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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總部報道

酒局到夜裡一點半就散了,劉海回房間休息了。

第二天中午,歐陽芳芳帶著劉海在東京城裡轉了轉,天空中還飄著小雪,路上的櫻花樹已經含苞待放了,就等這場雪過去,然後綻放出誘人的花朵,商業街上的人在小雪裡快速穿梭,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這裡的人對工作的熱情明顯比深圳那邊要更好,大家都是為生活奔波的打工人,兩天後,劉海也會和他們一樣。

午飯時間到了,歐陽芳芳帶著劉海來到一家名叫:“中情緣”的日本中餐廳,這是一家主營中國粵菜的館子,裡面基本都是中國人,偶爾也夾雜著幾個日本人,都是跟著朋友來品嚐,走進店裡,雖然都不認識,但劉海瞬間有種親切感,作為異鄉人基本都有這種感覺吧,所謂出國就是感受不同國家的制度和風俗文化,但在國外能見到國內的東西,也是對自已國家的制度和文化有很高的認同感。

歐陽芳芳過去點菜,微笑著和老闆閒聊,看來他們很熟,點好菜以後,老闆帶領著他們到樓上的包間,坐下後,老闆用蹩腳的普通話說了一句:“二位稍等,菜馬上就來”,說完還禮貌的微微彎腰,這是日本的禮節,顯然他已經完全融入日本社會,等他離開後,劉海不解地問:“這老闆是日本人”,歐陽芳芳微笑著說:“不是,中國人”,劉海一怔,剛想說出心裡的想法,歐陽芳芳繼續說:“他是廣東人,普通話有些不標準,這很正常,在日本開餐廳就得遵從這邊的文化,這邊的服務是我見過最好的,還有跪式服務呢,下次帶你去感受一下”,劉海連忙搖搖頭,身體和心裡都很拒絕,在中國的文化了,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怎麼能對陌生人下跪,文化的差異性可真大。

劉海沉默了幾秒,微笑著問:“你和那老闆很熟啊”,歐陽芳芳看著他說:“這是一家老字號,在日本開了十多年了,在我印象裡,媽媽離開後,來東京生活過兩年,那時候十幾歲,田中君一忙著公司的事,沒時間管我,我在這邊算是一個孤兒了,後來發現這家中餐館,總算找到一點心靈的依靠,就老是跑過來玩,這裡的老闆很隨和,慢慢的就混熟”,這時,服務員端著菜跟著老闆上來,歐陽芳芳站起來,走到老闆身邊說:“李叔,這是我朋友劉海,他剛來東京,以後多多關照”,歐陽芳芳沒有一絲客氣,李叔好似和她關係很親密,劉海趕快站起來,微笑地看著李叔伸出手說:“請多多關照”,李叔也伸出手,低下頭,微微彎腰地說:“以後常來”,兩人彷彿角色互換,李叔更像是受助一方,文化的差異又顯露出來。

李叔和歐陽芳芳寒暄了幾句,和劉海說了聲:“你們慢用”,然後離開了。

歐陽芳芳示意劉海坐下吃菜,劉海還在剛才的情景裡沒出來,聽到有些人叫他才醒過來,嘴裡嘟囔著說:“以後得入鄉隨俗了”,歐陽芳芳笑笑說:“按自已的習慣來就行,沒必要按照別人的方式生活,那樣會很累,就像我,從媽媽那裡講是中國人,從另外一方面講我是日本人,索性我就不區分,按照自已的想法去活”,劉海聽後,認可地點點頭。

在國外吃到家鄉的菜,劉海心情激動地說:“昨天你就應該帶我來這裡,去那幹嘛,吃不慣”,歐陽芳芳微笑著說:“你剛來不是帶你吃點好的嘛”,劉海驚詫地看著她說:“那是好的,對於我來說,這才是人間美味”,歐陽芳芳有些語塞,無奈地說:“好吧”。

兩人在東京晃悠了三天,劉海有些期待去總部報到,總部的樣子多次浮現在腦海中,就等著一睹真容了。

第四天早上,歐陽芳芳帶領著劉海去總部報到,在路上,劉海想象著走入集團的畫面,一排新同事夾道歡迎,公司前臺立馬上來獻花,和公司領導挨個握手……,這些畫面以前經歷過,所以流程熟記於心,就等著一會用上,過了大概十分鐘,車到集團樓下,這是四座商業樓連成的一座綜合樓,佔地面積一萬多平方米,外表裝修很樸素,和普通樓房相差無幾,可看進去,內部裝修很豪華,內外反差很大。

歐陽芳芳帶著劉海走了進去,劉海也收拾好激動的心情迎接新同事,他們上了電梯,來到十二樓,這是一個大平層,面積和佔地面積相差無幾,確實見到許多同事,腦海裡的情景卻沒出現,大家都在各自忙碌著,偶爾有幾個人和歐陽芳芳打招呼,想畢他們相識,劉海尷尬地跟在後面,穿過辦公區,一直到會議區,再到領導去,最後才到董事長辦公室,沒錯,就是田中君一的辦公室,歐陽芳芳敲門,秘書來開門,微笑著和他們說:“董事長馬上到,他交代過,讓你們進來等一會”,劉海和歐陽芳芳走進去,劉海有些驚詫,這辦公室只有一百來平,但是裡面的珍貴物品惹人注目,一套皇家御用茶具,牆上掛著幾幅世界名畫,桌上放著白玉石獅子,其他名貴的小物件看得眼花繚亂,像個古玩市場,不像董事長辦公室。

休息了半個小時,田中君一走了進來,很平常地和他兩打了招呼,很親和,沒有什麼架子,他走過來,和之前一樣,開始擺弄茶具,進行熟練的茶道,整個過程都沒說話,劉海想問好,都被田中君一用動作回絕,一會的功夫,一杯香味十足的茶倒進茶杯,給他兩品嚐,田中君一平靜地說:“茶道講究的是一個靜字,喝的也是一個心境”,自已也端起茶杯,狠狠地嚐了一口。

田中君一陶醉在茶香裡,突然,他問劉海:“這兩天還習慣嗎”,劉海趕快從沉醉的茶香裡出來,笑著說道:“有些習慣了”,田中君一的思維讓人捉摸不透,山川大海,天上地下的跳躍,他又問劉海:“準備好工作了嗎”,劉海誠懇地回答:“準備好了”,接著問:“這茶怎麼樣”,劉海說:“很好喝”,然後田中君一示意秘書進來說:“你們跟著馬秘書去,他會安排你們”,然後三人就走出董事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