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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你挺狂啊

病院的值班護士看到被撬壞的房門和地上猶自吶喊的老頭,當即報了警。

由於夜晚室外光線差,監控影片裡只看到兩個人影翻牆而入,卻沒有看清兩人的外貌。

警方在和醫院核實了具體的損失後,也不禁納悶,這兩個人來這裡到底幹什麼?

偷竊?跑到單人病房偷什麼?

故意搞破壞的?就破了兩個鎖?

不對,這很有可能是蓄意報復某個病人,不然不會這麼有針對性地行動。

警方立即讓值班護士取來了住院名單,確認A104室住著的是一個叫英顧的病人,現在已經沒了蹤跡。

查了下資料,發現前不久鬧得沸沸揚揚的跳樓討薪事件的主角正是這個英顧,負責辦案的警察眼睛眯了起來,根據現場的痕跡開始推理:

有人記恨英顧討薪行為斷了財路,於是僱兇殺人。行兇二人組開鎖入室,和英顧發生了爭鬥,英顧不敵兩人,翻牆逃走,行兇二人組隨即追出。

雖然推理出的過程和實際情況只有一點點不同,但是神奇的是結論完全正確。

不過為什麼還要再開啟另一間屋子呢?是為了掩蓋真實目標還是說隔壁A103室的老頭也是什麼關鍵人物?

想到這裡,警察和顏悅色地看向還坐在地上,眼睛卻死死盯著遠方的老頭,“大爺,你是?”

“吾乃關聖帝君現世,見我為何不拜!”

“......”

祥子和二混匆忙收了軟梯,沒命地向藏著電瓶車的地方奔。

發動車後,兩人的心仍舊無法平靜。

二混握著車把的手止不住顫抖,電瓶車就這樣歪歪扭扭駛離病院。

他們都知道此行的真正目的,對於他們而言,殺人固然會感到緊張、害怕,但是真正可以完全碾壓他們的恐懼卻是殺人後被抓期間的提心吊膽。

要不說怎麼很多通緝犯被抓以後,整個人反而放鬆了呢。

未知固然可怕,但已知結果卻不知何時降臨更加可怕。

那是一把斷頭刀,無時無刻不懸在頭頂,左搖右擺,在你最後悔的時候,突然落下......

城東邊緣一個自建房扎堆的小區中,一家名叫“紅紅髮廊”的門口停著二混的電瓶車,旋轉的霓虹燈灑下的斑斑點點無時無刻不在撩動深夜不歸人的心。

二混是祥子的發小,從小也不愛讀書,初中沒畢業就和祥子一起混社會,混來混去沒混出個人樣。不過他的運氣好,家裡拆遷,拿了筆錢,前些年建房政策寬鬆,在這裡自建了一棟6層樓房。

原本靠著租金也能生活不錯,可有次一個小姐在他這租房接客,搞得其他租客紛紛退租,之後幾個月也沒人再租他的房子。

無奈之下,二混乾脆直接把整棟樓都租給了做皮肉生意的,只留了一樓裡屋自已住。

兩人進來的時候,客廳只有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正刷著手機,昏暗的燈光和厚重的粉底掩蓋了她的年紀。

看到二混帶著一個精瘦男人進來,女人只是點頭打了個招呼,二混表現的也很冷漠,對他而言,這些不過是租客罷了,不用那麼熟絡。

祥子也面無表情,提著剛買的酒菜跟二混進了裡屋。

“一樓客廳是她們談價的地方,二樓往上都是接客的。”二混不知為什麼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祥子沒說話,把塑膠袋裡的下酒菜一一拿了出來,擺在桌上。

“這兩年好像生意都不好做,她們的客人比前幾年都要少很多。”二混繼續絮叨。

祥子還是沒說話,把紙杯放在二混的桌前,給他倒滿了一杯56度的二鍋頭。

“我就想不通當時那個女人是咋想的,為什麼非要在我這房子裡面接客。”二混使勁來回摩擦著太陽穴。

祥子給自已倒滿了一杯,把筷子分給二混。

“祥子哥,你說我們會被抓麼?”

祥子發現二混的眼睛紅通通的,他端起紙杯和二混碰了一下,擺出一副輕鬆的姿態,“酒都還沒喝,你臉就紅了。”祥子喝了一口酒,繼續招呼,“二混,先吃菜,吃點菜再說。”

二混放下酒杯,沒有夾菜,繼續用那發紅的眼睛盯著祥子,“祥子哥,我就搞不明白為啥那個女人非要在我房子裡接客。”

“啪”的一聲,祥子的手在二混的臉上留下了一個巴掌印。

二混整個人好像一下恢復了清醒,拿起筷子,夾了口菜。

“二混,我不會講大道理,這次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拉你一起。”祥子端起杯子又和二混碰了一下,“我以為殺人不過就是一刀捅進去,拔出來就完事,多簡單。”

“醫院裡沒開燈的時候,我還在想殺了人可以和你分錢,過過瀟灑日子。”

“燈亮的那瞬間,我才知道......”

祥子像是認命般仰頭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我不過就是個潑皮無賴,好人,我做不了,壞人,我也沒那麼狠的心。”

“我不過就是個臭水溝的老鼠,別人怕我惹得一身病,我還以為是我拳頭厲害。”

說完這句,祥子不再作聲,只是倒滿自已紙杯中的酒,邊夾菜邊喝。

沉默半晌,二混舉起酒杯和祥子碰了碰,“祥子哥,還是把這10萬退給人家吧。”

祥子沒說話,點了點頭。

兩人接下來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夾菜,碰杯。

客廳突然傳來一陣吵鬧,似乎是起了爭執。

二混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並沒起身,繼續吃喝。祥子也默不作聲,自顧自夾菜。

“咚”一個重物砸在裡屋的門上,嚇了二人一跳。

二混依舊不理,祥子卻拿起酒瓶,搖晃著站起了身,推門走了出去。

見此二混也連忙放下筷子跟上。

攬客廳裡,濃妝豔抹的女人正被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拽住手臂,男人的勁很大,似乎是喝多了酒,已經在女人的手臂上抓出了手指印。

女人使勁掙扎,卻毫無作用,嘴裡不斷恐嚇讓男人放開他。

看到裡屋出來的兩人,女人把求救的眼光投向了二混。

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用還是剛才的談話發生的化學反應,一直和她們不對付的二混竟然開口幫了女人一句,他搖晃著手指指著中年男人,“喂,人家是出來做生意的,不是讓你來欺負的,快鬆手。”

中年男人不屑地瞟了一眼二混,抓住女人的手更加用勁,直接疼的讓女人叫了出來。

“艹!”

一瓶還剩一半的二鍋頭朝男人頭上飛來,砸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抓著女人的手也隨之鬆開。

男人吃痛大叫一聲,正要起身還擊,祥子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一腳踏在他的肩膀上,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你TM挺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