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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人面獸心

天鳳城外,小木屋前,潺潺的溪水流過,後面就是茂密的樹林。

一個約摸10歲的少年,正在認真地練劍。一劍接一劍,一絲不苟。

他身形瘦削,衣袖都破成一綹一綹,褲子也有破洞,黝黑的面板上面有不少傷疤,看來條件比較艱苦。

他身旁的草地,放著一把粗糙的竹弓,還有幾根削尖的樹枝作為箭矢。其中一根正扎著一隻野兔,看來是他的晚餐。

蘇燁看他揮劍足有一個時辰,覺得這小子韌性不錯,是一個可造之材。於是,他決定現身。

蘇燁的出現,嚇了少年一跳,警惕地問:“你是誰”?

蘇燁沒有回答,而是拿出兩個饅頭,一個自已嚼,一個扔給少年。然而,少年並沒有接。他皺著眉頭說:“我今天有打到獵物”。

蘇燁也不在意,撿起來,拍拍乾淨,繼續嚼。

這個動作引起了少年的好感,因為他在餓極的時候,哪怕別人踩了一腳的饅頭碎屑,也會撿來吃。

蘇燁笑眯眯地說:“想報仇嗎”?

少年的眼眶溼潤了,但他仰起頭,倔強地不讓淚水掉落下來。

想,如何不想?每天每夜、時時刻都在想。

五年前,他親眼看到父親和哥哥死在惡魔的手下,母親拼命護住他,才讓柴叔帶他逃脫。柴叔身負重傷,帶他隱居於此。兩年前,柴叔熬不住身亡。年僅8歲的他,挖了三天的坑,才勉強把柴叔葬下。

這兩年,撿破爛、摸魚蝦、打獵,什麼都幹過,勉強活了下來。因為他時時刻刻燃著一把火,找惡魔報仇。

蘇燁見少年不回答,也不著急,問:“想見你母親嗎”?

少年忍不住了,眼淚滴滴答答掉下來。他多少次想起母親溫暖的懷抱,還有他給自已給自已喂的飯,唱著小曲哄自已入睡。他多少次夢見母親,興高采烈的奔向她,卻怎麼也抓不住。

他哽咽地問:“我媽媽還活著嗎”?

蘇燁說:“還活著,在那個惡魔手裡,他霸佔了你的母親”。

少年再也忍不住了,跑在地上大哭:“我要報仇、我要報仇,哥哥,你能幫我報仇嗎”?

蘇燁點點頭,說:“那你跟我走”。

這個惡魔,就是玉劍門的現任掌門章玉潯。文雅的名字、看起來道骨仙風,卻是一個殺兄霸嫂之人。天鳳城的人都知道,但誰要會去幫落魄的婦孺報仇呢?

此時,他正在安慰一個姿容秀美的婦人,道:“夫人還在落淚”?

婦人道:“想起我年幼的么兒,現在生死不知,實在是寢食難安啊”。

章玉潯卻柔聲勸道:“吉人自有天相、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應該會幸福地長大,夫人不必太過掛牽”。

婦人也不回話,只是落淚。

章玉潯心中煩悶,出門一招手,就有黑衣人前來。

他惡狠狠地道:“那個小雜種還沒找到嗎”?

黑衣人道:“屬下無能”。

章玉潯一腳把黑衣人踢了個跟頭,說:“加派人手,把天鳳城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此時,少年正在百花門內狼吞虎嚥。一碗簡單的肉絲麵,他覺得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

他吃得太急,被嗆到了,急得安瀾連忙幫他拍背:“別急、別急,廚房還有”。於是,又一碗肉絲麵被端了上來。

少年名叫江小寶,天劍門原掌門江鼎天的么子。江母陳鳳屏對他非常寵愛,整天叫小寶、小寶,後來小寶成了他的大名。

五年前的一天,與江鼎天情同手足的章玉潯邀請他們全家赴宴,不疑有他的江鼎天攜家人欣然前往。然而,卻是席間被人面獸心的章玉潯下毒,江鼎天和大兒子當場被章玉潯殺死,小兒子江小寶在長老柴春江的保護下,殺出重圍、不知所蹤。嫂子陳鳳屏被章玉潯霸佔,答應幫她找小兒子,才沒有斷她活下去的念頭。

安瀾聽到江小寶的身世,都哭慘了,說:“蘇燁,不管如何,我們一定要幫幫小寶”。蘇燁點點頭,說:“這個忙,我幫定了”。

當晚,章玉潯知道陳鳳屏不會給他好臉色,於是去相好的姘頭那裡過夜。而蘇燁,也悄然出現在陳鳳屏的房間。

“誰”?

陳鳳屏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嚇了一跳,手裡緊惕地握住一把剪刀。

蘇燁開口道:“江夫人”。

陳鳳屏瞬間淚流不止,搖頭說:“我已經不是江夫人了”。

蘇燁說:“江夫人,我找到小寶了”。

陳鳳屏又驚又喜,連忙抹眼淚問:“他在哪”?

蘇燁說:“此處不是相見之地,你們母子情深,反而誤事”。

陳鳳屏有些失望,問:“那怎樣才能見到他”?

蘇燁說:“那要看你想不想報仇”。

陳鳳屏咬牙切齒道:“我恨不得手刃了這個賊子,只是捨不得小寶,才委身於他”。

蘇燁輕聲說了一個計劃,陳鳳屏連連點頭,眼睛裡終於有了光芒。

第二天,章玉潯驚訝地發現,陳鳳屏的精神好多了。

這可是他心心念唸的小師妹,沒有人能代替的心中白月光。

陳鳳屏說:“二師兄,我覺得人還是要放下過去,要著眼未來。江郎已經離開了,我以後和二師兄好好過日子”。

章玉潯大喜過望,說:“那你還叫我二師兄,是不是該改口叫夫君了”?

陳鳳屏說:“當年我們的喜事辦得倉促,我始終覺得不圓滿,門派的人也在傳說我們面和心不和,這樣始終不是好事。後天是皇道吉日,我們不如擺上荷花宴,邀請全門派的人參加。一邊賞花,一邊證我們恩愛的夫妻感情,豈不是美事”?

章玉潯心裡早樂開了花,哈哈大笑說:“是極是極,就依夫人所言”。

於是,全門派行動,大操大辦起荷花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