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五迷三道的房建村聽到英豪的自我介紹,並不回答,穿過對方身邊,徑直往另一個臥室中走去。
走到一半,腳下一軟,順勢就躺在院子中。
英豪並未理會對方的無視,而是像拖死豬一樣把他拖到房裡,扔在地上後關門走出。
此時的英豪心中一直惦記著傻大媽那讓人死而復生的能力,自已若是瞭解其中秘密,到時候也不怕“自殺”那傢伙亂來。
看來需要想個辦法讓傻大媽和自已待在一起,直到解開她這種奇異能力的秘密。
房建村做了一個夢,他夢到自已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裡喝著美酒,摟著美人,無數的美食像是流水一般送到他的桌前。
他正吃的高興,突然酒變成了水,美女化成了灰燼,美食變成了石頭,整個宮殿也開始燃燒,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宮門處來到他的面前,黑影一揮手他就被倒塌的宮殿壓得不能喘息......
房建村從噩夢中驚醒,常年被酒精麻痺的大腦迅速就將夢裡的一切忘記,除了那個黑影。
不知為何夢裡的黑影竟然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他來回思索,突然大腦中靈光一閃。
英家發生火災的那晚所看到的黑影,和之前自已在院中醉眼朦朧時看到的人影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心中雖有猜測,但也不敢輕易就下結論,若是猜錯了還好,若是猜對了,萬一那個青年把自已滅口可怎麼辦?
緊接著他不自覺在心中計算利弊,英家兩口子以前還打過自已,若這火真是人為的,那人說起來還算是幫自已報了仇,自已沒必要恩將仇報。
可如果是幫助警察確認了真兇,那自已又能獲得什麼好處呢?
想到這裡,房建村悄悄起床,躲到遠離門的角落,摸出一個碎屏的水果4,撥通了小陳警官的電話。
“喂,陳,陳警官你好,我是房建村啊,就是火災那個,對對對,就是我,我想諮詢一下如果給警方提供線索的話,我有什麼好處嗎?”房建村刻意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充滿了期待。
“你確定有線索?我馬上過來,你把具體地址發給我,我過來接你。”電話那頭的小陳警官有些迫不及待。
“不,不是,我就是想問下有什麼好處。萬一以後我想起來什麼,給你們提供了線索,你們立了功,我也不能白乾,對吧?”
“這......”電話那頭的小陳警官有些遲疑,不過還是耐心解釋了一下,“若是懸賞在逃的,舉報有功倒是有物質獎勵。這個案子並沒有懸賞,所以提供線索的話,一般是精神類的獎勵。”
“精神類的獎勵是什麼獎勵?”房建村讀的書不多,他不知道這個“精神類獎勵”到底對自已有什麼好處。
“一般就是獎狀或者錦旗之類的。”
“哦。”
房建村像洩了氣的皮球,對方的回答直接打消了他探究真相的積極性,“麻煩陳警官了,有機會請你喝酒。”
“沒事,如果你想起什麼,記得隨時打我電話。”
掛了電話,房建村低著頭,駝著背,重新躺回床上,閉著眼又睡了過去。
他不知道他的這些小動作,一直都在窗外那雙冷靜眼睛的注視之下。
英豪從房建村的剛才的舉動判斷出來,對方應該是對自已起疑了。
但好像又因為什麼緣故放棄了調查,不然也不會剛躺床上一會就睡著了,此時已經傳來驚天的呼嚕聲。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英豪還是決定要試探一下,若是房建村對自已有印象,那就要採取一定的必要手段,保證自已的安全了。
就在思考間,一個隻手拍在了英豪的後背,這突如其來的刺激讓他像炸了毛的貓,弓起了背,猛然向後看去,才發現傻大媽正對著他呵呵傻笑。
英豪放鬆下來,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大媽,飯做好了嗎?”
“好了,好了,可以吃飯了,我來叫我的孩子去吃飯。”傻大媽樂呵呵地又拍了拍英豪的背。
英豪點了點頭,對著房門敲了敲,不過那呼嚕聲依舊沒被打斷,“你孩子還在睡覺,估計一時半會還不會醒。”
“哎呀,那可怎麼辦,我的孩子萬一餓著了可怎麼辦吶!”傻大媽一臉焦急看向英豪,接著用十分巨大的力氣拍著木門。
屋裡的呼嚕聲被巨大的拍門聲打斷,傳來房建村憤怒的叫罵,“拍拍拍!拍什麼拍!你是死了爹還是死了娘,覺也不讓人好好睡!”
聽到這話,英豪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傻大媽反而變得十分高興,她拍著手笑道:“孩子快起床,起床吃飯飯,吃了飯飯長高高。”
房建村一個大力把門推開,英豪眼疾手快扶住了被門頂退的傻大媽,他的語氣不善,“你就是這樣對你母親的?”
“啥?我對她怎麼樣關你屁事,你算老幾?還有你在我家幹什麼,誰讓你留在這裡的?”此時的房建村對英豪已經毫無興趣,在他看來這個比自已小十多二十歲的青年就是一個對自已毫無用處的垃圾。
“你母親養育你幾十年,照顧你,給你做飯,你就是這個態度的?”
英豪的語氣已經十分冰冷,他不自覺握緊了手,這個細微的動作被傻大媽感覺到,她也用力握了握英豪的手。
感受到手掌傳來的力量,英豪的語氣稍微放軟了一些,“畢竟也是生你養你的母親,你何必要像仇人一般對她。”
“仇人?那都是輕的,要不是殺人犯法,我早就......”
房建村的話還沒說完,一向冷靜的英豪也控制不住怒火,一腳就猛地踹在對方肚子上。
英豪二十多歲,正是體力最強的年紀,這一腳含怒而發,毫不留手,直踹得房建村倒退了好幾步。
房建村平日被酒掏空了身體,又是剛起床四肢無力,一個沒站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臉色發懵,心中直唸叨這人竟然真的動手?!
別看他剛才說話硬氣,對自已母親是又打又罵,其實平時在外邊屁都不敢放一個,也只能在唯一還愛他的親人面前耍耍威風。
他知道愛他的人肯定會容忍他,他覺得這是母親欠他的。
可惜他這次遇到了英豪這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