒有丟出任何的失望,有些呆呆地向前走著,腳下的高跟鞋踩踏著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音在長長的走廊裡迴盪著。
“真是可怕的女人啊。”
一滴汗珠從白夏的臉頰劃過,眼前女人的壓迫感似乎早已超越了令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