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的巧合，已經不單單是巧合了。他堅信這一定有問題。
“既然這樣，那便再審一審王語吧。”衛青想了想道。
“也只能這樣了。”
既然已經決定要審王語，他們也沒有耽誤時間，直接去了關押王語的暗牢。這不是他們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剛抓到王語的時候衛青就已經審問過她了，霍去病回來之後也曾審問過，可到底是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王語被關在暗牢裡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她的衣裳破舊，滿是汙漬，曾經的清秀已蕩然無存。她的頭髮凌亂，如同枯草般貼在臉頰上，昔日清秀的面龐已變得憔悴不堪，面板蒼白，毫無血色。
現在的王語已經不像之前一樣懷抱希望了，看到衛青和霍去病過來，她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隨後又看向了別處。
霍去病還記得他第一次來見她的時候，她哭著喊著說自已是被冤枉的，如今，她竟然已經可以坦然面對了。其實，他們根本就沒有對她動刑，比起對待其他犯人的態度，他們對她稱得上是溫和了。
“看來王姑娘在這裡已經住習慣了。”衛青看了眼王語，道。
見王語沒有反應，霍去病繼續說道：“我們今天是來放你出去的。”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那王語終於有了一點反應，她睜大眼睛看著霍去病，她不明白，他怎麼還會放了她呢。
“不用緊張，說實話，一直關著你也不是法子，畢竟，還佔著地方，我們還得讓人給你送吃的，實在是麻煩。既然你也沒有什麼要說的了，倒不如放了你。”衛青順著霍去病的話，接著說道。
可是霍去病和衛青越是這麼說，王語越是感到害怕，她驚恐的問道：“你們想要幹什麼？”她可不相信他們會這麼放了自已。
“放了你而已，不過……”霍去病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覺得他們還會相信你嗎？”
聽到這裡，王語算是明白了，即便他們現在放了她，王家其他人也不會相信她沒有出賣王家了。
自從被衛青抓到關到這暗牢以來，她從來沒有出賣過王家一絲一毫，可如今，“不，不可以！”
“那你說該如何呢？關著你也是白費心思，倒不如把你放了，或許，還會有人替我們剷除後患呢。”霍去病接著說道。
“不，不要！”那些人只要聽到一點風聲就會殺了自已的，她不想死啊。
“不想死的話，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我們還能保你一命。”看著眼前的情況，衛青上前道。
原以為這下王語就能說了，可她卻一個勁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衛青和霍去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衛青先冷靜下來，站在王語面前，道：“你父親不止你一個女兒，即便你死了，他還有別的女兒可以利用。從被送到長安你應該就知道自已會面對什麼吧。如今我們給你選擇，保你性命，你還不願意說嗎？”
過了有一盞茶的時間，王語也慢慢冷靜了下來，看著衛青，問道：“你們當真能保我性命嗎？”
出生在大家族，她很清楚自已的身份，也知道自已會面臨什麼。當初她也不願意來京城，可是那是她唯一可以改變自已命運的機會，所以，她給長姐下藥，取代長姐成為父親計劃中的棋子。
原本以為她能夠嫁給霍去病，擺脫王家，可沒想到最後會落到這一步，當初給那個霍嬗下藥也是逼不得已，在這暗牢關了這麼久，她真的感覺自已快要死了。
可是，衛青說的沒錯，王家不止她一個女兒，父親也不見得就會相信她，所以，還不如說了以保性命。
“自然。”
得到衛青的肯定之後，王語這才開口，“好，我說。”
她把自已偷聽到父親想要安插探子到長安的事情再到後來取代長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
“我不知道父親到底想幹什麼，這次給那個孩子下藥也是他讓我做的。”
“和你父親密謀的那個人是什麼人？”霍去病問道。
王語搖搖頭，“我不知道，父親的書房是不讓我們進去的，那天我也是給父親送吃的才意外聽到的，不過父親好像對那人很尊敬。”
這下，霍去病可以確定這事背後一定有人，可是能讓王家家主尊敬的人，又會是誰呢？
“還有什麼事情，一併說了吧。”霍去病繼續問道。這個王語，倒是比看起來更有心機，她知道的肯定不止是這些事情。
“我知道的都說了。”見霍去病這麼問，王語連忙道。
“按照你說的那些，你要是沒有後手，怎麼會來長安呢？”
“我……”
“既然說了，又何必在乎說多少呢。”
“我……這只是我的猜測，沒有證據。”霍去病和衛青都沒有打斷她的話，等著她說下去，“那人離開我們家之後也去過陳家，不過幹什麼我不知道，怕被發現我只是遠遠的跟著，但是看身形是個高大的中年男子，他身邊有個護衛像是匈奴人。”
衛青和霍去病都瞪大了眼睛，怎麼還牽扯到匈奴人了。
“您確定？”衛青不可置信的問道。
可王語確實搖搖頭，“我沒有見到他的臉，只是看背影感覺是匈奴人。”匈奴人比漢人高大威猛一些。
可這也讓衛青和霍去病疑惑不解，難不成，晉陽和邊境真的有人在暗中籌謀什麼。
一個念頭從衛青腦海中一閃而過，可隨後就被他否定了。
見他們都沒有說話，王語開口道：“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說會放過我的。”
霍去病朝著衛青點了點頭，衛青招呼來侍衛放了王語。隨後他們二人也從暗牢中出來，來到了書房。
“舅舅，這件事你怎麼看？”霍去病皺著眉頭問道。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一團迷霧。”說了這四個字，衛青就坐在椅子上揉著眉心，這短短一個時辰，實在是太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