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看著花火被切開大口的身體,燒焦的手臂,脖子上勒出的血痕,飄零散落的頭髮,和早就已經被百面千相弄得面目全非的臉。
他心有餘悸,也是時候該減少這副肉體所存在的痛苦了。
“來吧。”
即使沒有那些紅鯉魚,也不意味著白夏不能扛下面具的那些攻擊。
他一馬當先,先朝著花火衝了過去。
自已的身體幾乎還沒有什麼負傷,而花火的身體早已不堪重負,全靠面具強行支撐她運作。
所以,即使面對實力強化的百面千相,自已也並非毫無勝算。
而面具看到白夏主動衝了過來,它心裡一驚。
等待敵人的進攻,然後再從中找出破綻進行反擊,這是白夏一貫的作風。而現在他卻主動起來。
“窮途末路了嘛,想著主動進攻來搏一把。哈哈,真是可笑。”
“花火”將雙手合掌,手上的火焰在手心附著,再將雙手拉開,將火焰展開變為一根灼熱的火鞭。
隨即,她揮動著有火焰熔鑄的長鞭,小手一擺,長而靈活的鞭子便騰空而起,如蛇芯子般向著的白夏的側邊打去。
鞭子的速度快到超乎白夏的想象,撕裂著地面和牆壁,留下一道道火焰的劃痕。
而鞭子的越遠端,它的速度的速度越快。
啪!
鞭子抽打在白夏的胳膊上,灼熱的火焰灼燒著他的肌膚,那種感覺不像刀傷,刺痛,是一種纏綿的噬心之痛。
再加上歡愉的回味效果,那種噬心之痛反覆鞭笞,讓人苦不堪言。
白夏並不好躲避靈活的鞭子,速度太快又神出鬼沒。
但幸運的是,鞭子的威力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巨大,比不上火刃。
看似威力滿滿的一擊,抽在白夏的身上,也只是給白夏的身體打出一抹血痕。
白夏顧不得身體的疼痛,他必須得快速前進,距離越遠鞭子的威力越大,速度越快,只有靠近方,才可削弱它的威力。
他一邊快速躲閃著如同蛇般靈活的鞭笞,一邊再次聚集能量,在手心形成利刃。
無情的火鞭抽在自已的身上,疼痛麻木酸爽,這百般滋味折磨著他的身體,給自已的身體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
但白夏可以感受到那鞭子的威力越來越弱,越來越輕,速度也開始變得緩慢。
距離在不斷拉近,現在已經是到了白夏的優勢範圍了。
顯然,面具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它解除了那折磨人的火鞭,準備在手心重新凝聚成利刃。
但它卻是慢了一步,白夏已經一個勁地衝到他面前,將霧刃扎進了花火的肩膀,引得一陣哀嚎。
“啊啊啊!混蛋。”
百面千相此刻是徹底著急了,已經顧不得自已身體的殘破。
它開始粗暴地往傳輸歡愉能量,顧不得面具下的花火身體是否能夠承受得住。
花火伸手抓住白夏刺進肩自已肩膀的那條手臂,以防眼前這個男人逃出自已的攻擊範圍。
她手心凝聚的火焰不斷地壓縮,對著白夏邪魅一笑。
“你可以捅我好十幾刀,效果卻可能不如我的一下攻擊!”
說罷,她手心的火焰凝聚成一個小點——一個如彈珠般大小的高能能量體。
儘管熔鑄這個小球徹底廢了自已的雙手,但無所謂,只要打進白夏的身體,其本身的威力,再加上回味效果,他絕對承受不住。
她瞄準他的腹部,儘管白夏已經做出反應,用手臂格擋,他的左手還是被聚合的能量產生的高溫融化折斷。
然後那顆聚集的火焰球散發著驚人的熱量和光芒,注入到了白夏的身體。
“結束了....”
....
白夏的眼神變得斑白,藍色的琉璃瞳孔被高溫灼燒地失去色彩和光芒.
他的視線逐漸模糊,只看到面具的臉上那得意的笑臉。
那股熱量直衝自已的五臟六腑,自已如同在油鍋裡打滾,在鐵水中沸煮。
他倒在了地上,徹底沒了動靜。
他大抵是死了吧?
百面千相在心中詢問道,它看著倒在地上的歡愉令使,生怕他再次站起來。
不過自已雙手幾乎化為焦炭,這告訴自已,這股能量就算是白夏也不能夠承受的住。
“結束了,雖然戰鬥比我想象的要無趣,而且野蠻一點也不歡愉。但你也是我有意識以來中第一個難纏的對手。”
它靜靜地看著倒在地上,渾身冒著白煙的白夏,或多或少有些感慨。
“我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忘了你吧,哈哈哈哈。”
百面千相笑了笑,緩緩地轉過身,準備解除領域,離開這裡。
他已經沒時間在這裡繼續逗留,花火的這副身軀已經不堪負重,它要找到新的適合寄生的肉體才行。
“對了對了,差點忘記戰利品了。”
他還沒有走兩步,才想起來自已要將白夏臉上的花火面具取下。自已要將那副面具調教成屬於自已的東西~
“哈....哈.....”
微弱的呼吸在自已背後緩緩傳來,而對於百面千相來說,這彷彿就如同惡魔耳畔的低語,充滿著不詳。
這是它平生第一次有了恐懼的感覺。
“怎麼——可能?”
花火瞪大了眼,急忙地轉過了身,化為焦炭的手指,又開始凝聚微弱的火苗。
但面具卻只是看到數十道光芒,在自已的領域內不斷折射,然後最後都無一例外地向著自已射過來。
他只聽到那個少年最後的低語。
“光翼展開!”
那數十道光線全都來自他的背後,就像張開的羽翼。
光翼無情地射穿自已化為焦炭的手臂,洞穿自已尚且還完好的大腿。
擊穿自已的腹部,再給自已的心臟和脖子處開了幾個窟窿。
“喂,為什麼?你不可能承受住那樣的攻擊,至少不可能再站起來,至少不可能發動光翼。”
百面千相感受到自已的身體正在溶解,破碎。花火的肉體正在消失,而在現實世界中的本體正在醒來。
“你到底,你到底做了什麼?”
它不甘地看著白夏,而白夏也緩緩掏出自已的那張塔羅牌,給出了答案。
卡牌上面是一縷金色的麥穗,生生不息。
“豐饒之力,小子。”
“看來你我的運氣都不差呢,只是你終究還是大意了。”
百面千相向始終都沒有想到,自已最後竟然會栽在自已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