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彥站在冰冷的墓地之中,手裡攥著那張褪色的合影,心如刀割。從小過繼到顧家,他一直以為自已是孤兒,直到今日才得知,自已其實有過一個兄長,而這一切,都被仇敵和命運殘忍抹去。
「你的哥哥,叫顧煜。」小白的話音裡帶著淡淡的哀傷,一如這些年她堅持尋找真相時的心境。
顧彥無言,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中那個和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男子身上。想要吶喊卻又感到啞口,他的內心深處隱隱有種代入感,似乎某個被自已深埋的片段正努力衝破封印。
「顧彥,你現在最好別多想,一切小心翼翼為妙,我們的敵人很可能就在黑暗中窺視著我們。」小白的聲音低沉而警惕,她緊緊地站在顧彥身旁,一雙眼睛不斷掃視四周陰森的墓碑,似乎隨時都有危險會降臨。
這時,一陣詭異的風從墓地刮過,顧彥的心頭一緊,直覺告訴他,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而小白,似乎也感覺到了這怪異的氛圍,她輕聲囑咐顧彥:「記得,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在一起。」
就在小白話音未落時,一道模糊的身影在夜色中閃現,速度之快,幾乎讓人捕捉不到。顧彥的反應極快,拉著小白就要往墓地的出口跑去,卻感到腳下一緊,彷彿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
轉瞬間,兩人被點著蠟燭的血色陣法團團圍住,他們兩眼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恐。
「呵呵,想逃?晚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跟隨著這個聲音,幾個黑衣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眼神冷酷,每一步都踩在陣法的關鍵點上。
小白咬緊了嘴唇,不斷打量著眼前的黑衣人,而顧彥則握緊了拳頭。他知道,自已承載的不僅僅是個人的報仇雪恨,更關乎到顧家的榮辱興衰,他要揭開真相,給自已和過往的親人一個交代。
突然,顧彥感覺到手中的照片開始發熱,顧煜的面容變得越來越明亮,彷彿有一股力量在裡面沉睡。他定定的看著兄長的笑容,心中湧出一股莫名的勇氣與力量,他知道,無論前方是什麼,自已決不能後退。當這份決心剛一升起,那照片竟突然碎成光點,化為無數光芒與顧彥的意志相融,一個溫暖的聲音的在耳邊響起,那是顧煜留在世間最後的遺志,「弟弟,勇敢前行吧,真相,就在前方。」
墓地的陰風愈發凜冽,顧彥感覺到那黑衣人的每一步都帶著莫名的威脅,彷彿邁入了死神的節奏。他和小白對視一眼,堅定的目光在剎那間交融出勇氣和信念,那是生死相依的誓言。
小白抿緊唇,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屈,「顧彥,這場戲我們已經躲得夠久了,是時候好好跟他們算算舊賬了。」
黑衣人中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顧小子,你們二人只要乖乖跟我們走一趟,保證你們安然無恙。」
顧彥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安然無恙?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說罷,他身體一晃,虛晃了個身影試圖衝破包圍。
然而,未等他們真正動作,一張符紙突然自風中飛來,釘在血色陣法中央。在一聲咒語念出,符紙發出刺眼光華,向四周擴散開來,頓時讓血色的氣息變得更加濃烈。
「小白,注意!」顧彥大聲警告,卻發現小白已經動作了。
她似乎已經預見到了這一幕,縱身一躍,雙手在半空中結出奇異的符印,抵擋住符紙發出的衝擊。但她的動作仍舊有點滯後,被迫回退幾步,臉上露出陣陣蒼白。
黑衣人見狀,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意,「小丫頭,看來你們兩個的確有兩下子,那今天我們就讓你們嚐嚐真正的絕望!」
話音剛落,他們一個個手持異獸骨骼打造的法器,齊齊指向顧彥和小白。那法器上纏繞的黑氣,讓整個氣氛更加壓抑,顧彥知道自已正面臨的絕不是一般的修行者。
「小白,看來我們得臨場發揮了。」顧彥低語,目光透過黑衣人的縫隙,試圖找到可以突圍的可能。
無錯書吧小白點了點頭,原本週身損耗的氣息開始慢慢凝聚,她知道不能再有任何保留,否則真的無法逃離這個惡劣場面。
二人凝聚出最後的力量,要在這黑暗中爭取一線生機。顧彥的手再次攥緊,那原本碎成光點的照片,不知為何再次在他的意念中凝聚成一張完整的影象——是他和顧煜身後,一個巨大的家族圖騰,正在悄然升起,其中暗含奧秘。
他感覺到了一種被喚醒的力量在體內蔓延,他知道,那是一股至關重要的機緣。小白也察覺到了顧彥的變化,她兩手緊握,一種深不可測的力量開始在她身周繚繞。
黑衣人卻不再等待,法器的力量開始醞釀,眼看就要發動攻勢。
顧彥緊咬一口牙,準備迎接一場生死較量,這時,從他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鳥鳴,劃破了這朦朧的黑夜。
顧彥和小白同時驚愕地轉頭,只見一隻形態奇異的白鳥,迎著朝陽的方向一閃而過,朝他們所在的墓地緩緩降落。黑衣人也因此一愣,顯然他們也沒料到會有這般意外。
就在這一瞬間,顧彥抓住機會,大喝一聲,身上的光華綻放,整個血色陣法伴隨著他的意志顫動起來,他和小白的身形模糊,似要在接下來的一刻展開激烈的反擊。但就在這拼命一搏即將開始之際,顧彥眼前的景象驟然一變,圍攻他們的黑衣人和血色的陣法猛地消失不見——